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冬日的陪伴
天气逐渐变凉了，韩筱筱天蒙蒙亮时打开窗户，发现玻璃窗上结了冰花。
好冷，她戴上针织帽围上围巾，感觉要下雪了……
自从元旦假收假以后，韩筱筱炽热的心情如那逐渐下降的气温一样，渐渐凉去。
不是她想这样做的，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与戚文谦沟通，自身陷入了矛盾与纠结之中。
这段日子虽然平静的过，但是韩筱筱却陌生的能感受到戚文谦持有开口似乎有与自己询问的态度。
可惜机缘不济，每当二人恰巧有独处时期韩筱筱的余光已经瞥见他微微张开的唇的时刻，却总会被种种事情所打断。
冬天是韩筱筱痛经最严重的季节。
她对自己的生理习惯并不了解，所以从不在乎，可惜随着时间越久痛的次数越多，她已经逐渐痛出了经验，韩筱筱渐渐发现自己冬天的痛经是最厉害的。
“韩筱筱，中午吃饭吗？”迟来的下课铃响起，林茜发现韩筱筱蜷缩在座位上把自己裹成了一坨。
“……痛经……不想去……”韩筱筱有气无力的说道。
“……了解，我也偶尔会姨妈疼……你好好休息吧，不需要我给你带饭吗？”
韩筱筱抱着自己的小热玻璃瓶没有抬头，缓缓地从喉咙里挤出了闷闷的拒绝声音。
“真的什么都吃不下吗？”林茜蹲在座位旁。
“老谦！今天去食堂吗——”
与韩筱筱有气无力的说话声音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时燊安，他的声音永远都是活泼朝气的。
戚文谦缓慢而又有序地把桌面收拾整齐，在空荡的教室里依稀听见了两位女生对话。
把桌面收拾完毕后，他终于抬头把视线投到门前。
但他略过了门口的人影，将视线头投向了那个蔫了吧唧带着毛茸茸针织帽的小脑袋上。
戚文谦原本淬着光芒的眼神暗淡了些许。
“……去。”
钢铁直男时燊安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座位上戴着帽子的人以及蹲在桌旁的人。他开心地和戚文谦去了食堂。
“哎呀，都下午了怎么还难受呢？你以前不是痛一个中午就好了吗？”
晚饭时间时林茜再次过来俯下身询问韩筱筱的状况，“怎么这次这么厉害啊，筱筱？”
林茜拨起韩筱筱擦被汗沾湿的刘海，眼里全是对她的关心与同情。
“……呜……”韩筱筱趴在桌子上整张脸疼得煞白，可怜巴巴的圆眼睛透过被汗沾湿的刘海委屈道，“中午的确是痛经……”韩筱筱的声音细如蚊，“午休太疼了，可能空腹吃了止痛药吧，我感觉我现在胃不舒服……”
“啊？姨妈痛和胃痛同时——”林茜由于诧异音量没有控制导致全班回荡了她这种句话。
林茜立马压低声音，“你之前有过这种经历吗，要不要吃药啊？就这样痛着吗？”
“可能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吧……还有可能是心情不好吧，呜……”韩筱筱的声音依旧低微。
“为什么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啊……你怎么明知道自己胃不好怎么还干这种事？再难受也要吃饭啊，我去食堂买粥给你喝，好吗？”
“不想吃……”
“那你就这样疼着吗？”
韩筱筱没回复，趴在桌子上吸了吸鼻子，声音逐渐染上了哭声，“呜……”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痛了，我去买点清淡没油的东西和粥，你竟然已经不是姨妈痛了，那我帮你把帽子摘了吧，闷了一天别捂汗着凉了。”林茜轻微地安抚着韩筱筱，抚摸她沁汗的额头。
晚饭时间班里的男生还是挺多的，第3组左后排全是趁这个时间偷偷躲教导主任干违纪事情的男生。
戚文谦看似平静的坐在不学无术的人群算着练习题。
虽然他正在草稿纸上计算题目，可奇怪的是他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许久没有移动，握笔的手却迟迟没有动静。
忽然，戚文谦毫无征兆地把手中还未算完的草稿纸手撕下并且非常烦躁的撕碎然后立马扔进了垃圾袋。
周围打游戏的男生被这突兀的撕纸声音感到惊讶，瞟了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呼……”
戚文谦深吐了一口气，目光注视着窗外反射的那个难受的侧影。
一早上就发现她不太对劲了，想不到她这么不舒服，已经难受一整天了。
胃是一个比较娇气的器官，想要保护好它除了注意饮食以外，心情也是很重要的。情绪低落往往会引发胃痛，我曾经听说有人去医院看胃病，医生会叫患者控制好情绪……所以她为什么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不好好吃饭呢？
戚文谦的头再次偏向第1组第2排靠近门口那个位置。
还不是因为我吗？
自从收假以后，她情绪都不怎么高，好几次下了早自习，我都发现她的神态都是闷闷的，眼角是肿胀泛红的——昨天晚上应该都是哭过的。
都是我不好，戚文谦烦躁的抓着头发，心里烦成一团乱麻，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心情也逐渐烦躁。
……为什么总有人会喜欢我，我这么烂有什么好喜欢的？
我原本设想就是她难受个几天，然后迅速回归状态，开启正常的生活，接纳新的爱情，就像以前我所拒绝的女生一样。
我实在想象不到她会难受这么久，甚至影响到身体。
……为什么她不舒服，我的心情也会烦躁呢？
我以前有对哪个非女朋友身份的女生影响过心情吗？
好像没有呢……
戚文谦目睹着林茜的离开，他的眼睛由于思绪放空逐渐黯淡空洞。
韩筱筱这么不舒服，不还是因为我，我要不要为她做点什么啊……
“你不喜欢我，干嘛对我这么好啊！你这样对每个女生这么温柔和渣男四处留情有什么区别！”韩筱筱含着哭腔满眼泪水的控诉控诉声突然闪过戚文谦的脑海内。
戚文谦的呼吸逐渐缓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遇见自己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
不要去留念，不要去关心，不必多此一举。
这些道理我都懂，之前我都一直是这样做的，
所以按道理来说，虽然她胃痛是因为我，但是毕竟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没有那个资格与身份关心她，但是为什么看见她这么难受我这么坐立不安呢？
我到底是同情心泛滥，对她产生了愧疚之情，还是我就是喜欢她心里有她呢？
……我不知道，我想不明白。
学习虽然枯燥，但是有它的顺序，理科学习只要掌握了规律就可以迎刃而解，文科则是依靠语感，思绪，技巧。
那么喜欢到底该怎么描述呢？它有特定的规律，思绪，技巧吗？
戚文谦盯着玻璃窗思考了很久。
每当到了冬天的夜晚，下晚自习独自走在回家的那段路时，韩筱筱经常会想起她所看的韩剧里面男主与女主擦肩而过的唯美画面。
韩筱筱经常就开始陶醉自己的爱情是什么样子，可惜啊她只能只是整日学习做作业背书听讲，偶尔看几眼他，话都说不上一句。
根本享受不了电视剧里爱情的风花雪月。
冬夜，戚文谦慢慢地在细雪中踱步，静静地守护于前方人的身后。
……你难受时以我的身份我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你做些什么。
但我依旧发现我无法割舍你，忽略你。
心里那份甜甜的酸涩感似乎并不是愧疚，泛着丝丝暖意。
戚文谦抬头，所以，就让我这样静静的陪着你吧，今天发现你的鞋子容易打滑害怕你又把脚给崴了，请允许我下雪的夜里就这样陪着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