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测试
“别玩火，小黄袍！你收不了场！！”
“前辈，谢谢您的忠告，我已经决定了。”女黄袍严肃道。
“他根本就分不清，真的假的。他不在意，他只想毁灭宇宙，只是为了自己开心。”老黄袍严肃道。
“他分得清，我测试他，可以证明黑袍说的是对的，他一定能分清，他是真心的，就一定可以分辨出，墨零，是真的还是假的。”女黄袍严肃道。
“你应该知道，我们容忍你很久了。小黄袍，是你发现了他，没有你，我们的前辈们，还要很多年，很多年，才能抓到他，是你在无尽的宇宙，找到了他的踪迹，我们允许你的疯狂，是对你的赏赐。但你要知道，倘若过了线，将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你并不知道，他有多黑暗，你没见过他是如何毁灭一个星系的，你没见过他是如何摧毁十五个上阶文明的，你没见过他是如何谋害另一个天神的，你太幼稚了。”老黄袍教训道。
“你也没见过！”女黄袍针锋相对。
“真神，见证了一切。”老黄袍淡淡道。
“假如真神撒谎了呢？”女黄袍问道。
“不会。”老黄袍不悦道。
“或许会，黑袍说......”女黄袍争辩着。
“够了！”雄浑的斥责，打断了女黄袍的争辩“黑袍已经被处决，我不希望你也被处决！”
“我相信他不是恶神。”女黄袍坚定道。
“记住，会有无数五色次神，死在他的手上，直到我们杀了他！！他是我们的敌人，这是神与神的战争，我们没有选择权，没有判断权，我们只要执行命令。”老黄袍教训道。
“我们是上阶文明。”女黄袍低声道，不敢再针锋相对。
“我们是蝼蚁。神主宰宇宙，不是我们。所有和时间之擎，有过联系的文明都被处决了，是真神救了我们。我们必须报恩，这是我们的传统。是真神救了我们，不是神若。”老黄袍苦口婆心。
“神是为了让我们当她的走狗。”女黄袍低声嘟囔道。
“够了！混账！你这话！足以让我们灭亡！”老黄袍怒道。
“我只想测试他，请准许我的请求。”女黄袍坚定道。
“如果他没认出你呢？”老黄袍严肃问道。
“那他就是恶神，我一定会杀他，我一直在练习剑法。”女黄袍忙道。
“你信了黑袍的蛊惑，就算他是恶神，你已经没有了客观的判断，你也不会信，我们隔着五十四代，我是你的祖先，你是我的后代，我不会害你。”老黄袍再次劝解道。
“让我接任，就按照我的来。我一定会测试他，我会假装成墨零，他一定可以一眼辨出真假。我是对的，你们都错了。”女黄袍高傲道。
“愚蠢！无知！你父亲怎么教导的你！混账！”老黄袍大怒道。
“求求你了，老祖，支持我吧。我需要你的支持。”女黄袍撒娇道。
“我不会让你送死的，一切按照计划。我们五个将隐藏，暗中帮助你们，一举诛杀神若，真神给了我们兵器，我们已经可以诛杀他。”老黄袍冷冷道。
“就算你不支持我，我也要测试他！我已经决定了。我和你打赌，我一定会赢，他一定能认出我。”女黄袍忙道。
“你没有决定权！你会输！”老黄袍怒道。
“我有，我是黄袍次神。”女黄袍按着剑柄，得意的戴上了黄色的面具，躬身施礼，信心满满的走了，脚步轻快，坚定，带着希望。
只留下苍老的黄袍次神，老黄袍摇着头，叹息。四个次神从他后方走来。
“她或许是对的，我们要诛杀神，就要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恶神。”女赤袍次神淡淡道。
“难搞哦，要死人了。唉！”白袍次神叹息道。
“前辈，你确定我们要违背传统吗？五个没死的次神，用阴谋诡计暗杀了一个恶神，怎么听，都不是好名声。”女青袍次神冷冷道。
黑袍次神死死抓着剑柄，戒备着，似乎在防备四个次神。
影像结束了，众人看着空白的全息图，纷纷看着我。
“黄袍次神，赢了吗？”零三三问道，似乎已经推算出结果。
“她输了，我没认出她。”我淡淡道。
众人纷纷后退，戒备着。
“你是恶神！”零三三怒道。
“她不仅仅是输了吧。”蛇无该冷冷道。
“你知道？”零三三问道。
“我亲眼所见，她不仅没认出来，还亲了黄袍次神，恐怕还爱上了黄袍哦，是真爱哦。”蛇无该肆意道。
