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和唐斯聊聊
距离和哈维尔抢劫农庄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这个星期，他去了一趟瓦匹缇，找印第安人拿了一些他们配置的奇怪的药剂。
这种药剂的作用很有限，可以让人慢慢感觉身体不适且虚弱，还会不停咳嗽，脸色也会越来越苍白，但是对人体实际上没有什么危害，只要后续再喝一次就能完全消除这些负面状况。
唯一的不确定性就是身体越强壮的人，出现症状的时间越晚，这个情况很有可能延伸要几个月。
这天，王玄策正在瓦伦丁的酒馆里喝酒吃杏仁的时候，哈维尔和比尔找到了他。
“嘿，比尔，哈维尔，你们来瓦伦丁是有什么事吗？”王玄策拿着酒杯，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又扔给酒保一美元：“给这两位也来一杯。”
两人靠在柜台上，拿过酒保倒的酒：“嘿，杰森，我们刚才是去一个家伙那里收账，结果那个家伙说他认识你，可以让我们给他缓一段时间，让他以后再还账。”
“嗯？”王玄策一时间没有想起自己给过谁承诺，不过只在几秒之后，就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叫托马斯.唐斯的那个自以为是又不切实际的家伙？”
“是的，就是他。”哈维尔转过身，看着王玄策：“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欠了你们多少钱？”王玄策又吃了一把杏仁，然后同样转过头。
“五十美元，算上利息，总共有八十。”哈维尔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转头去看那些在酒馆里准备挣钱的女人。
王玄策拿出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给，这是唐斯的欠款，那个人对我还有点用，你能带我去唐斯先生家里吗？我有点事情跟他谈。”
虽然哈维尔他们是强盗，但是他们还是讲点规矩的，所以在收到王玄策一百美元的还款之后，哈维尔从包里拿出两张十美元，打算还给王玄策。
王玄策见此，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收起这二十美元：“这二十美元就算我是给你们的带路费用吧，你们带我到唐斯家里，这二十美元就当请你们喝酒了。”
比尔和哈维尔没想到王玄策咋么慷慨，要知道，二十美元差不多是一个普工大半个月的工资了，王玄策说给就给了。
“我有点相信大气说的，你可能是一个有钱家族出来找刺激的孩子了。”哈维尔笑了笑，也没有拒绝。
“哈哈，达奇是这么猜测的吗？”王玄策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又等了等比尔和哈维尔，等他们喝光了酒之后，“走吧，我们去找唐斯先生。”
三人骑着马一路到了唐斯的农场，刚进农场就看到唐斯正佝偻着身体，在房子旁边的玉米地里劳作。
“唐斯先生，你好。”王玄策当先开口。
他的声音让在田地里劳作的唐斯转过身来，就看到了跟在他后面的比尔和哈维尔，这导致他根本没有看清楚跟他打招呼的人是谁。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可以宽限我几天吗？”唐斯握着耙子的手有些颤抖，声音中也是充满了不安，大概是因为他也知道放高利贷的一般都跟帮派有关联，而如果还不上钱的话，可能会遭遇到一些别的事情。
挥了挥手，比尔和哈维尔停下了脚步，看向王玄策。
“既然已经到了，那么，比尔，哈维尔，要是你们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我和唐斯先生有一些事情要商量。”王玄策也没有客气，当即让他们离开了。
比尔和哈维尔当然没有别的事情，当即就带着王玄策给的钱离开了。
“好了，唐斯先生，我们能聊聊吗？”
见两人离开，唐斯总算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王玄策的身上：“哦，这位先生，感谢你，是你让我能有更多的时间。”
唐斯走出农田，他也认出来，这个之前告诉他，可以让帮派份子宽限他几天的人。
旁边的屋子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女人，应该就是唐斯的妻子和儿子。
“这是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儿子，他叫阿奇。”
唐斯介绍了一下他的妻儿之后，又将王玄策带到了家里，还让他的妻子倒了两杯咖啡过来。
王玄策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去动那杯放在他面前的咖啡，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杯子有没有被托马斯用过，如果用过的话，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免疫肺结核。
“唐斯先生，你这是一个农场吧？”王玄策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唐斯，装作疑惑道：“为什么没有在你的农场里面看到牛羊，只剩下一些还没有成熟的玉米之类的作物呢？”
