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效对话:练就直击人心的关键对话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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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娜这个人

对于说话,我曾经是一个有执念的人,这源于大学之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严重的口吃患者。

我依然记得小时候去别人家里玩,每次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因为不能连贯地说出“再见”两个字,我总是不辞而别,这让别人对我形成了没有礼貌的印象。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年有一个根深蒂固的限制性信念——说话这件事是天生的,它就是在和家人、亲戚、邻居日常的交流中,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地形成的。遗憾的是,我从小成长在单亲家庭中,亲友中也没有特别擅长待人接物的。

因为有了这个限制性的想法,大学前我从来都没有在口才上下过什么功夫,想想反正都是先天的,怎么努力也没用。这像是一个恶性循环:因为很少讲话,得不到这方面的训练,我就变得越发内向;因为内向,我就更加把自己包裹起来,更少讲话,这很像是心理学上的一个概念——防卫机转。一有情况我就会缩回去,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封闭起来。

这一切的改变源自一个看似很偶然的机会。

大一的时候学校请来了一位副教授来给我们做讲座,整场都很精彩,在快结束的时候,系主任问我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当时有一位同学问了一个并不算多么艰涩的问题,没想到这个副教授回答得支支吾吾的,还有些磕巴。这对于刚上大学的学生来讲,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想了一个礼拜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时还没有像“得到”、“混沌”这样的APP教导我们如何去思考,我思来想去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个副教授可能和我一样吧,都很内向,说不定也是个结巴,只不过他准备得充分而已,如果经过这么充分的准备,我也可以的。

这是人生中我第一次体会到正向的想法,并付诸了积极的行动。我报名了学校的演讲比赛,演讲稿改了十几遍,站着背,坐着背,躺着背,走着背,今天背,明天背,翻来覆去地背,认真体会每一个手势动作。站在台上的时候也很坦然,因为自己就是一个“光脚的”也不怕什么,没想到竟意外地拿了全校演讲的第一名。

这张曾经让我尝过千般苦的嘴,终于在那一刻喂了我一口甜。

因为这次比赛带来的信心,早在“超女”还没有海选的2004年,我就参加了央视《挑战主持人》的海选,幸运地站在了那个最终的舞台上。

图1 2004年参加央视《挑战主持人》

因为这些经历,毕业后我进入了一家电视台,做起了记者兼播音。那时的我已经打破了“说话先天论”的禁锢,开始有意练习在镜头前的表达,渐渐地从“金N条”来到了“金一条”。在这个岗位上我一干就是13年,像个女汉子一样,扛着十几斤的摄像机,深入井下负三四百米的地方去采访。

图2 右图在-480m井下采访

转眼人到中年,当我想要走出体制的时候,说话这个技能又一次帮到了我,带着这个技能跨界的我做起了“60″演讲”教练。

这个职业生涯的转型看似带来了新的生机,但同时也让我感到了对未来发展的困惑。

第一,做一名演讲的讲师,讲一门这样的课程,其实每天就是在重复这些技巧、内容。我内心并不喜欢这种简单的重复,总感觉这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但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也并不清楚。

第二,我发现虽然我挺擅长公众表达的,但我与人的关系实在很一般,对于如何通过表达增进关系这一点,我自己也还在探索中。

第三,我困惑的是沟通表达类的书籍或课程,一直都是畅销榜的顶端,可为什么这么多人买了书,听了课,还是不会说或者还是不会讲?一到工作生活中还是“抓瞎”的状态。作为一个教大家说话的老师,我反求诸己,我尝试着根据问题、场景等因素将这些情况进行分类,但有一个问题是我无法解决的,现实中的沟通场景,它就是瞬间一来一回的,你说两句,我说两句,那是充满着不确定性的,不管你做了多么充分的准备,你就是不能把对方即将表达的未知全部填满。这对于一个较真的人来讲着实是一种痛苦。我感觉自己陷入了枝节中,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根在哪里,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去教了。

带着这些困惑,我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一个即将到不惑之年的中年老阿姨,离开了稳定工作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县城,“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于是,我当完了海漂当北漂,这期间我卖过文案,做过运营,还折腾过区块链……

