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听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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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为什么不想活下去

接下来的三天,除了用膳,其他的时间里妘忧婂都把自己关在屋里,真正踏实学毒术也不过几个月,她用这三天时间制作了不少毒药送去毒尊谷。

毒药送去的第二天,苍翟就亲自来看她。

“身体如何?”

妘忧婂很清楚的知道师父是在问她中毒之事,她有什么心思是瞒不住她师父的,所以就说了实话。

“没多少时间了,师父能来见我最后一面,我就满足了。”妘忧婂轻松的说道。

“他们不知道?”

妘忧婂摇了摇头,这件事知道了也让他们白担心,何必呢。

“既然收了你这个徒弟,为师就一定会对你负责,好好休息,解药为师一定找到,让你活下去。”苍翟说这话时似是下定了决心,妘忧婂言语的阻拦也毫无用处。

苍翟前脚刚走没多久,管澍就找来了。

“即桑城国君古传珺亲自剁去了古玄道的一双手赔罪,消息是今日刚得知的。”

“之前让你们查的长天教还有什么消息吗?”妘忧婂问道。

“长天教归隐之后就没人知道他们的消息了,不过最近查到多年前有人在即桑城见过长天教的副教主——姬浣,我已派人去即桑城查探此事。”

“当年长天教教主意外身亡后,副教主便散了长天教,若是她在即桑城,那么就解释了……”她所中长天教的毒从何而来。

后一句话妘忧婂没有说出来,她猜测古传珺一定和姬浣有着某种联系。

“古温他好点了吗?”

“堂主不必担心,他再休养几日便可。”

“梧契城有什么消息吗?”妘忧婂想了想问道。

“太子容涘失手杀了太子妃万丽然,此事或许是有人想除掉太子的手段,容涘至今被关在东宫。”

“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我估计这梧契城国君得自求多福了,即桑城一堆事哪还能顾及到别人,古传珺此举可是敲打了不少人。”妘忧婂不禁笑道,这时局似乱非乱,谁也脱不了身。

待管澍离开,妘忧婂就将门关起,心口又开始泛疼,刚走到床榻边就倒了下去。

南宫夭不放心妘忧婂把自己这么关着也不出来,推开门看到这一幕时都快吓坏了。

“婂儿……婂儿你怎么了……”南宫夭焦急的喊道,想派人先去叫太医。

“太医怕是来不及,深儿你快去找大夫!”秦岸渊赶紧说道。

妘忧婂没想到她这次晕倒吓坏了他们,大夫看过后也说不出什么病症,好在没多久妘忧婂就醒了。

“婂儿,你哪里不舒服,怎么就晕倒了?”南宫夭声音都在颤抖,她真的很怕女儿再出什么事。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睡会儿,让你们担心了。”妘忧婂不想说,只好搪塞过去。

“让婂儿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吧。”秦岸渊看了一眼虚弱的妘忧婂,不忍再问。

让妘忧婂没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秦绪深与封听骤是多年挚友,没事的时候秦绪深就会找他去下棋,她晕倒一事很快就让封听骤知道了。

翌日,封听骤带了些贵重物品拜访秦府,妘忧婂不得不一同露面,再次看到封听骤时,妘忧婂的目光却不敢看他。

“听骤,下次来别这么客气,如今住的近了多走动走动,我之前那府上种了不少菜,封将军从前就爱吃,我明日就让人送到府上去。”秦岸渊很喜欢封听骤,跟他说话心情也格外好。

“多谢秦伯父,我替家父收下了。”封听骤恭敬的回答道。

“留下一起用膳吧,婂儿,你陪听骤说说话,母亲今日亲自下厨。”南宫夭见妘忧婂今日气色不错,正好封听骤又来了,就想做些什么。

“夫人,一起一起……”

自从南宫夭回府后,宫里也没什么表达,反倒是秦岸渊总是跟着自家夫人,秦绪深说他们是在培养感情,妘忧婂也不可否认。

“听骤,要不下盘棋?”秦绪深提议道。

“你不是商铺里还有事吗?”封听骤盯着他说道。

有吗?他怎么不知道,看着封听骤冰冷的眼神,秦绪深想他也没做什么吧。

“是……吧,那我先走了。”秦绪深还没想到自己怎么招惹他了,不过先溜最重要,这下屋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我听你哥说,昨日你晕倒了。”封听骤说这话时语气很冷。

妘忧婂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他知道自己是中毒,骗他也没有意义。

她的沉默,让封听骤说话更冰冷,他质问道:“你根本没去找什么解药,你骗了当日在场的所有人,对吗?”

“是……”妘忧婂没法反驳,她的确骗了他们。

“当初南宫嵊为什么救你,不就是想要你活下来吗?如今你这么不要命,让多少关心你的人寒心!”

封听骤难得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些年来秦绪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自从妘忧婂失踪后,秦伯父就与长公主分开了,秦绪深不敢出现在母亲面前就是怕她想起女儿。

如今妘忧婂回来了,秦绪深也终于有家了,可妘忧婂却不要他们了,封听骤只希望她能顾及一下家人的感受,不要总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对不起……”妘忧婂知道她太自私,面对封听骤的指责,她无话可说。

“解药在古传珺那里,对吗?”封听骤平静下来问道。

“后天我去见古传珺,这次是真的。”妘忧婂怕封听骤出什么事,只好妥协,她正好也有话要问古传珺。

“为什么不想活下去?”

封听骤很认真的问出了这句话。

“陪我出去走走吧。”妘忧婂主动说道。

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妘忧婂第一次想和他交心,从前没人问过她为什么不想活着,但她却想过原因。

“在梧契城的时候,无数次的冷眼让我绝望,母亲妘清仪待我很好,但她时常病着,帮不了我什么。偌大的丞相府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就连一个杂使婆子也会打骂我,这就是我最开始的生活。”

封听骤静静的听她说,一点点从她口中了解她的过往,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这么耐心过,连他自己都未发觉这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