“你要再嚼舌头，我就宰了你！！”我怒道。
蛇无该噘着嘴，不出声了，众人更加恐惧。
“神若，我们三个都受了伤，毒还没消，救出墨零，我们有心无力，我们就不跟你去了，可好？”游擎的大脸看着我，急忙道。
“也好，你们三个留下养伤，零三三，你救一救他们。”我安排道。
“你教我做事么？”零三三不悦道。
“是的，我教你做事！”我不悦道“嚣渊星人的礼物，你已经转交了，你完成了委托，接下来没你的事了，你最好躲起来，巨蛇灵士很危险。”
“可笑哦！你自己都被一堆人追杀，管好你自己都难，还安排别人，你真是混账，你知不知道，万壹叁和离奢都全舰队通报了你的信息，你现在是所有人的敌人，无数人要杀你。”零三三不悦道。
“随你们怎么想，我不在乎。”我怒道，转身出发。
“等等，我也去。”蛇无该忙道。
“该姐，危险！你不要命了，他是恶神！”游魂归忙道，又低声，不敢看我。
“我必须救墨零。”蛇无该忙道，打开第三道门，抢先出发了。
我回头看着众人“游擎，阿互，魂归，零三三，谢谢你们救了我。你们最好躲起来，五色次神很快会来这里，这里很危险。”
“知道了，神若哥，你放心，不管你是好神恶神，至少你对墨零是真的。我信你。”千重互忙道。
我走进通道，快步跑着，很快追上了蛇无该，我越过了她，向前奔跑，舱室，第三道门，我打开，继续奔跑，蛇无该在后面跟着，穿过几十个舱室，一处巨大的区域，这里是尾舱，很多小型飞船停在这里。
我钻进了一艘小突击梭，跑进主控室，坐在主控座椅上，启动飞船，蛇无该跑了进来，坐在辅控座椅上，急忙关闭尾舱舱门，检查着飞行参数。
飞船悬浮起来，缓缓飞行，前面是一道透明的舱壁，没有出口，没有弹射孔，没有飞行泡泡，我控制着飞船缓缓前进，巨大的机械臂伸出，夹住了飞船，突然猛的一翻，整面透明舱壁翻了出来，我的飞船被甩飞，翻滚着，我急忙控制飞行，防止飞船旋转，蛇无该控制着平衡，足有一刻钟，我们才将飞船控制住，可怕的翻转抛射，我以前只是听说过，现在才体会到，飞船高速飞行，蛇无该输入目标坐标，飞船稳定后，我启动了自动控制。
“神若，黄袍......真的输了？你就一点没认出她是假的墨零？”蛇无该伸着头打听道。
“我没认出来，我当时很，很疲惫......不是，不是因为疲惫。是我没认出她来。”我严肃道带着悲伤。
“后来呢？”蛇无该问道“我们走了以后，后来怎么样了？”
“我杀了五色次神，留下了黄袍，我折磨了她，想要墨零的线索，她......”我痛苦的说着。
“真黑！折磨一个女的。”蛇无该趁机点评道。
我急忙起身，躲开。
“哎哎！别走啊！后来呢！”蛇无该扯住我问道。
“没有后来。”我说道，挣脱她，走进后舱，在靠墙的，长长的低矮眠椅上坐下来，回忆滚滚而来，我害了黄袍，我依靠着舱壁，后悔自责，追上了我。
“神若，别太伤心，来喝点水！”蛇无该追来，递过来一瓶水。
我接过来“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没问题，后来呢？不是我好打听，我只是想知道，恶神是什么样的，好防备着你。”蛇无该笑道。
我抬头看着她，她笑着看着我。
“后来，我折磨她，想要墨零的线索，她没有告诉我，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让我进入她的梦境，带我看到了未来。”我看着蛇无该。
“你爱上了黄袍？”蛇无该趁机问道。
“没有，我只是愧疚。我把她装在供生箱里，放在了一个苦力同伴那里。”我回答着。
“那就是爱上了，她赢了。你不是恶神，你是色神。”蛇无该笑道。
“我不是。”我失落道“她帮了我，她救了我，她想救我，从五色次神的秘密陷阱里救我，她才伪装成墨零，并不是测试，我根本就没看出来，我吻了她，吻着她的时候我发现有些异常，我依然吻了她。”我痛苦的回忆着。
“嚯！怪不得黄袍那么得意，有这猛料。来来来，详细说说”蛇无该兴奋道“那么神若，你的感受是什么，心理过程是怎样的，对于墨零，你是否有愧疚，亲的时候，是采用哪种方式呢......姿势，机器人的口感，还是？细节是什么呢......”
