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龙王(2)
滕凡双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滕凡双侧身,打量着四周,一双淡金色的龙眸美如琥珀。
四周的陈设都极为古朴雅致,房间虽小,但是干净清新。熹微的晨光照了进来,阳光好像飘着安神的香气,似乎是这香气呼唤着滕凡双醒过来的。
滕凡双的耳旁还萦绕着梦中她的声音,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重复这个梦,只是在刚刚的那一场梦中,她的音容好像比以前更加清晰了。
“找人……”
滕凡双还是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要不是为了找人,他也不用离开他心爱的岗位,在浅海区附近刚到各种不适,最后看到一棵会移动的“珊瑚”,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把龙角和龙鳞隐去,之后……
之后好像就是一片空白了。
滕凡双突然一身冷汗,当时他好像没穿衣服,那个会移动的“珊瑚”其实是一个留着鼻血看着他嘿嘿傻笑的小姑娘。
那现在自己这是……?
滕凡双下意识了摸了摸自己,还好,衣服还在。滕凡双松了口气。
等等!
身上有衣服才奇怪吧!
滕凡双欲哭无泪,他连小姑娘的手都没牵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了贞操?
一旁端药进来的郁猗目睹了戏精滕凡双自醒来以后面部表情变化的全过程,觉得自己可能捡回来一个可以看但是不能用的“夫君”。
“咳咳。”
郁猗轻轻咳了两声,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从容端着药进来。
滕凡双瞬间装高冷,抿着嘴警惕的看着郁猗,一双淡金色的眸子沉着淡漠。
“公子醒了。”
郁猗装作淡定,把药放在滕凡双的床头,然后将滕凡双扶起来,但是滕凡双却还没等郁猗碰到他,就冷冷的说道:“别碰我。”
话音刚落,就傲娇地甩了甩衣袖,自己优雅淡定地起身。
被子掀开三十度角,铺平,展现自己的认真严谨。坐姿端正,不偏不倚,一丝凛然正气从中而生。拉直领口,抚平袖间的褶皱,无处不体现出自己优良的教养与尊贵的气质。
郁猗眼底划过一丝鄙夷。
“戏真多。”郁猗心底冷哼。
然后滕凡双露出一个职业微笑,俊美的脸庞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淡漠,朝郁猗看去,他的笑容犹如凛冬飞雪中的一枝白梅,暗香沁人心脾。
好吧,郁猗收回前面的话,“夫君”好看就行了。郁猗脸颊微红,目光不自然地躲闪。
“我要走了,多谢。”
然后滕凡双就同手同脚的走出门,走到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端起床头的药一口喝完,形式主义的说了句多谢,就又同手同脚的离开了。
滕凡双的这个开场看得郁猗目瞪口呆。
“慢着!”郁猗叫住滕凡双,滕凡双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滕凡双淡金色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她究竟是什么人?
“回来。”郁猗接着命令道,滕凡双的脚步就不受控制,老老实实地退回了屋里,坐在一个小板凳上。
滕凡双面色凝重,端坐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古板。
滕凡双淡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杀机。
郁猗豪迈地挥了挥衣袖,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床上,床上的余温透过薄薄的衣物,贴近肌肤,触感极好,床上好像还温存着滕凡双身上淡淡的香气。
“听说你要找人?”郁猗居高临下的问道,她的语气已经严重引起了滕凡双的不满。向来养尊处优的滕凡双,还没有经历过被一个无名小卒用这种高傲的语气问话。
但是,她能定住自己,绝非一般人。
莫非……?
滕凡双心中浮起一个猜想,滕凡双微眯起双眸,眸中的淡金色变得柔和。
“要找人就去问土地神啊。”郁猗大笑道,指了指自己,一副“你要办事就求我”的表情。
本来滕凡双心里的猜测让滕凡双对郁猗还是有一些好感的,但是她骄傲的神态却引起了滕凡双的不满。
“切。”
滕凡双不屑的切了一声,果然如他所料。
难怪一个小姑娘在看到自己的龙角和龙鳞还能和痴汉一样的欣赏着自己的果体,难怪一个小姑娘能够用几句话就把自己定住,原来都是因为她是自己同事了三万年,却一面也没见过的土地神。
滕凡双也不绕圈子了,直接亮身份,冷冷说道:“本座是附近海域的龙王,还不快快给本座解了这定术!”滕凡双气场全开,淡金色的眸子杀气腾腾。
他很少自称“本座”,因为他一直信奉“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这句话,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得不让他“高调”一点了。
奈何郁猗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听完滕凡双的话之后若无其事的抠鼻,碎碎念道:“求人也要用求人的语气啊。”
郁猗平时还是比较注意形象的,但是今天她在这个戏精同事面前啥也不想说了,摊牌。郁猗心底惋惜的叹了口气,本来觉得他长得秀色可餐,想骗着当夫君的,但是现在看他这智商情商,还不如出门左拐的一个路人呢。
滕凡双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如此粗鄙之人怎么可能是他合作了三万年的同事,平时办公虽然没见过,但是通过书信交流,用词温婉,字迹清隽,他觉得对方再怎么不堪也不能是一个当面抠鼻的女流氓吧。
郁猗看着滕凡双的气势不但半点没有弱下来,反而更强势了,胃里一阵翻滚。
龙族就了不起么?
她还是天生地养的神明呢!
都是同一级的头衔,谁看不起谁啊!
郁猗见滕凡双是这幅怪脾气,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你还需要修养,我先去办公了。”
话音刚落,郁猗就踏出了大门,突然郁猗又转身看向滕凡双。滕凡双以为她良心发现,脸色温和了不少,谁知郁猗回眸一笑,悠悠说道:“别调皮,我晚一点再来看你。”
滕凡双敛住了笑容,心里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