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明白的

莲乔回到屋子，雨轩已经醒了。她看到莲乔神情木然地走进来，苍白的脸上是几道红印。

“莲乔，你去哪儿了？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她目光焦灼地看向莲乔。

“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莲乔朝她勉强笑了笑，继续往床边走去。

雨轩赶忙去扶她。

“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睡不着，出去走了走。”

“你也不叫醒我。下次别这样了。”

“嗯。”

莲乔刚躺下，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雨轩偏头看了看门：“谁呀？”

“是我。莲乔回来了吗？”陆之意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莲乔一下子睁开了眼，朝雨轩摆摆手。

雨轩会意：“她睡了。少爷有事明天再说吧。”

门外沉默了很久，才转身离去。

雨轩再次看向莲乔，怀疑地说：“你的脸是他弄的？”

“……不是。”

“可你这……”

“我睡了。”莲乔背过了身，不再说话。

雨轩咬着唇盯着她的背影，咬牙道：“陆之意到底是不是个人？！”

这一夜，莲乔一直都在做梦。梦里，她在逃难，到处都是提刀乱砍的士兵。她跑得筋疲力尽，却没有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这时，一个凶残的士兵盯上了她，提着刀冲到她面前。

莲乔本能地护住肚子：“不要！求求你！”

那把长刀却无情地刺了过来。

“啊！”她轻呼出声，冷汗吟吟。刚才的梦过于真实，连刺痛感都是那么真实……

她痛得蜷缩起来。

“雨轩。”

“雨轩……我肚子痛。”

“啊？肚子痛？”

雨轩一骨碌爬起来，跑到她床边上，见莲乔脸色白得吓人。

“莲乔！”

这时，有血从被子里渗出来。

“天啊！你别吓我，我去请大夫。”

雨轩慌忙跑出去。

……

莲乔迷迷糊糊有了知觉，她听见屋外有人脚步匆匆，还有人在说话。

“保胎药按时煎服，一天三次。还有，切忌不能再让她心情郁结了。”

“好，劳烦大夫了。”那是陆夫人的声音。

“夫人，乔儿她……”王翠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也心疼乔儿。不会委屈她。”陆夫人宽慰着，两人渐渐走远。

莲乔微微动了动，就感觉右手被一个人紧紧握着。她睁开眼，看到是陆之意。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握着。

陆之意直直地看着她，眼眶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不起。”莲乔说完这句都感到羞耻，为什么怀着他的孩子挨他打还要给他道歉。

“回来吧，让我照顾你。”

“不了。”

陆之意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手背，那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放开。”

莲乔转过头闭上了眼。

半晌，她深吸了口气，淡淡说道：“你走吧。”

“你不同意我就不走。”陆之意更紧地握住她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失落。

莲乔深吸了口气，突然看向他：“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说到底，这四年你只是把我当作……算了不说了。”

“我没有！我只是……”

“我明白的。”莲乔艰涩地打断他，“你只是已经有爱的人了。”

陆之意心里蓦地一怔。他知道，自己爱的是秦青。秦青的温柔，知书达礼，每一样都是他的理想。但对莲乔，他心里非常矛盾，觉得亏欠她，看着她这样也很心疼，一直没给过她什么爱，却在她身上不断索取。现在，他只想补偿她，对她好，给予她作为他的女人应该得到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