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兵分两路，潇湘夜雨

出了福建，众人便一路向西，走了才两日，便遇到了在集市上歇脚的青城派众人。

不过如今的青城弟子，见了华山弟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的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

这也怪不得他们，那日令狐冲得了岳峰的命令，砍瓜切菜一般，三五招就把青城弟子之中实力最强的青城四秀并几个武艺不错的给砍了，剩下这些，除了余沧海的亲儿子余人彦之外，武功都不怎么的。

岳峰赶着去衡山，懒得理会他们，不过令狐冲和岳灵珊却还是上前恐吓一番，把余人彦气的牙根子都快咬断了，把其他那些往日里不可一世的青城弟子吓得两腿直打颤，把原本刚刚苏醒没多久的余沧海又给气晕了过去。

五日之后，众人出了福建地界，又走了十来天，便过了江西，入了湖南。

沿途大城，几乎都有福威镖局的分号，是以众人这一路行来，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轻松，前前后后都有林平之照料着，不但有熟悉路途的镖师引路，每到一地，吃饭住宿这些也都不用他们操心，林平之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岳峰也有些不大好意思，检查过林平之的根骨和底子之后，就让梁发传了林平之混元掌的桩功和吐纳法。

倒不是岳峰舍不得自家剑法，而是林平之根骨寻常，底子打的也一般，在剑法上的天赋也极为普通，唯有心性不算差，意志也颇为坚韧，是个能吃苦的，正好适合练《混元功》。

只是他才刚入门，自然不可能直接就把《混元功》传给他，这才让梁发只传他桩功和吐纳法。

一路上岳峰倒也没闲着，除了每晚和宁中则‘双修’，赶路之路，顺道也把系统研究了一下。

似此次福州之行，系统给了个乙等的评价，岳峰也获得了5点善功，5点成就，别以为五点善功不多，岳不群呕心沥血二十多年，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从未有过懈怠，可也不过积累了36点善功而已。

岳峰试过一次，一点善功能够节省他一年左右的苦修，当然，这个苦修，包括跟宁中则双修，毕竟岳峰现在和宁中则双修带来的提升，远没有前几次那么变态，只是比平日里自己独自修炼要快上两三倍而已。

【宿主：岳峰（岳不群）】

【权限：初级】

【根骨：百里挑一】

【悟性：百里挑一】

【修为：后天】

【内功；紫霞功（大成），混元功（大成）】

【外功；略】

【神种：1（已使用）】

【当前任务：平定内患、统一华山】

【成就：25（可使用）】

【善功：40（可使用）】

岳峰正在考虑善功和成就要怎么分配，是现在直接用了，还是等回到华山，取了思过崖上的五岳剑法后再用，倒不是岳峰优柔寡断，而是善功和成就点就这么些，好钢自然要用在刀刃上，不能随便浪费，必须得有规划，有目标才行，实现利益最大化。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和宁中则日复一日的双修，二人竟意外的学会了对方的功法，而且在神种的作用之下，这两种功法，竟融合起来，如今二人体内的真气已不再是单纯的紫霞真气或者混元真气了。

而是兼具了两种真气的优点，补足了各自的一些缺漏，二人的真气也远比先前更加雄浑圆融。

过了江西之后，行不过七八日便已到了衡阳。

眼瞅着天色黑沉，狂风怒号，马上就要下雨，见街边有一茶馆，林平之便建议让众人先进茶馆稍坐，让带路的几个镖师去寻落脚的地方，这几个镖师常年在湖南境内走镖，不知来过衡山城多少次，门路都熟的很。

见他这般殷勤周到，岳峰也没拒绝，便带着宁中则和岳灵珊还有梁发进了茶馆，林平之紧随其后。

至于令狐冲，早在江西之时，就被岳峰打发着探路历练去了。

茶馆里几乎坐满了人，众人要了张桌子，岳峰坐在上首，宁中则和岳灵珊挨着坐着，林平之和梁发坐在另外两边。

林平之招呼着茶博士上了一壶茶，几样点心，而后又十分殷勤的给众人倒茶，虽还未正式拜入岳峰门下，但已经喊起了师傅师娘，师兄师姐；于这个俊俏的有些过分，又十分殷勤周到的师弟，岳灵珊和梁发很是满意。

