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入梦（修）
剑冢场景中，
在当下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底地方不知不觉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长大后的孟玥，另一个自然就是随孟玥一起进来的顾鹤之。
“这个七八岁的孩子像……这里是你小时候？”
顾鹤之发现他们两人的出现周身的人视若无睹，便对身边大了十多岁的成年孟玥问，
“这里是你小时候的记忆？”
孟玥点了点头，虚拟现实游戏的捏脸是有模板提供选择的，她当时相当小孩子，所以选了相应模板。游戏里的角色扮演是不存在长大一说的，因而这一世她小时候一直有过永远做小学生的顾虑。
顾鹤之从少年老成的小孟玥看向身边亭亭玉立男扮女装的美少女，就听孟玥的声音不紧不慢，透着几分直接了当的解释。
“一会可能需要你来御剑，大敌当前，我们的时间不多。”
孟玥对被她轻而易举拉进梦里的顾鹤之说，
“首先，唤剑灵名字，临渊。”
话音刚落，梦境中顾鹤之眼前出现了孟玥童年记忆中的练剑场景。
不同于之前的剑冢，这一次的记忆像是隐居仙家的洞府。
小小的人儿，两侧工工整整梳好的贵族女子发髻，挥剑的动作不见穿着衣饰间的飘逸潇洒，反倒快速简洁，要么自保有余，要么招招致命。
“你想让我学你师门的剑招？私自传授师门功法放在任何一个门派都是重罪。是否先要正式入门墙？”
“无需，我能做主。”
现实中，
两人依旧还在山崖底的山洞之中。
顾鹤之双目紧闭坐在石床之上，孟玥则右手食中两指并微曲点在他的眉心正中。
“如今我已内力全失，使用秘法当能短暂的将你载至悬崖之上。”
孟玥看着顾鹤之，无心近距离端详他俊美的容颜，一边心中暗自构建梦境空间，一边对他说，
“凌渊是我的本命剑，生有剑灵、削铁如泥，自是同普通的宝剑不同。比之你原先的武功，以剑御人杀人解围的速度和效率更高。”
“以剑御人？”
“也只是临时做个计划，凌渊这把剑，也算一种保底。”
孟玥也是第一次把自己的剑介绍给别人，能发出几层功力，那便是一种运气了。
顾鹤之在脑海之中清清楚楚的听见小女孩在各种说得上、说不上名字的地方办公和习武，萌萌的小奶音，“所谓御剑，先要学会什么是人剑合一。”
“我把整个人的心神思虑化为这柄剑，”
孟玥说着拿起了手边的凌渊，心中默念剑的名字，当着顾鹤之的面第一时间将之轻松启动。
“上来，”
踩着功法，站在凌渊之上的孟玥向顾鹤之伸出了手。
顾鹤之看着孟玥把御剑这件事搞得如同骑马邀请人赶路一般。他握住了孟玥向他伸出的那只手，下一秒，整个人运转内力扶着孟玥双肩站着。
“你体内剧毒已除，但是余毒未消，”
孟玥的表情微微一滞，她发现刚才仿佛出租车司机接到了乘客，为了生活赶时间一般。两人从剑上飞着冲出去的时候，归义楼暗中向山崖底布置的兵力已经到了。
“一会能不要动用武力，就不要那么做。”
“孟玥的疏漏？”
顾鹤之想，“既然她想着不希望我动武，为什么还专门向我教授门派不传之秘——御剑术？
不，她其实是有目的的，她的想法一直是在等外面的人排兵布阵，她在拖延时间。
至于拖延时间的原因是——
……她计划好了要拖一部分兵力？”
“来这里的人是从哪个地方过来的？是从靖王那里？！”
顾鹤之话音未落，就发现孟玥主动把他放在她两侧肩头的手一个一个放在了她的腰间。或是因为之前把话说开，此刻两人之间间隔了一段距离，因为孟玥的这个动作，却是暧昧非常。
顾鹤之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是将孟玥环抱在胸前，但孟玥的感觉却不是授受不亲，而是顾鹤之整个人身体在发热，忽然感觉他有些莫名的羞涩。
“出洞就怕是要见敌人了，我必须加速，你扶好我。”
孟玥知他尴尬，赶紧补充一句，只含正事，并没有让人感觉得出来她的欲盖弥彰。
“崖底我没有安排自己的人，不但我们要走，还必须让他们看看是你用剑载的我。”
崖底下虽然都是敌人，但也都是她安排的活口和证明她武功尽废的认证。
“好。”
顾鹤之说，
“你是为我失去的武功，那我便做你的剑。你是文臣，于文臣而言武功仅是锦上添花而已。”
“你误会了，也无需想要安慰我，或是觉得亏欠我什么。”
孟玥对顾鹤之说，
“我若是官员，朝廷自会派人保护好我，安排的人员级别是我自己挣来的。若不是，我用自己赚的钱请人保护我都是办法。”
“借你凌渊是因为以后我怕是要好长时间用不上了，教你御剑除了希望你多一份自保之力，还有演习的考量，仅此而已。”
“你总是这样，总把事情分得太清，我…我们都要准备成亲了，或许这一次，你能稍微依靠我一点。”
“依靠…吗？”
长剑并不狭小，因顾鹤之环着孟玥甚至还宽出不少来。
顾鹤之发现自己的脸在发烧。手明明被孟玥按在她的腰上，却好像镶嵌在了那个位置，除此之外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孟玥失去了内力，作为后手递补的神魂比之更为敏锐，她“看”见此刻的顾鹤之耳朵成了热粉色。
明明那么强有能力的一个人，竟然也会有小可爱一样的模样吗？
依靠？
那仿佛是久远的过去才曾经出现过，但是——
此刻站在她背后的小可爱是需要保护的，就好像她曾在战场上厮杀，生死之间最深的执念就是为了守护那些在和平世界里面生活的人们的笑容。
孟玥要留力应对突发状况，因而山洞的距离为了让顾鹤之适应飞速度都不快。
待到了出口处，最先到的一批兵丁已经快要摆好了箭阵等着后续队伍。
“疾！”
惯性作用她的身体重重贴在了他的身上，
“遭，你的伤！”
孟玥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在想起什么时忽而消失不见，
顾鹤之因疼痛闷哼一声，继而清晰的听见孟玥用神魂之力在他的畔诉说，就像一阵悠扬的清风化作细雨绵绵温润着他的心房。
“你暂且忍着点，等到了军营我让军医给你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