“请你走开。”我盯着她道。
“你知道最近舰队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找到你么？”蛇无该冷笑道。
“我不想听，我不想看到你。”我忍耐道。
“你不想，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了。幼稚。”蛇无该冷笑道。
“最近舰队发生了三件大事，元三壹号撞击，是你干的，万壹叁的叛军，已经组建了几个军团，无恶不作，还是你干的，舰队秘密会议暴露，三次秘密会议，舰队最大的威胁，就是叛军和你，假如墨零看到了会怎么样？”蛇无该问道，冷笑着。
“我不知道，不是我。我会救出墨零，离开舰队，离开银河系。”我痛苦道。
“很好，你这种恶神，就该去死，只有你滚了，一切才能回到正轨。”蛇无该斥责道。
“我累了。”我低头道。
“你累个毛线，这是对你的专访，一定会引起舰队轰动，请问，神若，为什么你是一个恶神呢？”蛇无该追问道，我这才发现，她的肩膀上，有微型信息记录装备。
“我不知道，不是我干的！”我争辩道。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你对得起墨零吗！！！”蛇无该怒道，故意挑弄情绪。
“你踏马有病吧！滚！”我怒道。
“我亲了你，你变成了巨蛇族人，早晚有人发现，我要担责任的！！你每做一件恶，将来就会有人算到我头上！我以为能杀了你，没想到，你又活了。你就不能去死吗，我和五色次神谈判，换出墨零。保险起见，我要留下这些证据，以后也好和舰队谈判，保住我自己的命。我问你什么，你就给我踏马答什么！”蛇无该冷冷道，正威胁着我。
“蛇无该，全都是你！你不来，我只是一个修补司的苦力，我和墨零，都在修补裂缝，没人知道我。是你，是你！！”我盯着她，压着怒火。
“是我？我不来，五色次神就不存在了？你的恶，就不存在了？说啊你！说啊！说啊！”蛇无该用瓶子打着我，我伸手挡着，我感到疲倦，感到失落，任由她打着我，我从低矮的睡眠长椅上掉下来，我坐在地上，虚弱的蜷缩着。
蛇无该看着我，训斥着“赶快救出墨零，然后你就自己滚，别在害她！别在害舰队！别在害我！带着五色次神一起滚。听到没有！”
我感到疲惫，感到痛苦，感到无助，蛇无该这个混蛋，说的是对的。
“我救不出墨零，我找不到线索，我只是个修补司的苦力，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痛苦的低声说着“五色次神，五色次神，只是工具，他们只是追杀我的工具，黄袍帮了我，我却杀了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只想，我只想躲在这里，过些安稳日子，我只想修补舰队，让你们活着。有一半的裂缝，都是我修补的，我救了无数人，修补了无数战舰，为什么，为什么巨蛇族人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来九九六！！”我蜷缩着，痛苦的说着，心里乱到了极点。
蛇无该坐在一旁，看着我，不在嘲笑。
“你真的活了两百亿年？请问，你真的从一开始，就在修补司吗？”蛇无该问道。
“我本来要下船的，他们不让我下船，他们骗了我，我想我可以藏在舰队，躲过追杀，我付出了心血，照看舰队，我认识很多巨蛇族人和机器人，为什么后来都变了，为什么，墨零，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我蜷缩着，抱着头，痛苦的抽泣着。
“又踏马煽情，行啦，这是专访，别整多余的情绪，可好！按照我的节奏来，好吗，我们很快就能救出她。”蛇无该忙道。
“五个次神藏了起来，五个次神追杀，十个次神，十个，永远都杀不完，永远都杀不完！”我痛苦道。
“行啦，不去想了，会救出墨零的，你不是脆弱的人。”蛇无该拍着我安慰道“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只是......”