茶馆里坐了不少江湖人，喝茶闲聊，大多都不离一件事，便是衡山派刘正风刘三爷金盆洗手之事，对于刘正风正当壮年却要金盆洗手，这些个好事的江湖人，自然免不了加入自己的一番见解。

岳峰闭着眼睛，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岳灵珊左顾右盼，扫过茶馆内的一众茶客之后，拉着宁中则问道：“娘，你说大师兄和四师兄到了衡山城没？”

“应该没那么快。”宁中则道：“那田伯光武功不差，轻功更是一绝，你大师兄近日来武功虽有不少长进，但也没那么容易拿下那淫贼。”

“不就是一个采花淫贼吗，能有多厉害。”岳灵珊却有些不屑的道。

“那田伯光在江湖上恶名昭著，却能逍遥这么多年，可没那么简单。”宁中则没跟田伯光交过手，不知其深浅，但能在江湖上混出名头来的，又有几个是简单的，就说那余沧海，若非近日她和岳峰双修之后功力大进，只怕那日在福威镖局外她就要吃亏了。

“田伯光功力不差，一手快刀刀法颇为精湛，功力或许不如余沧海，但其轻功极高，刀法之快，便是余沧海也未必能够在他手里讨到便宜，以你大师兄如今的武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岳峰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淡的说。

田伯光虽然人品不行，但武功着实不差，原著中泰山派天松道人，便被其三招两式轻松击败，不过没有真正的交过手，谁高谁低还真不好说，毕竟真正放对之时，决定胜负的从来都不只是功力和招式。

“余沧海？”岳灵珊先是一愣，旋即脸上再度露出轻视之色：“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跟余沧海一个水平，那余沧海三五招就败在娘手中，那田伯光武功与他相当，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不是余沧海武功不行，而是你娘近来功力大增，余沧海不知内情，贸然跟你娘对掌，这才吃了亏。”岳峰道：“青城派以轻功见长，其秘传的鹤唳九霄神功，若论精妙，并不亚于本门诸般绝学，若是余沧海与你娘游斗，不斗个三五十招，是分不出胜负的。”

“是吗？”岳灵珊扭头看向身侧的宁中则，目光中满是询问。

宁中则点头道：“你爹说得没错，行走江湖，万万不可小觑任何一个对手。”

“你们两个也是一样，切记骄傲自满，若是碰上敌人，不动手也就罢了，若是动手，那便要倾尽全力，万不可生出轻视之心。”

“多谢师傅师娘教诲，徒儿谨记。”

几人坐在角落压低了声音说话，倒是没引起旁边茶客们的注意，因为此刻这些个在茶肆内吃茶躲雨的茶客们，正在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内幕。

直至一个卖混沌的老者挑着卖混沌的担子进了茶馆。

“师哥，你看那人······”宁中则看着卖混沌的老者道。

“何三七？”岳峰眸光微凝，已从岳不群留下的记忆之中找出了老者的讯息，雁荡山何三七，卖馄饨出身，后机缘巧合之下，学了一身高深武功，但却并未凭着武功谋生，而是仍旧以卖馄饨为业。

岳峰和宁中则二人打量着何三七的同时，何三七也看到了二人。

岳峰起身走至老者身前，拱手道：“多年未见，何兄风采依旧。”

“原来是君子剑岳先生。”何三七冲着岳峰抱拳道：“是老头子我年纪大了，眼花了吗？怎么瞧着岳掌门比头几年更年轻了些？”

说着还微微皱眉，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君子剑？”

“岳不群？”

“难道这人就是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

“那旁边坐着的，应该就是岳夫人了。”

何三七的话，顿时便让茶馆内的一众茶客们纷纷色变，方才还在讨论刘正风金盆洗手内幕的那几个江湖客更是脸色微白，生怕岳峰会因为他们方才的话而寻他们的麻烦。

岳峰笑着道：“前阵子想通了一些困扰在心头许久的旧事，或许是因为心情好了，脸上的笑容多了，瞧着显年轻些。”

