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傲娇将军府三小姐
我,明明不想杀你。
他放好刀,眼底渐渐冷静下来。
本想做饭的他心有不安,只好忐忑的坐在树下秋千上。
“吱”门被推开,思追探头皎洁一笑,蹦蹦跳跳的来到他的面前。
“做饭了吗?”思追不经意间拿起刀,眼神看着他。
“没,对不起,我今天起的晚了。”夜宁才反应过来,心有些不在焉,表达歉意。
思追摇头,伸手拉住刚要走夜宁的手腕,“今天我们出去吃!”
“啊……”话未说完就被一把手拉走。
他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街道上人来人往,惬意中带着繁华。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思追立马闻声赶去,“等我回来。”
夜宁如同柱子站在原地。
“来两串糖葫芦。”
“好嘞!”
“三分钱啊。”
思追心里美滋滋的来到夜宁身边,“给。”
夜宁还是接过,心里有种感觉,在慢慢滋生。
抛在脑后,与思追并肩走着。
“你喜欢吃,健康的小吃,还是潇湘的小吃?”
“嗯……”夜宁迟迟答不上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吃过,也不曾有人问过他。
更不曾带他去过。
“我就知道你没吃过,那我们去健康的小吃吧,那里的仙人脔,可好吃了。”
仙人脔是奶汁炖鸡,鲜美可口。
思追眯起眼睛,笑着。
到了健康街,坐在客栈里的凳子上,“把你们的特色都来一遍。”
思追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夜宁学着她的模样。
“夜宁你太瘦了,等会多吃点,不够我在点。”
“嗯。”
没人问过他,过的好不好,吃的饱不饱,自从爹去世,所有人皆笑他,嘲他,娘也是,打他,骂他。
瘦不瘦,他都已经习惯看着别人的炫耀,与自己的天差地别。
思追是全身光芒闪耀的人,他配不上,却要把她拉入万丈深渊,生死不知。
思追轻轻扯他的衣袖,(大哥,吃个饭你还走神,不知道得还以为你暗恋我。)
夜宁笑笑,“吃吧。”低头垂眸,却见自己的碗早已被思追夹满了肉和菜。
两人愉快的结束了这大半天,傍晚,秋千上坐着夜宁,思追轻轻推着他的肩膀,荡着秋千,美的似副画。
等到落叶落下,晚霞落下,风吹过思追的发鬓,思追才轻轻停下,人儿已经在秋千上睡下,平稳的呼吸声。
思追才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回屋数绵羊…
(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出手,明天还是后天,又或者大后天我都很期待,嚯哈哈。)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思追啃鸟儿吃。
吃着夜宁的饭,才眼皮发紧,他不会下毒了吧?
(吃都吃了,死也要吃饱。)
夜宁动筷,她才松口气。
“今天带你去放风筝呢?还是带你去抓鱼呢?”思追表示很是纠结。
结果自己自信满满,精力充沛的拽着夜宁都去了。
抓了半天的鱼儿,晚饭,思追主动提出,我要帮你烧火,劈柴。
夜宁见此也没有拒绝,看着思追的花脸,心里不免有些好笑。
鱼儿很好吃,就是下次别抓了,浑身是泥巴。
第三天,思追坚信认为温修今天回来,所以她帮夜宁一起洗衣。
夜宁对她的感情逐渐升温,可却连自己也不知道。
那颗小小的绿芽,迟早会疯狂的滋长,根也会深入心底。
直到晚上,思追有些失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毫无希望。
想着想着,思追决定不数绵羊了,去熬煎药。
药都是有依懒性的,思追故意不熬的原因之一。
思追独自坐在居灶君边,熟练的倒着药。
火慢慢照亮她,墙面上倒映着她的影子。
夜宁来到居灶君边,看着火光照耀着她,“妻主你在干什么?”
“熬煎药,不熬煎药睡不着。”
思追抬了抬眼皮,有些惊讶。
“我会熬煎药,我来吧。”
“那…那好吧。”
“妻主,你每天都睡不好吗?”
“不是睡不好,是睡不着,我啊,自从那些日子,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思追笑了笑,轻描淡写略过!
那些日子…是什么日子?
整夜都不能入睡吗?
“我去房里拿些东西,你先熬吧。”
夜宁认真的熬着,心里却在想别的。
本想自己就是失眠过重,娘惩罚他,他也夜夜睡不好,会做噩梦。
可这几日,他却睡的很充足,很舒服,并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睡好的感觉。
不行……我要抓住机会,女帝明日就要与我见面,那两个家伙,好像有事回不来。
抓住机会,改变你自己的机会,想想自己的遭遇,只有女帝可以扭转乾坤。
他要拿走两把钥匙,然后然后,杀了她。
药被放的微凉,可是思追还没有回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嗅了嗅气味,是安神药,他鼓起勇气,喝了一小口。
苦的今人发寒,好苦好苦,嘴里弥漫着苦味,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思追见此,手里拿着蜜饯走来,“苦吗?”
