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听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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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生辰

封听骤的辩解丝毫没有说服力,封繁一脸不信,追问是哪家的姑娘。

“姑姑,你何时带个姑父回来,再关心我的事……”封听骤说着,就将封繁推出屋去。

封繁也不想自讨没趣,被赶出来就离开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里就她最招人嫌。

……

宫里,长公主南宫夭听说女儿去了梧契城,就提前从隐山寺回来了。

“婂儿,你可有受委屈?”

“我很好,况且三哥哥也在,没人会伤我。”

南宫夭望着女儿说不出话来,她失去女儿多年,可这关心的话却在妘忧婂眼里看不到半分波澜,女儿总是安慰他们自己没事,可她听了,却更心疼。

“你哥他在烬荒城做大了生意,经商外出也有些时日了,他昨日派人送信来,说是过两日就能来见你。”南宫夭侧过身,怕自己在女儿面前失态。

“母亲,这么些年了,如今我也回来了,您不考虑考虑一家人团聚吗?”妘忧婂拉着母亲坐下,主动搭话道。

南宫夭沉默了,泪水滑落的时候,妘忧婂才发觉这话有些突兀,她把手放在母亲的手上,似是给她些安慰和勇气。

“婂儿,听你的。”南宫夭转身抱住女儿,一开始她也怕女儿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家,想着等时间长了再提这事,可如今……这句团聚,她等的太久了。

“母亲安心住在宫里,父亲那边我去说,一定风风光光将您接回家。”

夜色将至,妘忧婂躺在床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找到真正的小王爷,如同大海里捞针,她一直没和幽人堂的人说,是想自己解决,可终是不易。

第二日一早,妘忧婂去了幽人堂,她觉得告诉自己人,找到的几率会大一些。

推开门,屋里面一片安静。

“古温……”

“晗初……你们在吗?”

叫了两遍没有回应,妘忧婂发觉不对劲,他们人都去哪里了?

下一刻,门被关紧。

妘忧婂暗道不好,整个人戒备起来。

“堂主!生辰快乐!”众人从房间走出了房间,脸上满是喜悦,排成一排站在二楼望着她,齐声喊道。

妘忧婂的心仿佛停了一下,有被他们暖到,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毫无保留的给了最爱她的人。

“堂主,你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吧,你的生辰我们提前两天陪你过,以往你夜里都会回去,所以如今照旧白天过生辰!”季晗初高兴的说道。

这些天事情太多,她也确实忘了。自幽人堂建立,她的生辰都是他们帮忙过的,因为万鼎邢从不在意她。

“谢谢你们。”妘忧婂真诚的说道,有他们在身边真好,他们也是家人。

“礼物都放在你房间,有空去看看,今天我亲自下厨,千万别浪费……”古温说道。

“古温做饭还少吗?让你们下个厨可真难!”妘忧婂看着其他人笑话道。

“要不改日堂主下个厨让我们开开眼?”庄缨笑道。

“行,等我在厨艺上修炼修炼,再让你们心服口服!”

“都进屋吧,饭菜该凉了。”管澍催促道。

在烬荒城再建幽人堂时,妘忧婂提出过可以自愿离开,后来走了一些人,如今留下的也就十几人,除去被派出去的人,今天聚在一起的就他们几个。

“堂主,此次你去梧契城可有什么收获?”古温问道。

“是有点情况,你们查一下南宫忆,她与古玄道的关系不浅。而且她失踪那么多年,宫里却查不出异常,我觉得不太可能。”

“今日一早封听骤来过了,他问我何时堂主要和古传珺见面。那日你从即桑城回来,还没来得及细问发生了什么?”古温看向妘忧婂,眼神里带着询问。

“你怎么说的?”妘忧婂心里一紧。

“我说堂主自己的安排我们做下属的不会干涉。”

“所以你到底瞒了我们什么事?”管澍出声问道。

这要怎么解释?说古传珺给她下毒,她没解药命不久矣?这封听骤真会给她找麻烦,幽人堂的这些人哪个都不好搪塞。

“就古索,要一些他的证据,毕竟上次我说的他古传珺也未必全信。”妘忧婂真诚的看着众人,反正这样的谎说了不止一次,行手拈来还不容易吗?

“给你们买了些礼物,过几日货会送过来,你们记得收一下。”妘忧婂之前就定了一批物件作为心意想要送给他们,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这次小聚还算愉快,妘忧婂想着还要去见父亲秦岸渊,就先离开了。

【秦府】

看着落灰的牌匾,妘忧婂以为这里不会住人。推开门,入目满是……满是精心呵护过的各类新鲜的菜,长势旺盛。

“菜园”一角,秦岸渊埋头挖地种菜,十分卖力。

“父亲!”妘忧婂靠近了些叫道。

秦岸渊愣了一瞬,缓缓转过身,看见女儿来了,又诧异又高兴。

“婂儿……你…这怎么突然来了。”说着秦岸渊就从长廊里取出一把椅子让妘忧婂坐下。

“今日有空,过来看看您。”妘忧婂解释道。

“对了,你哥过两日就回来了……”秦岸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处事稳重的他,如今却跟女儿说个话都紧张。

“我知道。我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的家散了十几年,也该团聚了,母亲总住在宫里也不是长久之计。父亲是否有意接母亲回家?”

“那自然是愿意的!我前段时间刚买了个大宅子,等我准备准备,热热闹闹的接你们母女二人回家!”秦岸渊高兴的说道,他还以为这一天要等很久。

其实,妘忧婂希望这个家完整,真真切切感受到的关怀不是假的,她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些事回应这份温情。

“那就等父亲的好消息了,别让母亲失望……”妘忧婂说罢就离开了。

回宫的路上,天色阴沉,暴雨将至,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身上时,妘忧婂感觉在雨里喘了口气,暂时忘却了所有的一切。

不知怎么,心口突然开始痛,一如往常那般有些难忍,她不停的走,可却不知走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