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苦命的人
“妘忧婂去了即桑城,这件事你们可知道?”古温问道。
苍柘在一旁听着,没有开口,苍辞思虑过后回答道:“不是很清楚,师妹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师兄的无权干涉。”
“我听闻你们师父在即桑城出了事,却唯独没叫上妘忧婂,难不成这么大的事还要瞒着她?”古温质问道。
“这位公子,毒尊谷的家事何时需要向外人报备?”苍辞见来着不善,语气就更加生硬了些。
“我无意探查毒尊谷的事,只是想问问妘忧婂到底出了何事。她是我幽人堂的堂主,我们作为下属的很担心她的安危,还望你们能将知道的事告知。”古温语气认真了几分,看向二人。
苍柘一听幽人堂堂主,就惊到了,他们这个师妹来头不小啊,此事他们都丝毫不知情。
“苍柘,你先出去。”苍辞吩咐道。
听到大师兄发话,苍柘很快就起身出去替他们关上了门。
“师妹上次从即桑城回来就中了毒,此毒凶险万分,若是没有解药,她便只剩一月时间。她起先瞒着我们说是能找到解药,可后来师父去秦府见过她之后才知,她骗了我们。此毒与长天教有关,我们师父他知道长天教的副教主姬浣就在即桑城,与皇室甚有关联,就只身前往,以命换取解药。师父欠长公主一个恩情,如今也算是还了……”
苍辞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很低,师父的离世对他们来说太过突然。
“既然堂主不知情,那她此去即桑城又是为何?”管澍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她和古传珺之间定有什么约定。”古温想到了那次她从即桑城回来的对话,心里在思索些什么。
“毒尊谷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便出面,师妹的事还是拜托你们了。”苍辞也很担心妘忧婂,可毒尊谷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出面,实在是难以兼顾。
“理解,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
即桑城
被关了一夜后,妘忧婂被带去了曲水长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古传珺——冰冷、孤寂、落寞。
“你很在乎他吗?”
不用明说,古传珺知道她口中说的是谁,他的眸光掠过平静的湖面,久久不言。
“初见他时,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很温暖又善良的哥哥,但他也时常护着我,这些年我也觉得亏欠他挺多的。我真心希望等待他的,是愿意守护他的家人……”
古传珺听到这些话,才稍稍有了些反应,他说道:“这几年,我一直不敢派人去找……怕自己没站稳脚跟,他回来会怪我……”
“我能信你说的话吗?”妘忧婂似是认真问了一句。
“苍翟来过。”古传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道出了另一件事。
“师父……你有没有对我师父做什么?”
想起之前师父来秦府见她时说的话,她一阵心慌。
“他去见了姬浣那个疯子。”古传珺好心回答道。
“他想救你,却找错了人……姬浣……你师父落在她手里,怕是已经没命了。”
这怎么可能?妘忧婂不敢相信,她想护着的人为什么……
是不是她活着就是个错误,若是没有遇见他们,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吧。
望着眼前的湖水,眼眶的泪水不禁滑落,她苦笑道:“有的人……生来就是错!”
心口缓缓作痛,毒又发作了,没撑多久,妘忧婂就晕过去了。
良久,古传珺还是抱起了她,把她带到自己的寝宫。
“都是苦命的人,强撑什么呢?”古传珺喃喃道。
一个时辰后,古传珺突然吩咐道:“钟橪,去把密室的那瓶药取来。”
“陛下,此事不可,她只是烬荒城一个郡主,您如此……”这件事上,钟橪不敢轻易听他的。
“怎么,如今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古传珺冷冷说道。
无奈之下,钟橪只好听命。
“退下,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钟橪眼底一片担忧,可还是负责的守好外面,陛下能信的人,如今怕是没几人了。
取过一把匕首,古传珺缓缓来到床榻边,在妘忧婂的手腕处划开一道比较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浸满袖口处的衣衫。
接着,古传珺取过那瓶密室里取回来的药,滴落在伤口处。片刻过后,血液就开始发黑,妘忧婂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
古传珺此刻毫不犹豫的划开自己的手腕,让血液流进妘忧婂的伤口中。他自己就是解药,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选择救下一个毫不相干的姑娘。
替她包扎好伤口,古传珺有些头晕,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杯子。
钟橪听见动静顿时心惊,赶忙进屋扶住了陛下。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今天的事……”说罢,古传珺晕了过去。
看着陛下手腕上伤口还未包扎,钟橪无奈的摇了摇头,熟练的替他上药包扎,亲自守在屋里等陛下醒来。
妘忧婂中毒已深,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古传珺醒来过后虽有些虚弱,但为了不让其他人怀疑,还是坚持亲自处理政务,丝毫不清闲。
一番商量过后,古温将此事告诉了封听骤,他手底下有军队,若是真出什么事也好早作打算。
“早先我们见过一面,她说要去见古传珺,应该是去取解药。”封听骤知道古温他们已经知道了事实,也没再瞒着他们。
“我们刚得知堂主的师父为了给她找解药在即桑城出事,若是堂主也前去,此事会不会有什么关联?”管澍想道。
“谁也不好妄下定论,有消息了再行动也不迟,万一惊动即桑城的有些人,郡主才怕是深陷危险。”
封听骤早就派人去了即桑城查探,一开始妘忧婂说要去见古传珺他就不太放心,可现在还是没什么消息。
就在古温他们走后不久,封听骤收到了妘忧婂被关的消息,也就是说古传珺暂时还不会对她下手。
也许封听骤还没意识到,妘忧婂的安危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和在意,已经不单单是一开始的责任,那种莫名的情绪缠绕了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