“苦。”
夜宁后背僵了一下,转头将眼底的不知所措盖住,“妻主。”
“吃点蜜饯。”思追把蜜饯塞进他的手里,转头拿起碗一饮而尽。
“回屋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思追没有回头,回到屋中,卸下金莲簪,放在最显眼的梳妆台桌面上随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呼一吸,节奏的呼吸声,平稳的起伏,夜宁早已将蜜饯含在嘴里,那股甜,差点要了他的半生。
走进思追的房里,眈眈的看着思追,拿起梳妆台上的金簪,朝着思追慢慢走去。
那么的苦,她一饮而尽,那么甜,她塞给他了。
来到思追旁边,葱白削指的指尖在快触碰到脚环,停留在了半空,手指蜷缩在一起。
不行!他做不到。
脑海中浮现她的话——
“下次带你来吃潇湘可好?”
“送你一支糖葫芦。”
“荡秋千,快来,我推你。”
“摸到鱼了,摸到了!夜宁快来帮我,不来的话,它就要跑掉了。”
“你喜欢吗?”
“健康的仙人脔可好吃了。”
她的一瞥一笑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却如何都下不去手,一份温柔是他一直想要的。
就算是女帝,都也是温暖,夜宁错把温暖当成爱,却不知这该死的温柔,让人多么眷恋。
夜宁放下了簪子。
深深看了一眼苏思追。
苏思追早已把局破解,就等鱼儿上钩。
夜宁坐在秋千上,遥望着冰冷的月亮。
第一次见面的苏思追满脸疲惫,从屋顶一跃而下,那是第一次见面。
那段日子他认为,思追不过是个淫荡的女子,和所有的女子都一样。
接触下来,他的看法都是错的。
她从那时起就被不得安睡折磨了吗,每日须得靠药物睡着。
如常醒来的思追,揉了揉眼睛,抬起一条腿,抬起的瞬间叮叮作响,思追嘴角挑起,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梳妆台。
她赢了,可还没完全赢。
只因昨日晚上,夜宁帮她熬煎药那会,她为何去了那么长时间,她看到,夜宁的房间窗口,落下了信鸽,安抚好信鸽,看了一遍,纸条上的话,大概寓意——
明天末时两刻,去到约定地方,交出成果,获得梦寐以求的愿望。
自然是虞瑶怜写的,她装作诺无其事,将条子卷好,塞进信鸽的爪中。
思追知道自己在局中,可自己看过上帝视角啊!
温修如同“往常”,思追也并未察觉到异样,他装,她也装。
未时一刻,温修面上波澜不惊,心里肯定是着急万分,相与女帝见面。
她就顺其自然好了。
“妻主,我想看你练刀。”
“好啊。”思追笑的大方。
刀被抽出,思追用力一挥,步子迈出一步,“咔”一声,刀柄和刀片落了家。
?
“呵呵,刀不太结实了。”
“妻主,我帮…帮你打把刀,可好?”
思追歪头,(原来是这样啊~)
“好啊,你早去早回。”
看着夜宁远去的背影,挂在脸上的笑意,瞬间换为清冷。
与时错开。
她故意大摇大摆的去了街道,买了一个檀香木盒,放了一枚小巧精致的白玉指环。
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怕摔了。
心里还想着夜宁。
夜宁早已站在女帝的面前,她们才换了个位置,夜宁虽然有些好奇女帝的做法,但还是被压住了。
“夜宁你的东西呢?”
“没拿到。”
虞瑶凑近,“没拿到,还是不舍得对她动手,这才短短几日,自己就已经深陷其中。”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夜宁你想要的明明可以措手可得,偏偏要心慈手软。”
夜宁浑身一凉,她说的对,可他贪婪自私,希望得到青睐,娘的认可,可这一切真能够得到的吗,没有从没有。
“我已经不想在…服从你了,如今我已经嫁人,该挣脱了……”夜宁的音色越来越低沉,逐渐没了底气。
“只有我才能带你走出迷雾,你娘不过是我手下的官,只要你得到我想要的,我就可以帮你,贬下去,杀了夜府满门。”
“或者帮你得到你该有认可,我也会迎娶你。”
夜宁慌了一下,退后一步,“不…你不懂,你不明白,你已经变了………给不了,都是骗子…”
“她很善良,你不明白…那种感觉我从没有过,是温暖的,想要…抓住。”
虞瑶怜的哄骗煽诱都没起到作用,她早就猜到了,啧,真没用,早知如此,何必冒险一试,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思追已经不是前世的李思追了,她如今是改名,又改姓。
可她前世的做法,虞瑶怜一一深刻,竖起耳朵。
倚着墙,冰冷的神情突然收敛了些,换上了温柔,夜宁的眼眶泛红,低头沉默在自己的记忆里,佯装上前。
捏住夜宁白皙的下巴,弯下身。
夜宁后背僵住,突如其来亲吻,让他眼底些许慌乱。
见虞瑶怜闭上眼眸,轻轻吻着他。
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刚想放弃。
“砰”轻声响,一个檀香木盒落在地上。
虞瑶怜听声镇定放开夜宁,顺着声音看去。
夜宁缓过神来一并望去,死死定在原地,有些震惊。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惊慌失色的少女,有些震惊看着两人,捂住了嘴巴有些伤心,更多的事不可思议。
在两人注视下惊慌走开了。
夜宁失神,思追听我解释。
她看见了,看见自己与一个银面具的女子亲吻了…
她会恨他,这几天的温柔也会消失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不要。
虞瑶怜走上前捡起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指环。
指环是一个爱人,为了证明自己很爱很爱那个人,才会花高价钱,买下一枚,送给心悦之人,以此希望感情能够长久。
感情却远比着指环。
虞瑶怜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换个地方,选了这里?”