“杰森先生，你也知道我是在做慈善事业的，我把我的牛羊全都卖掉了，就为了做慈善事业。”唐斯的脸上满是自豪，他认为这是一项足以感动其他所有人的事业。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王玄策并没有反驳他，而是将话题转入另外一个方向。
“什么？”托马斯已经想不起来一年前王玄策跟他说过什么了，只记得王玄策曾经给过他五美元让他交给其他有需要的人。
王玄策也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当时自己只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能记得自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直截了当的道：“我说过，如果一个人连他的家人都照顾不好，所做的慈善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空虚的虚伪勾当。”
虽然说当时可能说的不是这句话，但是意思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唐斯很生气，因为在他看来，自己为了做慈善倾家荡产，甚至还借了高利贷，绝对不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空虚。
“唐斯先生，看看你的周围吧，你的农场还剩下什么？一些玉米地，还有呢？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被你卖掉了。”王玄策环视一圈，表现出找东西的神情。
唐斯被他的话刺激的想要骂人，但是仔细的想了想自己的牧场，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点玉米地，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快要养不活了。
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心情逐渐地低落下去。
见唐斯不说话，王玄策继续开口：“唐斯先生，看得出来，你应该是生病了吧？能告诉我是什么病吗？”
听见王玄策的话，唐斯抬起头来：“肺结核，一种无解的病。”
“那看你的样子，肯定活不了多久了，一年内，你肯定会死。”王玄策的声音很无情，但是也很真实，因为这就是事实。
“是的，我大概几个月内就会死。甚至不需要几个月，只要一个月，我就会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死。”唐斯很无奈，因为这是人力无法控制的，站在旁边的唐斯太太捂着嘴无声啜泣，因为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那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死了，你的妻子和儿子怎么办？”王玄策步步紧逼，“你要知道，你如果死了，你的妻子和儿子就会失去丈夫，失去父亲，特别是你现在还借着高利贷。”
“我死了，高利贷就会......”唐斯还没说完，王玄策就开口了。
“你以为高利贷会在你死后就消失吗？不，不会，那些帮派分子会让你的妻子出去当妓女，最后或许会染病，然后倒在一个没有人在意的角落，嗯，也有可能是被野狗直接分吃；而你的儿子会被他们逼到煤矿矿坑里面，没日没夜的做工，最后，你的儿子会患上和你相似的病，他们以后的日子会彷佛呆在地狱里一样。而这些，都是你这个当父亲，当丈夫的人带给他们的。”
王玄策拿出一瓶酒，慢慢喝了起来，而听到王玄策话语的唐斯则是呆在了椅子上，因为他一直以为如果他死了，债务就会消除，是的，唐斯并没有还债的打算，毕竟，他快要死了。
只是如今的王玄策，让他真正了解到了帮派的恐怖和黑暗。
唐斯脸上越发的苍白，他被王玄策描述的那些场景吓到了。
“这，这......”唐斯喃喃自语，原本站在旁边的唐斯太太也是软了下来，她也想到了如果真的如同王玄策描述的那样，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杰森先生。”唐斯回过神来，一脸殷切的看着王玄策，想要让他帮忙想个办法，现在，只有他能拯救自己。
“你现在还欠着多少钱？”王玄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想知道现在唐斯还欠了多少钱。
“我，我，这。”咬了咬牙，唐斯还是说了：“我还欠着柯克伦帮二十美元，加上利息需要三十二美元，施特劳斯先生五十美元，算上利息要八十美元。”
“还有别的吗？”王玄策站起身来。
唐斯赶紧摆了摆手：“没有别人了，只有这两个。”
“如果我是你，我会带着妻儿到别的地方去，那些大城市，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是你的妻儿还要或者，而且刚才我看到了你的儿子阿奇，他还在读书吧？”王玄策站起身来，“如果你们能接受的话，我愿意出两百美元买下你这片庄子，你的那些债务也转交给我。”
唐斯经过之前的言语摧残，已经想清楚了，所以双方很快达成协议，然后唐斯带着妻儿到瓦伦丁，然后乘车去了别的地方。
在这之前，王玄策还向唐斯要了一些他的鲜血和唾沫，让他将它们吐在一个酒瓶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