我在20多岁大学毕业的时候都不曾有这样的勇气,而到了这个年纪,却有一股力量推动着我,一直不停地向前探索,我想那股勇气就来自我心底发出的声音,我就是想要去探究此生我所为何来。这个力量太巨大了,它轻松地战胜了种种怯弱、犹豫。

人生因缘际会,很有幸,在漂来漂去中我遇见了我的恩师——东方心教练的创始人EVA。

东方心教练是EVA老师历经40年的专业学习、实践,发展的一套专业助人、助人专业的学习系统,它融合了西方的心理学、教练技术、能量学,东方的阳明心学,是集东西方智慧于一体的一套落地的育人体系。

这套体系奉行终身晨练,所谓终身晨练就是学员每天早上分角色来进行对话练习,老师最后在大家不清晰、有困惑的地方给大家做督导(督导是教导、指导、辅导的整合)。

在这个学习体系中,我开始了雷打不动的每天早上6∶00的对话练习,无论是在什么角色中,我发现最后还是要回到自己,自我觉察,自我了解,自我发现。

透过一次次有觉察的对话,我开始反思我的关系,我发现自己在说话的时候,有太多的“我我我”,如我的想法、我的观点、我的标准等。每次开口都带着一股想要说服对方的能量,总想在关系中争当最佳辩手。“从来没有一只耳朵能被嘴巴说服”,透过对话,我有了这些对于自己的看见,我在讲话的时候,越发带着觉知,关系也越来越融洽和谐。

当人开始扎根了,才会发现原来执迷于枝枝丫丫的自己,一直渴望从外在的技巧上深谙表达这件事,但越做就会越迷离,抛开了对自己的觉察,而想通过技巧去掌控谈话,那是缘木求鱼。

EVA老师说,所谓对话,是对得上,是彼此核对,而不是对立,也不是独白,对话有互动,有聆听、回应、提问,彼此有交集、共识、共创,有满足感和被了解感。

我在这个体系中浸润,被这片有机田滋养,从对话的练习,到对话的辅导,一年、两年、三年……每年1000个小时,我在这里学习、练习、见习、实习、上场。

EVA老师说,师者有四种风范,具体见图3。

图3 师者的四种风范

第一阶是讲师,讲的内容是固定的,传授的是某一领域的知识,需要的能力是把课程演绎得使大家比较愿意听,能熟知常见问题并回答清楚。市场上绝大多数都是这样的讲师。

第二阶是导师,有根据需求做课程设计,甚至说是现场课程设计的能力,课程没有一个框框,完全是以需求为导向的,能现场处理各种状况,并在处理中给全场带来一种学习。

第三阶是大师,就像佛陀拈花微笑,大师的生命状态已然活成了一本教材,是用生命来教学。

第四阶是宗师,开宗明义,开创可传承的教学体系,有门生、弟子来弘扬传播这套体系。

原来我真正想要成为的并不是一个讲固定内容的讲师,而是能给大家的学习带来体验,透过我的活教而让学员活学的生命导师。

感谢东方心教练,它让我对人生的诸多大宅问有了清晰的回答。

在这个体系中,我们常常提到“三生”——生命、生涯、生活。

生命是了解自己,生涯是发展自己。东方心教练,练的是对话,而真正关注的是生命的发展。透由对话,自我觉察、了解。了解得越多,你跟自己的关系就会越融洽,你越能清晰地了解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什么是你的心之所向。在了解自己的基础上,去发展自己的生涯,通向的一定是你的心之所向。

从教说话到教对话,看似一字之差,但无论是现实的路,还是心路,我都已然走过了万水千山。很幸运,透过这些年对自己每日的觉察了解,我的生命、生涯、生活,已经完成了这样的整合,我现在不再有工作、生活的分裂纠结,我每天无论做什么,做的其实都是我的专业,就这么一件事。

三生合一,真的很美好!

这是对话带给我的,我也真诚地希望你能打开这扇门,了解自我、信任关系、组织发展……所有你期待的那些美好,都会不期而至。真的,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