我爬起来，坐回眠椅，依着墙，麻木着。
蛇无该坐过来，轻声道“到了临沧号上，就是第三个了，再有两个，就能看到墨零，我们联手，一定能救出她，这些影像，也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你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你，我自己去救她。你不用牵扯进来。”我看着她说道。
“我也想啊，可是我是军户，这事和我有关，我逃不掉，我这是救我自己。”蛇无该笑道。
“和你没关系。”我低头道。
“刚才还哭着说，是你，是你，现在没关系啦？你什么时候能坚定点。”蛇无该笑道，看着我，忍不住的笑着。
“我没哭，只是心里不好受。”我忙道。
“是啊，毁灭宇宙的恶神，怎么有眼泪呢？你真的是神？”蛇无该趁机打听道。
“是。”我无奈道。
“有没有个长生不老的秘方？”蛇无该眼冒贼光，关掉了信息记录。
“这才是你真实的目的吧。”我看着她，觉得可怕，她击杀我，是为了看看我能否复活，只是被他的太爷和五色次神，打断她的计划，又被千重互救了我，就算不是五色次神抓了她，她也会赶来，就是为了长生不老，为了她自己。
“没有秘方。”我看着她，忍着悲伤，认真道。
“真没有？”蛇无该认真道。
“真没有。”我答道。
“我听说，吃什么补什么？”蛇无该，眼中闪过凶狠。
“那你吃了这艘飞船，能在太空里飞。”我冷冷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蛇无该大笑着，笑的肆意。她忍着笑，噗噗噗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捂着肚子，从低矮的眠椅上滚落。
我不再理会她，我躺下，躺在睡眠椅上，侧过身子，面向墙壁“我要睡一会儿，请你离开。”
蛇无该大笑着，嘻嘻哈哈的推着我。我忍耐着，闭着眼。
忍耐，分为主动忍耐，和被迫忍耐，通常后者，更考验心性，也更无奈。
无奈，疲惫，悲伤，困倦，裹挟着我，我沉沉睡去。
我在模糊中，似乎是在梦里，梦变得模糊了，失去了清晰，我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我在虚无中行走，突然微弱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去，黄袍次神，远远看着我，金黄色的袍子，金黄色的面具，她缓缓拔出了剑，金黄色的剑，向我走来。
我向她走去，带着愧疚，带着自责，她一剑刺来，我不想躲，也来不及躲。
我醒了，
手搭在我的胳膊上，蛇无该抱着我，狭窄的眠椅上，只是船员临时的休息处，并不是睡眠舱，她挤着我，我贴着舱壁，她抱着我，似乎睡着了。
“蛇无该！起来。”我低声道。
她不动，她睡着了，我动不了，我一翻身，她就会掉下去，她紧紧贴着我，睡的死死的，或许是在装睡，我的手，挪开她的胳膊。
“醒醒！”我低声道，回头看去，她嘟囔着，抱得更紧了。
“别装睡了！”我忍着不悦道。
“我没装睡，我真的睡着了。”蛇无该低声道。
“滚开好吗。”我说道。
“不好。挤着睡得香。”蛇无该低声道，头埋在我的后背上。
“请你松开手。”我忙道。
“你沾便宜了，还装什么装！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啊，长生不老的药方，给我，我就撒手。”蛇无该威胁道。
“瞎说！谁喜欢你！没有药方！”我不悦道。
“不可能，活这么长时间，总有些秘方的，你骗不了我。”蛇无该威胁道。
“我去你的！”我用力一蹬舱壁，我和她一并滚落到地上，噔的一声。
脑袋，磕到了地上，并不是我的脑袋，我挣扎开，站了起来。
“哈！！真！你可以！”蛇无该捂着脑袋，躺在地上。
“没有秘方，没有长生不老，你回去吧，好吗，五色次神很危险。不要再打歪主意了。”我严肃道。
“我脑袋被你磕伤了，赔钱，三万两黄金，给我，我马上走。”蛇无该讹道。
“我没有黄金，没有铜钱，最后的铜钱，赔给那对父女了，你撒酒疯，打了他们。”我严肃道。
“那不行，要么给黄金，要么给秘方，二选其一。”蛇无该爬起来，依着眠椅。
“什么都没有，你可以滚了。无该！”我不悦道。
“没问题，不过刚才那段，我都记录了，你觉得，墨零看到刚才的影像会怎么样？”蛇无该，关掉了肩膀上的微型记录设备，捂着脑袋冷笑道。
“你！诡计！！”我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