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寺卿怀里假意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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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谁能想到

晨曦刚从云层中露出一点光芒,便毫不吝啬地将光芒洒向大地。

明亮的光线照在小姑娘白皙的脸上,她的睫毛眨了眨,嘴角自然上翘,缓缓睁开眼睛。

房间里充满着芝麻麻薯的香味,宛烟转过头,被山早已消失不见,她躺在床铺中央,四仰八叉,衣衫凌乱。

宛烟腾地坐起身,只记得昨晚和大人讨论案子,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梦里有山有水,有鸟语花香,还有大人温柔的双眸,甜蜜的怀抱。

想到昨日的梦,宛烟脸蛋发热,找了一圈,却不见大人的身影。

“大人!”宛烟喊了一声,看到客栈方桌上摆着早点,茶盅里的热茶还徐徐冒着热气。

昨晚睡得是真好。

开门声响起,苏季之推门走进来,手里端着木盆,他的脸上尚带水珠。

“醒了?”

“大人你去哪了?”

“我看你睡得实,去外面转转,顺便把洗脸水给你端回来。”

大人把木盆放在架子上,透湿棉帕递给宛烟,“已经辰时,你要不要起来?”

“辰时?”宛烟看着明亮的阳光,不敢相信也相信了,“大人怎么不早叫我?我们今日还有好多事要做,耽误时间都怪大人。”

苏季之:“……”

“也是,谁赚钱多谁腰板直。”

宛烟捂嘴笑,娇俏的模样比日月还灿烂。

苏季之缓缓走到床榻旁拉起宛烟,“还能怎么叫?卯时我就喊过你,你翻个身继续睡,根本不理我。”

“我有么?怎么可能?大人休要骗我。”嘴上不承认,宛烟脚下却麻溜地爬起来,指指床铺问,“大人,被山哪去了?”

苏季之故作惊叹和委屈,“你都不记得了?昨晚睡着后,你一脚踢翻被褥,把我压在被山之下,好在我身手敏捷,不然今日你可能见不到我了。”

宛烟明知大人说的是假话,还是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接着,你拉着我的胳膊枕在我的心口,我怕吵醒你,只好任由你为所欲为。”

宛烟扶额,她为所欲为?

“来,早点我让伙计准备好了,你尝尝,这可是新出锅的麻薯。”苏季之拉着宛烟的手,把她摁到椅子上。

“吃饭,如你所说,我们今日要做的事很多,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这时走廊里传来说话声,“今日我还不能走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回答,“还不行,我这里还有事要处理,不过快了,你不要着急。”

女声很不满意,“那到底要什么时候啊,这都几天了?我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很快很快,别急。”男声尽力安慰着。

“总是拖拖拖,再拖!”女声说着狠话,想了半天没想出合适的词语,宛烟听到砰地一声门响,女人愤愤地关闭了房门。

宛烟手里拿着芝麻麻薯停在嘴边。

“怎么了?”苏季之见宛烟愣住,低声问。

“大人,这个声音好熟悉。”宛烟放下麻薯,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探头出去,走廊里空无一人。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

这个味道宛烟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刚才的声音也仿佛就是她。

宛烟的旧识:廖娘。

回到苏季之身边,宛烟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听声音,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姐姐,但是她不可能在这里啊,我不知道,也许是她吧。”

宛烟想起廖娘几日前去地保处变卖地契,当时地保说她要离开京城,如果刚才的人是廖娘,难道她离开京城了?

不过宛烟不想再去想,她与廖娘不亲近,廖娘现在什么样,不关她的事。

“不管了,大人,我们吃饭,芝麻麻薯还热着,香气诱人。”

巳时,三合瓷器坊。

苏季之说明来意,掌柜一脸愁苦。

“苏大人,现在瓷器坊暂停一切事物,章老板遇害,瓷器坊没人管理,府尹王大人又不让我走,我心里急啊。”

苏季之和宛烟坐在瓷器坊柜台前,看着蒙上一层灰尘的瓷器,到处浸透着苍凉。

“王大人的意思是案子还没破,一切得从长计议。”苏季之淡淡安慰。

“从长计议倒行,但我得谋生啊,我困在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什么时候是头啊。”

这个四十岁开外的掌柜只要一提起这件事,一股郁气就吐不出来。

苏季之也没法回答,这是王大人的安排,自有王大人的想法。

“章开荣的这间瓷器坊是独自经营?”

“是的,我是掌柜,店里还有两名学徒。”

“出事后学徒走了?”

“走了,也没有工钱,人家当然要走。”

苏季之立起眼睛,王大人在卷宗里并未提及这点,“学徒多大了?”

“都是十几岁的孩子。”

“平时住在这里?案发当夜呢?”

掌柜明白了苏季之话里的意思,“大人,这两个孩子是章老板开店就跟在他身边的人,案发那天我们瓷器坊进了一批货,两个孩子都在店里。”

“他们现在哪?”苏季之并不信任掌柜的话,两个孩子有没有嫌疑还得看过再说。

两千两银子下落不明,这可不是谁能做谁不能做的事。

掌柜见此,为了早日破案,积极道:“两个孩子都在不远处帮工,一会我过去找他们见见大人。”

掌柜说到这里,苏季之已经排除了两个孩子的嫌疑。

四个月了,如果是他们作案,恐怕早就拿着银子,找个借口逃得无影无踪。

“好,该见的人我总得见,一会麻烦掌柜跑一趟。”

掌柜应允,苏季之又问,“这瓷器坊只有章开荣你们四个人?”

“是的。”

苏季之不解:“那么案发当日,打算与章开荣同行的阮景山又是谁?”

“哦,阮老爷,他算是老板的合伙人,经营一家染料坊,当初这瓷器坊开业,好像阮老爷也拿了银子,但是具体他与章老板什么关系,我不是很清楚。”

苏季之拧眉,“章开荣说去宝安府进货,确有其事?”

“是的。”

“现在具体说说,章开荣性情如何?可有仇家?”

“老板人很好,有头脑,瓷器坊开业我就在这里,现在有十年了吧。”

苏季之点头,“如果章开荣不好,你也不能一直在这做工,是这个意思吧?”

掌柜终于露出点笑容,转瞬又面露悲痛,“所以啊,我们老板走得太惨了,凶手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