第1章 我能跟张寡妇说话
公堂之上,县太爷冲着跪在底下的两名犯人拍板叫案:
“说!到底是谁动的手?!不说的话,可就别怪本官用刑了!”
两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两侧都是执杖衙役,手中握着的棍子比扁担还粗。
这时,其中一人由于害怕,率先抬头反水:
“大大大大人,他!是他!是他杀的人!是他捅死了张家寡妇!我什么也没做啊大人……!”
“你放屁!”
另一人虽然内心极度害怕,但神情还算镇定,指着反水那人说:
“张家寡妇明明就是你杀的!为什么要诬陷我!?”
“大人!他那天晚上想要跟张家寡妇同床共枕,张寡妇不同意,他就一刀捅死张寡妇了,跟我无关啊大人!”
眼见这两人还在相互推诿,县太爷无奈的摇了摇头,叫来衙役,吩咐道:
“去把苏先生请过来吧。”
随即看向犯人,提板一拍:
“啪!”
“还在狡辩!来啊!用刑!”
……
乡间社学中。
“来,跟我一起读,有国才有家。”
苏景用竹鞭指着黑板上的字,指导学生们念字。
学生们盯着黑板,齐声朗读:“有国才有家!”
苏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竹鞭,准备重新写字。
就在这时,县太爷派来的衙役找到了教室,站在门口直接打断了苏景:
“苏先生!王大人请您走一趟!”
这已经不是衙役第一次在苏景上课期间打断他了。
“怎么,是张寡妇那事儿?”
衙役连忙点头回应:“对!还请苏先生快些过去!”
放下手里的黑炭,交代学生们自己练习写字,苏景便跟着衙役来到了县衙。
自从穿越了之后,苏景便获得了偷听他人心声的能力。
因此每当县太爷遇到解决不了的案子时,便会找来苏景,请他帮忙破案。
短短一年内,这样的例子已经数不胜数了。
进入公堂,苏景首先看到的,就是趴在地上的两名犯人。
刚才被县太爷用刑过后,两人还在狡辩,死活不肯说出谁才是主谋。
见到苏景,县太爷赶紧笑呵呵的请他上座,说道:
“苏先生,这俩人实在是太过嘴硬了,烙铁我都用上了,就是不肯说出谁是主谋。”
“既然苏先生来了,那这件案子……嘿嘿,就拜托苏先生了。”
反正都是为民除害,苏景倒也没有拒绝。
不过衙役总是在他上课的时候打断他,所以每次解决案子过后,苏景都会向衙门讨要一些“服务费。”
“老规矩啊,要我解决可以,但是子一个也不能少,不然我就不干了。”
苏景开口就是要钱。
县太爷也不吝啬,立马就让属下呈上了一串铜钱,以当做给苏景破案的“服务费。”
收下服务费后,苏景又让县太爷派人把张寡妇的尸体抬了上来,随后这才坐定。
【这不是狗头军师吗?听说这小子破案很厉害,今天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说话,我看你能怎么办!】
忽然,一道奇怪的声音传进了苏景的耳朵里。
然而苏景却是不以为然,因为这道来自犯人的心声,只有他一人才能够听到!
“刚才张寡妇跟我说了,你们两个,不仅杀了她,还把她死去丈夫的抚恤金给拿走了,对吧?”
苏景沉着脸问道。
众人皆是一脸茫然。
“这……这张寡妇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开口说话……?”
“要不怎么说苏先生厉害呢!还能跟死人说话……”
“不会是……不会是张寡妇还没走吧……?”
“……”
一些看戏群众你一言我一语,把整个公堂搞得紧张兮兮的。
此时,一道心声再次传来:
【装神弄鬼!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就连县太爷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苏先生……刚才所言,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苏景瞥了县太爷一眼,十分轻松的说:“张寡妇还说了,他丈夫的抚恤金有二两银子,她自己都舍不得用,还被你们两个抢走了。”
【这小子怎么知道我抢了二两银子?幸好被抓之前就把银子藏起来了,不然还真得被这小子搞死!】
堂下,那名故作镇定的犯人时不时抬头看看苏景,时不时又低头沉思。
殊不知,他的心声,已经完全暴露在苏景的耳朵里了!
县太爷:“苏先生,我带人抓到此二人之时,在他们身上,并没有找到银子啊?”
【老子杀人越货样样精通,早就猜到如果人赃俱获会是什么下场了,又怎么会把赃物带在身上?】
【还好老子聪明,把银子藏在了通和桥的下面,只要我不说,谁也找不到,你们就瞎找去吧!】
听到这里,苏景嘴角微微上扬,这不就是不打自招吗?破案不是简简单单?
他侧脸跟县太爷说:“此二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赃物自然不会随身带在身上。”
“王大人,你现在派人去通和桥下面找找,指不定会有什么惊喜。”
县太爷先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叫来衙役吩咐道:
“叫上几个人,到通和桥下面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东西!”
然而此刻的犯人却是已经变得面色铁青起来:
【这小子怎么会知道我把银子藏在了通和桥下面?完了完了……看来今天是真要被这小子搞死!】
【娘的!不会是李聪这小子叛变了吧?好啊好啊……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
想着,犯人一咬牙一跺脚,直接招了:
“大人!我认罪!不过捅死张寡妇的的确不是我!而是他!我只是架住了张寡妇,杀人的不是我啊!”
旁边的李聪被吓了一跳,立马哭丧着反驳道:
“大人!大人!冤枉啊!周世雄才是主谋!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到张寡妇家里去啊!”
【好啊!周世雄啊周世雄,想不到你竟然把藏银子的地方泄露出去了!还想搞死我,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
听着这俩人各自的心声,坐在案桌后面的苏景是哭笑不得,都以为是对方出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