虞瑶怜围着夜宁转了一圈,夜宁沉下脸,“必经之路…”
“对,因为我看见苏思追去街道铺子前,买了指环,你瞧瞧这成色,罕见啊。”
“呵呵,她竟然为了你,买了指环,我料想这是必经之路,想来,就要刺激一点。”
“…指环”,思追…
夜宁看着递在空中的盒子,毫不犹豫的拿了回来,沉声看着她,“都是你的计划,包括刚才……我告诉你,虞,瑶,怜,我今后,不会成为你囊中之物,也不会为你做任何的事。”
后面说的很坚决,“你能做得到吗?”虞瑶怜一副我不信的样子。
夜宁做出了实际行动,他箭步跟着思追的方向走掉了。
虞瑶怜摇头,“啧,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随后又勾起唇角,“可是,夜晴还在我手上,所以等着吧,我会让你回来哭着求我的。”
街道上零零散散,过于炎热,所幸有些过客就坐下屋檐下乘凉,讨杯水解暑。
思追也坐在其中,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温修他们。
其实,她一点都不生气,夜宁的身子是注定要留给虞瑶怜的,吻一下又不代表什么。
自己不过是棋局中的棋子。
夜宁巡视周围,最终落在了,悠闲翘起两郎腿的思追身上。
拳头不自觉握紧,他有些紧张。
“思追,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误会。”
思追抬起眸子,(咦,找到我了,这么快?)
“解释?解释你故意接近我的目的?”
思追站起身,朝他走去,“解释这一切不过是个意外,解释什么?夜宁你想要的东西,明明有很多次的机会你都可以拿走。”
“为什么不拿走?”
“或者直接干脆的杀了我。”
她知道,她发现了,也什么还仍有着自己。
夜宁退后一步,脸上都是惊慌,“妻主…我已经改了,我不会与她同盟了。”
思追摇头,“不不不不,知道为什么洞房之夜我没有要你的身体,因为我知道你要献身给那女子。”
“你有爱的人,所以在刚才就已经很明确了,我的答案得到了证实。”
“夜宁你如愿以偿得到了我的青睐,这东西,我我不要了,人人争抢,多少无辜的性命沾染。”
思追手想拔出簪子,夜宁绝望闭上眼,他眼睑已经红透,睫毛微微颤动。
思追停住了,“夜宁,你回去吧,我不休了你,你好好反思一下。”
“我自己去打把刀,寻找温修和宦汐。”
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来看戏的,装的这么明白,还是第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拿个诺贝尔最佳装模作样奖。
语气中有些淡淡的失望。
夜宁睁开双眼,思追早已不在视线中,低头看着手心的盒子,“思追,我错了,我会好好反思自己曾经认为的爱与认可。”
“爹,再等等吧,我改变了主意,想想多拥有一些妻主的爱,您能明白的吧?”
思追来到刀匠铺前,拿起一把刀,掂量掂量,“老板,这把刀多少钱?”
老板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那把刀是别人打炼的,还没来取,不卖。”
“哦,那这个……”思追放下刀随意指了一把,话才说半句。
“不卖!”只听清丽的音色,传入思追耳朵里,带着傲娇。
思追扭头,一个长相美仑美奂,带着娇蛮任性的女子,束着双鬓。
(这不是三姐吗?!)
“为什么不卖?你说不卖就不卖,铺子是你家开的?”
“没错,就是我家开的!”
“你?确定?”思追犹如看智障的眼神,怀疑看着她。
见思追不信,立马迈开步子,“你说!”
刀子铺老板,立马澄清,“是小姐开的,不仅如此,城中有许多刀子铺都是小姐开的!”
这气势…
“好吧,我勉强信你。”
李佩月昂首伸眉,“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本小姐可是将军府三小姐,李佩月!”
“谁要听你自报家名。”
思追与她擦肩而过,李佩月僵住,转身跟在她的身后。
思追买了些馕饼,以备不时之需。
她走一步,就感觉身后的李佩月跟一步。
李佩月是将军府上出了名的,捣蛋傲娇三小姐,哪见过她这么偷偷摸摸跟着一个人。
谁都不知,原主是将军府四小姐,李思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