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萧妄
“前面是女兵训练之地。”冷淞介绍道。
三人缓步走过去,冷淞问了一句:“妘小姐,你如何看待女兵?”
“女子入军亦可保家卫国,危难之际,每个人都应该挺身而出,而不是顾忌世俗眼光,她们从不比男子差分毫。”
冷淞笑了笑,很赞赏妘忧婂的回答。
“这支女兵是我一手建立的。”冷淞的话让妘忧婂有些惊讶。
女子在军中有所作为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建立起一支自己的军队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你当初为什么坚持呢?”妘忧婂问道。
“是因为白夭军?”封听骤猜测道。
“对,白夭军曾是百姓的信仰,只可惜如今,再也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达到当初白夭军的盛况。”冷淞说这句话的时候,妘忧婂看出了她眼里的失落和无力。
“我觉得你可以相信她们,她们也很优秀,不需要和任何人比。”妘忧婂想了想说道。
冷淞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不必安慰我,殿下在那边训练,要不要去看看。”
“好。”
训练场地划分清明,这些女兵顶的压力也不小,妘忧婂觉得这里有些压抑。
这时远处跑来一个士兵喊住了冷淞。
“何事?”
“军营外有一名女子说是有要紧的事必须马上见到封少将带来的那位姑娘,这个是那女子转交的。”
妘忧婂接过后神色变了变,这云凤纹金簪……
“今日多谢你们,也耽误了你们不少时间。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请二位赴宴答谢。”
说罢,妘忧婂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既如此,封少将自便,我还有军务处理。”冷淞说罢也离开了。
望着妘忧婂离开的身影,封听骤察觉到了些什么,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会去干涉什么。
刚出军营,妘忧婂就看到了不远处等待的庄缨,走近才看到她脸色苍白,人也很虚弱。
“庄缨,你这是怎么了?”妘忧婂上前扶住她。
“堂主,救救季晗初姐姐,她受了重伤,我……”庄缨心里很着急,她好不容易才见到妘忧婂。
“带我去见她。”
顾不上多问,此刻一士兵牵着马车在一旁候着,说是封听骤安排的。妘忧婂扶着庄缨进了马车,匆忙离开。
到了西街,二人缓步走近一条巷子,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靠近一间宅子时,庄缨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季晗初就在里面。”
妘忧婂并未怀疑,先一步进了屋子。下一刻,妘忧婂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是该怒还是喜。
“好久不见啊,妘忧婂,看来你过的不错。”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这不重要,能在这里见到故友,应该很亲切吧。”
“萧妄,你究竟想干什么?”妘忧婂质问道。
“当然是来陪你,我可是一到烬荒城就来见你了,你怎么这么无情?”萧妄笑了笑,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季晗初呢?”妘忧婂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问道。
萧妄朝她走去,对于他的靠近,妘忧婂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见此他也没说什么,停住了脚步。
“你的人,自然好好的。见到我,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妘忧婂根本没想到会再见到他。
“妘忧婂!你到底有没有心?”萧妄突如其来的怒意让妘忧婂心里一惊。
“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幽人堂说散就散,刑场之上一心求死,你当真什么都不要了?”
“死又怎样?”妘忧婂回答他。
“我死了,所有事情一了百了。梧契城,我待累了。”
当初之所以建立幽人堂,就是为了护佑一方百姓不受阶级资本的打压,隔开朝廷的不正之风。
可她错了,有人打着幽人堂的旗号四处作恶,朝廷的打压让妘忧婂很失望,人心难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取其辱罢了。
不过萧妄有句话说的没错,她确实什么都不想要了,一个不属于她的家,她做什么都显得多余。
“你来烬荒城做什么我管不着,日后别联系我了。还有,既然庄缨这么听你的话,让她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萧妄心底还有气,妘忧婂离开了他也没拦着。
这些日子妘忧婂一直住在宫中,今日正好再无其他事情,她便去了毒尊谷。
“丫头,来了。”苍翟依旧在捣鼓他的配方,见徒儿来,心里很高兴。
“师父,我想待几日。”
苍翟看出来这丫头明显有心事,没拒绝她,让她留了下来。
“师父,我想学毒术。”
“找你三师兄,他教你的学会了再来见我。”苍翟说罢妘忧婂就离开了。
“三师兄,师父让你教我毒术。”妘忧婂来到苍柘的住处,此时他正躺在树下小憩。
妘忧婂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朝他靠近……
银针从她耳侧穿过的一瞬,妘忧婂觉得好险,幸亏留了个心眼及时避开了。
“谋杀师妹,三师兄,几日不见,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妘忧婂退后了几步,浅笑着看着他。
“师妹?对不起……我真没想到是你,还以为是其他师弟捉弄……你没事吧?”苍柘匆忙起身,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
“三师兄,赔罪吧,所有毒术通通教给我,如何?”
“当然,进屋吧,先带你认认这药谷的毒物……”
就沉浸在学毒之事上三天后,苍柘带妘忧婂去见了师父。
“师父,师妹就交给你了,我实在是太困了,先去补觉了……”苍柘赶紧溜了个没影。
“你师兄他……”苍翟欲言又止,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丝丝询问。
“他没日没夜的教了我三日,是该好好休息下。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苍翟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接着问道:“你……”
“师父放心,三师兄教的我都会了才来找的师父。”
“好吧,随为师来……”
接下来的几日,妘忧婂被安排看些医书,直到师父说她待够了也该回去了,她才动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