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寺卿怀里假意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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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当晚亥时的苏季之

妈妈带着人大摇大摆走出房间。

苏季之端坐在上首一张脸已经结出寒霜。

几名衙役目视前方,暗叫不好。

苏季之给苗弘使了一个眼色。

苗弘会意,谷林正站在人堆里,暗自得意。

“行了,大家散了吧,今晚谷林当值,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如同大赦一般,衙役们鱼贯而出,谷林也想走,被苗弘叫住:“谷林,苏大人有事交待。”

苗弘走到门口,见大家走远,关闭房门,站在谷林身后。

苏季之黑着脸,如果眼睛能杀人,他已经将谷林千刀万剐:“说吧,为何联合太子陷害本官?”

谷林怔住了。

“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太子那个人本官非常熟悉,你知道魏副将怎么死的?张冠又担了多少罪名?当日审张冠,本官记得正是你当值,李岱的故事你忘了?”

谷林眼底闪过一丝惶恐。

“之前想得太好了吧,太子许诺你什么?捕头的职位?还是百两银子?银子肯定说是事成之后给吧,本官就问你,你觉得太子能给你?”

谷林已经不似开始那样得意了。

苏季之每句话都说中要害,这也是谷林心底一直担心的事。

“百两银子?你想从太子手里赚百两银子?谷林,是你把太子想得太简单?还是你太愚蠢?”

苏季之观察着谷林的表情,心里冷哼。

人为财死,有时却可悲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谷林,事情本官都知道了,你可有话对我说?”

苏季之语气冰冷,满脸不屑,“说点什么吧,这是你的临终遗言,然后本官替太子了结你,你的尸体会扔到青峰山,如果将来有人报官,本官会吩咐仵作,认定你是失足落山。”

苏季之轻描淡写,仿佛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谷林身如筛抖。

说完,苏季之站起身抽出佩剑,还不忘调侃一句:“本官在桐山府与你们不亲近,你怕是忘了我这个大理寺卿,在京城有个绰号叫鬼煞星吧。”

谷林吓得跌坐在地上,他已经忘记思考苏季之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又是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

“苏大人,苏大人饶命,大人说得句句属实,请大人饶我一命。”此时苏季之已经走到谷林身前,他半蹲下身,剑尖斜挑着谷林的下颌。

下颌的一阵刺痛,谷林更加崩溃:“苏大人,横山寺的智圆主持与小的十分熟悉,昨日他找到我,让我尽快拿点属于宛烟姑娘的东西交给太子。”

“智圆?太子?”苏季之万万没想到,今日他还见过那个一身市侩气的横山寺主持。

更想不到,智圆与太子竟然扯上关系。

谷林垂着头,像倒豆子一样急急讲述:“所以我回到府衙后急着完成这个任务,昨日很顺利,宛烟姑娘和大人没在府衙,可我进去后没想好拿什么。”

“没想好?宛烟的一对耳环你没拿?”

谷林辩解:“我实在不想空手,想想耳环不容易被发现,我将来送人也好,现在想想,愚蠢,我真是愚蠢。“

苏季之冷哼。

“今日更顺利,我一眼看出首饰盒里那颗祖母绿值些银子,拿到后在城门交给了太子的侍卫。”

苏季之沉着眉眼,他想不出横山寺住持为何参与进这件事。

“你可知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的问过智圆主持,他只说苏大人与官妓私通,太子要在朝堂揭露此事。”

苗弘听到这句,在谷林身后握起拳头,恨不得上前宰了他。

“大人,你饶了小的吧,小的知道的东西全都说了,求大人放过我。”

房间里响起谷林痛苦地哀求声。

“苏大人,现在怎么办?”苗弘厉声问。

谷林已经缩成一团,不停在给苏季之磕头。

“继续审。”苏季之冷眼盯着谷林:“先给他留条狗命,今日抓到那两个人带过来,我要问出真相。”

苏季之清楚记得宛烟告诉过他,那两个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味。

那能是什么熟悉的味道呢?

谷林被苗弘带走,接着苗弘带过来今日抓获的两名嫌疑人。

苏季之冷眼瞧着。

这个时间提审,两个人的眼睛瞪得铜铃大。

黑衣男子进来前因为嘴欠被苗弘揍过,此刻一边脸肿成馒头,一条腿一瘸一瘸。

大眼睛男子见状,老老实实地一声不吭,眼睛滴溜转,倒是个有心机的人。

两个人是练家子,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大眼睛看起来聪明一些,黑衣人一身蛮力。

“说吧,你们怎么会有钱喜儿的头簪?”

苏季之说得有名有姓,大眼睛先辨解:“大人,草民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钱喜儿?我们不认识啊。”

苏季之冷脸走到两个人近前,身高差距让苏季之气场强大到完全碾压两名嫌疑人。

他想闻闻两个人身上有什么味道。

一无所获。

想到宛烟,苏季之心尖一疼。

“本官来桐山府时间不长,你们对我没有了解。”说着,苏季之伸手掐住大眼睛的脖子,稍微用力,眼底寒光乍现。

“本官不喜欢以暴制暴,但我告诉你们,本官现在心情不好,杀了你们易如反掌。”

大眼睛手脚被束缚,毫无反抗能力,勒颈后脸色逐渐变红,眼底生出恐惧,面前这个身穿官服的人不是府尹,是索命的阎罗老爷。

刚才他那股想要蒙混过关的心思荡然无存。

苏季之越来越越用力,黑衣男在旁边吓傻了,眼见大眼睛双手在背后试图求救,马上就要死了。

他吓得高声呼喊:“大人,大人,钱喜儿是我们杀的!”

虽然杀人也要偿命,但是先活着,说不定还有求生的机会。

苏季之眼底寒光骤然消失。

松开手上的力道,大眼睛扑通倒在地上,大口呼吸,大声咳嗽。

“你来说,你们是什么人?”苏季之厉声问黑衣男。

“我们是桐山府人,平日里接一些替人消灾的活计。”

苏季之俯看黑衣男:“钱喜儿呢?与你们有什么恩怨?要让你们杀了她?”

“不是钱喜儿,拿钱买命的人,要的是郭万福的命,但是钱喜儿当时在场也得死,我们知道他们两口子平时打架,就想伪造郭万福的杀妻现场,省得官府追查到我们。”

“郭万福死了?”这是苏季之一直纠结不明的地方:“尸体呢?”

“被我们兄弟扔到了苍兰江里。”

“郭万福为什么要死?”

“不知道,雇主只让我们把郭万福的狗送到青峰山,再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