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唐旧室 (求推荐,求收藏。)
听到林烦的话,听雪先是不敢相信,随后又怔怔地看向李谈,眼中尽是询问。
被这一双眼睛看着,李谈也有些过意不去,他深吸了一口气,过一会儿才朝听雪说道:“是我骗了你,当初我没有逃出来,后来我便托梦让你玉哥帮我封赏,便成了临安城隍。”
见到这俩含情脉脉的模样,林烦便悄然退向大门,到了门口,才发现门已被反锁,要出门只能翻窗。
不得已,他便朝着腻歪的二人喊道:“你们在这里腻歪,可不可以先放我出去?这长夜漫漫,我还要找地方听曲儿。”
“他是我侄女。”李谈的话让林烦不由得睁大双眼,他缓缓地靠到窗边,准备看一出好戏,此时此刻他只想说一句贵圈真乱。
“不是你想的那样,雪儿是我哥燕王的幼女,当年燕王府被满门诛绝,她被仆人送了出来,而当时的我也是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度日,不得已,便将她送到了这个勾栏之所。”
李谈话说完,便看到了林烦竖起的大拇指,正当他以为林烦在夸他之际,那带着鄙夷的话便从林烦嘴中蹦了出来。
“你哥要是知道他亲兄弟送他亲闺女去了勾栏,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更何况我可是听说死人只要放弃去轮回的机会,便可以永留世间无法被杀死。”
“对我们李唐之人无效。”李谈低垂着头,说出了一个秘辛,却让林烦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李唐?不是大周吗?怎么又有一个李唐?为何对你们会无效?”
林烦接连几个问题让李谈有些癫狂,他仰天大笑,指天骂道:
“哈哈!贼老天不开眼,大周?武仙那个该死的女人,当初说的多好听,太子年幼恐无法处理政事,便由她来代劳,可怜我那侄儿,才十岁便被他的亲生母亲活活掐死,一转眼已经四十五年了。”
“所以你是死于起兵反周?”思虑一番后,。林烦还是问出了李谈的死因。
王朝争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看这样子,李家人还没有放弃,也不知道哪边靠谱,若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到时候还很麻烦。
“不是,我是被那女人无缘无故的砍死,十几年前的那天我正在家里庆祝幼子满月,观天司的人便冲了进来,乱刀将我砍死,和我一起死的还有我那几个儿子。”
“可是我听说临安王府现在还有两个小王爷,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林烦随口抛出了他听到的市井传闻,说话间他还后退了半步,靠到围墙边,只要稍有不对,立刻让李谈魂飞魄散,接着就翻墙跑路。
“那是我的两个幼子,在我死后,我利用城隍的身份多方探查,终于查到了点蛛丝马迹。”
李谈的声音有些低落,受他的影响,听雪也在一旁嘤嘤哭了起来。
“说来听听。”
听到林烦的话,李谈还想拒绝,毕竟这是他的秘密,也是他的伤心事,可他的嘴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武仙那个臭女人只杀二十四岁以上的李唐旧室男丁,杀掉男丁之后会在他们身上布置阵法,将尸体毁尸灭迹,永世不得超生,女子只要不谋反,便不会动手。”
跪在地上嘤嘤哭泣的听雪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叔父,她隐隐约约有记忆,那些人可是在府上见人就杀。
一旁的林烦见到她欲言又止,便替她问出了心中的话。
“那燕王爷怎么死的?你说的可是他全家被灭,而且你怎么跑掉了?”
“他是死于谋反,他死后半年,观天司便找上了门,而我没有魂飞魄散的原因,是年少时曾在天姥山得到一块奇异的鳞片,有这鳞片相助,我才能在死后有了一番神异。”
说话间,李谈从眉心取出了一块鳞片,鳞片在烛光的映照下闪耀着深绿色光辉,偶尔还有一点氰色。
怎么看怎么像鱼鳞。
正在这时,跪在地上的听雪站起身,捡起一旁的长剑,对着李谈就是一顿乱刺,却发现无论她如何刺杀,李谈身上的伤口都会飞快地恢复。
刺了一会儿,许是刺累了,她便转过身,坐到凳子上给自己倒酒,疯狂喝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林烦对李谈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李谈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紧接着他便化作一股黑烟消散,只在原地留下一块鳞片。
看到那胡吃海塞的女人,林烦不由得想起了陈离,会不会那是个饿死鬼?
“多吃点花生米,别空腹喝酒。”对听雪说了一声,林烦便打算翻墙离开。
手刚搭到墙上,便听到身后的女子说道:“你今天敢出去,我明日就去堵观天司大门,说你玩女人不给钱,看看你们那位新来的上官大人会不会宰了你?”
想到新来的上司,林烦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女人的确有点麻烦,她身后的掌司大人更是个麻烦。
见林烦没走,听雪拍了拍身旁的凳子。
“过来坐。”
林烦借坡下驴,慢慢靠过去在凳子上坐下,听雪则拿着酒杯坐到了他怀里,林烦闻着女子散发的香味,轻声问道:“他是你叔父,你为什么要捅他?”
听雪举起手中酒杯,喝了半口,又将酒杯递到林烦嘴边,自顾自地说道:
“那鳞片是我父亲交给我的,我永远都记得父亲说的话,去临安城,找你王叔,把鳞片交给他,他会救我,那一年我四岁,在仆人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临安城。”
举了半天酒杯,却发现林烦并没有喝酒,听雪又将剩下的酒水灌到了自己嘴里,边倒酒边说道:
“亲手将鳞片交给了我王叔,他安排管家送我出城,我在船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我便进了教坊司,过了一段时间,便传来燕王府被满门抄斩的消息。”
这一次倒满酒,她并没有自己喝,而是直接递到林烦嘴边,林烦伸手接过酒杯,直接灌进听雪嘴里。
女子被这突然的一手搞得有些慌乱,咽下酒水,愤恨地看了一眼林烦,接着说道:
“等我年纪稍长,经过多方打听,才发现他在见过我之后不久也死了,当时我还很内疚,认为是我害死了他,后来他来找我,我还以为他逃过了一劫。”
说到这里,女子拿着酒壶就往嘴里灌,却发现酒壶中已经没有了酒水,从林烦怀里挣扎着起身,哭丧着脸说道:“不曾想,却是他谋夺了一线生机。”
说完,她便伏在林烦肩头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她咬着林烦耳朵说道:“抱我去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