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801个心眼
“哈哈哈！”陈有的笑声狂妄而得意。因为他觉得练振国这话是对周岁丞的有效攻击。
周岁丞十一岁时就被誉为天才画家，凭借着成名作《两界》成为画界新星，但是后来人们就发现他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他几乎不画人，即使画人，也不是正常的人，而是融合了动植物或者某种无法定义的元素的新人类。
于是人们怀疑他画不出现实中的人的模样。
他的启蒙老师最初不信邪，非要他画一幅他的肖像画，结果就是他的老师看后把画撕了还差点跟他断绝师徒关系。
那幅肖像画至今没有第三个人看过，但大家都猜想周岁丞肯定把他的老师画的完全不像人，这才会让他的老师对他这个天才爱徒动怒。
这也是周岁丞被讽“非人类主义”的由来。
周岁丞没有急着反驳，而是说：“律师应该知道要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吧？”
练振国擦了擦嘴，“Who cares？你完全可以把我告上法庭，但你要在国内找到比我更厉害的律师才有胜算。”
周岁丞用口型说了句漂亮话。
下一秒，练振国和他同步起身，“来来来，兄弟，这边走。”
两人看起来是哥俩好的勾肩搭背，实际上是在暗中较劲，看谁先败下阵来。
结果毫无疑问，最近才练出两块腹肌的周岁丞不抵常年保持八块腹肌的练振国。
“话说回来，我真没想到杰哥会喜欢上一个人。”两人坐回来后，周岁丞开了瓶可乐喝。他明早要赴一位很欣赏他的前辈的约，所以今晚滴酒不沾。
练振国纠正他：“你应该是要说，没想到有生之年会看到他喜欢上一个女人吧。”
“哈哈哈！”陈有和周岁丞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练振国不愧是律师，抓重点就是一流。
陈有：“你别说，看样子阿杰是真喜欢秦姨给他找的那老婆。”
周岁丞：“我觉得那位嫂子外表气质都挺不错，除了有点家暴倾向？杰哥会喜欢上也不是很奇怪。”
陈有：“不奇怪？那你怎么在那些女人面前装疯子？”
周岁丞家世显赫，长相清秀，文艺男青年气质，不少女性借着欣赏他画作的理由去接近他，但他都是让助理去应付他们。
他遇到过一个特别疯狂的粉丝，每天跟踪他，他忍无可忍直接当场发疯，把这个粉丝吓跑了。那之后，他只要遇到跟他表白的女人，他就说一两句疯话，坐实了他就是个疯子。
他这么做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他身边出现的女性少了，坏处是，他的家人怎么澄清他不是疯子，也没人信了。
周岁丞逃避话题：“说杰哥就说杰哥。”
扯到他干嘛，他只要一想到和那些女人面对面交流，他就浑身不自在。
练振国和陈有相视一笑，默契碰杯。
“不过秦姨的眼光确实可以，她刚说那话，多有水平啊，滴水不漏，铿锵有力。”练振国很欣赏这种女性。
陈有和周岁丞一副“你展开说说”的求知样。
练振国回以一副“你们求我啊”的表情。
周岁丞和陈有对视一眼：弄他不？
两人一个活动起双手来，一个扭动脖子。
练振国轻啧一声：“听着啊！她说碰巧他们小两口闹别扭，是不是就说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说让我们见笑了，可谁笑了？谁敢笑？”
“还有，最后她说改天让‘我先生做东给大家赔礼’，‘我先生’是不是宣誓主权了？”
陈有和周岁丞听得一愣一愣的，练振国继续说：“她没说她和阿杰一起请我们，是不是表明了她不待见我们了？但她又让阿杰请我们，是不是就体现了她讲礼数？”
陈有感觉脑子不够用。但练振国还没说完：“阿杰要为了她跟朱雨晴她们翻脸时，她还阻止了，这已经能看出她会做人了。”
周岁丞发出疑问：“这怎么说？”
练振国解释：“她不想在我们面前做坏人。她当然希望阿杰出面处理这种对她不利的事，但得是她不在场时，这样谁也怪不到她头上什么。”
“窝趣，我现在才发现，我们仨加起来有801个心眼。”陈有伸手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指，“我有一个，阿丞一个没有，你一个人就有800个！”他不得不服练振国。
练振国：“那是你理解能力不行，还记得你中学语文只考56分不？你就该被开除国籍。”
周岁丞也想起来了：“你别说，我那时真以为他是准备当汉奸的，外语回回近乎满分，国语最高也不到80。”
陈有拍桌而起：“我那次是看错作文题目，作文0分才不及格！”
练振国和周岁丞静静地看着他。“行，你们个个都阅读理解厉害，就我听不懂好赖话行了吧。”
练振国端起酒杯和周岁丞的可乐碰了碰。陈有：“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们都别记着了。我跟你说阿振，要是你跟我菲姐混，肯定受宠。”
他真不敢想，要是他有练振国这理解能力，他不得被他菲姐爱死啊，哪还会总被说听不懂人话。
练振国十分鄙视他这恋爱脑，“可惜，我看不上你家菲姐。”
“切呵，我家菲姐也看不上你，你到现在还没对象不该好好审视一下自己吗？”
“我不着急，像你一样天天研究做吃的，还没结婚就要洗衣做饭伺候人了，我看着也没有很爽。”
“你懂个屁。”
这两人都要吵起来了，周岁丞却忽然同情起秦煜杰：“杰哥好惨。”
陈有和练振国：？
“听振哥刚才这么说，那嫂子指定把杰哥拿捏得死死的，杰哥都没怎么和女人打过交道。”
练振国往嘴里塞了口花生，“你以为你杰哥是那么容易拿捏的吗？”
陈有：“就是，你杰哥和女人打交道时你还在喝奶呢。”
“也就你爱瞎操心，你杰哥贱得很，又要跟人闹脾气，又要护着人家。”练振国已经想好下次见秦煜杰要怎么嘲笑他了。
“有了！”周岁丞敲了个响指，“我就把上月画的那幅以杰哥为构想的油画命名为《情窦初开的老男人》吧！”
陈有挑眉：“你小子不找女朋友也活不了几年。”这不纯纯找死行为吗。
“我看可以。”练振国眼里闪过狡黠的光，“你把画送给他老婆，保准他不敢动你。”
陈有：“啧啧啧，天才的大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