何三七眉梢微挑，脸上也露出微笑，双眸泛光：“如此看来，岳兄的气功定是愈发精湛了。”

“小有进益。”岳峰道：“何兄，煮五碗馄饨可否？”

“岳兄稍坐，馄饨马上就来。”

就在此时，一阵咿咿呀呀的胡琴声透过淅沥的雨幕，传入众人耳中。

只见一个形容枯槁，干瘦乃至于有些猥琐的老者，正提着胡琴，拉着凄厉的曲目，来到茶馆前。

“莫师兄！”岳峰面带笑容的望着面前的老者。

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那负手而立，做文士打扮的岳峰，老者神色一凛，停下拉动胡琴的动作，抱拳道：“原来是岳师弟！”

“莫师兄？难道他就是衡山派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应该是了，莫大先生拉得就是胡琴。”

“嘶！”

“难道关于莫大先生和刘三爷不合的传闻是假的？”

莫大的突然出现，立即又在茶馆内部，掀起一阵浪涛。

“莫师兄！”茶馆内，宁中则已经领着岳灵珊等人起身，来同莫大打招呼。

“岳夫人，多年不见，贤伉俪风采更胜往昔啊！”看着风姿绰约的两口子，莫大心中感慨。

“莫师伯。”岳灵珊也乖巧的和莫大打招呼。

“灵珊？”

“莫师伯记得我？”岳灵珊笑脸盈盈的和莫大打着招呼。

“记得，当然记得！”看到岳灵珊，莫大脸上也罕见的露出笑容：“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我记得上回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

莫大的话中透着几分唏嘘，还在自己的腰间比了比。

“岁月不饶人，这丫头长大了，我们也老了。”

寒暄一阵过后，岳峰忽然正色低声道：“莫师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莫大看了一眼岳峰，点头走到茶馆外头，岳峰迈步跟了上去，二人行至一处僻静的角落方才停下。

“不知岳师弟有何指教？”其实莫大心中对岳峰，应该说对岳不群颇为忌惮，虽然在外人看来，岳不群为人磊落光明，有君子剑的美名，可在莫大眼中，岳不群的心思也是他从未看透过的。

二人十分默契的压低了声音问道，混合着淅沥的雨声，若非就在他二人身侧一丈之地，否则便是内功再高，耳目再明，也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

岳峰直言道：“在此之前，岳某有一件事，想跟莫师兄确认一番。”

“什么事？”莫大道。

岳峰道：“莫师兄可知刘师弟为何突然要金盆洗手？”

莫大沉默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岳峰这个问题。

“看来莫师兄是知道了。”岳峰的话，却让莫大心里咯噔一下：“岳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岳峰道：“自然是刘师弟和曲洋私下结交之事。”

莫大看着岳峰，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不到此事竟然连岳师弟都知道了。”同时心中又忍不住疑惑，这事极为隐秘，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的，岳峰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华山派在衡山派里安插了眼线？

岳峰知道这事不好解释，也懒得解释他是怎么知道的，而是直言道：“刘师弟和曲洋二人虽因音律相识相知，约定一同归隐，可正魔有别，曲洋到底是魔教中人，为我侠义正道所不容。

听说嵩山派的左师兄已然派人带着五岳盟主令旗往衡山而来，同行的还有好几位嵩山十三太保中的高手，莫师兄还需早做准备才是，免得事到临头，连累整个衡山派都陷入被动，那可就不妙了。”

莫大只觉得自己愈发猜不透岳峰的心思了：“岳师弟难道不知道我和刘师弟不和已久？”

岳峰道：“莫师兄身为衡山掌门，与刘师弟又是师兄弟，只是理念不同，又无仇恨，这才少了来往，至于师兄弟不和，不过是江湖中人以讹传讹罢了，莫师兄的为人，岳某还是知道的，若是知晓刘师弟有事，莫师兄定不会坐视。”

莫大有些意外的看着岳峰，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世上竟还有这般知道他心思的人。

“岳师弟就不怕自己看错了？”莫大看着岳峰的眼睛问道。

岳峰迎着莫大的目光坦然道：“岳某相信莫师兄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