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踪
陆一呆在自己下榻的客栈，一天没有出门。
本来计划第二天就要去找自己的叔父的，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一般按照剧情，自己要是被发现的话，要么就是灭口，要么就是终身圈禁。
无论是哪个，都不是陆一想要的结果。
店小二给送饭的时候，陆一也只是露出了一个手。吓得店小二差点报官了。
你要不是通缉犯，会这么谨慎吗？
还好，陆一下楼去茅房的时候，跟店小二解释了一下。
一整天过去，陆一也没有等来什么人。
第二天，陆一打算出去逛一逛。就算是要抓自己，也不可能会在白天抓自己吧？
陆一拿来了一个钱袋。
钱袋在他包裹里还有好几个，也是多亏了之前那个小偷。
不然的话，陆一花钱还挺不利索。
陆一走下客房，正好遇到掌柜在和账房对账本。大堂内还有几桌正在吃饭的人，看着装没有什么特别的。
唯一的是有一桌是官差，只不过是普通官差，和那晚的锦衣卫有什么不同，陆一不太清楚。
陆一的余光一直盯着这一桌的官差，一直没有什么反应。
“老板，燕京城有什么好吃的吗？”陆一问道。
听到这话，掌柜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虽然自家是开客栈的，但是也有饭食。您要是去问店小二也就算了，您来问我，不合适吧？
不过，到底是在燕京城开客栈的掌柜，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和陆一生气。
更何况，这两天陆一给他贡献了不少进账。
“这位客官是头一次来燕京吗？您要说美食，那肯定是城东的徐记烧鸡，那味道全燕京的人都知道。”
“烧鸡啊，倒是也可以。其他的呢？我肯定要逛很久，总不能抱着一只烧鸡啃吧？”
“城东日升茶楼的东阳茶，城南的凉粉，都是上佳的美食。”
陆一从钱袋里掏出一小块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诶哟客官，这都是份内的事，用不着。。。。。。”掌柜的刚想拒绝。
“要是今天有人来找我，那就说我去城东吃烧鸡了。”
“好嘞，您放心。”
有人给钱自然也就笑纳了，没有必要拒绝。
陆一倒是不心疼，毕竟这里也没有他的钱。
在陆一走出客栈的时候，大堂内一桌客人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诶，客官，还没结账呢。”店小二喊道。
“不用找了。”一个穿着青衣的客人头也不回地直接扔给了小二一锭银子。
店小二接住，定睛看了一眼，差点激动死。
这估摸着也得有半两银子了，这位客人也太大方了。
“这次出来的费用不报销。”另一个灰衣客人说道。
“。。。。。。。”青衣。
青衣的客人转过身来，来到店小二面前，从他手里夺回之前的银子。
“多少钱？”
“。。。。。。”店小二。
“二十三钱。”
青衣客人从钱袋中拿出了一堆铜板，一个个数好，最后数了二十三个铜板，交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
从业这么多年来，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客人。
既然没有钱，就不要冒充商贾大户啊。白白浪费自己的感情，还以为自己今天走运了。呸。
在大燕，一个铜板就是一钱，一两银子抵五百钱。几乎等于一个五口之家一个月的开销了。
走出客栈的陆一一直往城南走，他走得并不快，仿佛在等人一般，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跟在身后的林镇南和钱忠一直盯着陆一，观察这小子今天的情况。
刚接到这样任务的时候，两人还是挺不服的。
他们可是驱魔司啊，专门抓捕异人族的。现在居然来跟踪一个笨手笨脚的臭小子。
两人很自信没有被发现，要是这都被发现了，那他们可就丢大人了。
事实上，陆一也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
只不过，陆一并不是自己找到的，而是系统发布了一个任务，就是摆脱跟踪的两人。
没想到系统除了发布任务，还能有这样的用法。
走到城南坊市的时候，陆一基本上已经确定是谁在跟踪自己了。常年在山林里和猎物捉迷藏，陆一也是能察觉到的。
林镇南和钱忠还没有发现陆一已经察觉到他们了，他们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钱忠还好，毕竟穿了一身不显眼的衣服。至于林镇南，一身青衣即使在燕京城中也是极为显眼的。
大燕尚黑，无论是旗帜还是服装，黑色基本上都是主色调。平常的百姓也很少穿鲜艳的衣服，除了某些特定的地点。
陆一在城南坊市一边走一边吃，身后的两人怕跟丢了，就没有心情去买吃的。
这一逛，就是一天。中途连个茅房都没有去上。
林镇南和钱忠两人都要直接抓住陆一，把他扔到王爷面前交差算了。
陆一在前面吃吃喝喝，他们两人就是个跟屁虫。
身为猎人，陆一跟着父亲常年在山林里埋伏。为了等到猎物，可以一天一夜不动弹，也不休息。
他们两人虽然也是驱魔司的好手，可是和陆一比起这个来还是差点。
燕京城城内道路纵横，每隔五个街口，就会有一个瞭望楼。楼上还有几名士兵在看守，同时也有士兵手持弩箭。
这个就好像是后世的巡逻亭，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也能及时赶到。
此刻，楼宇上的一个旗手不断地变化手势，隔壁的旗手也开始变化。
在一处宅子内，一身蟒袍的萧肃坐在莲花池边，手里拿着一盒鱼食。池子里的锦鲤围绕在被散落的鱼食旁，还有荷花随风摆动，就像是娇羞的姑娘。
萧肃眼光注视着鱼群，仿佛看穿了水面，刺透池底。
“王爷，新的消息。陆一在城南坊市逛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去了城东。”旁边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说道。
“年轻人嘛，刚来燕京想要逛一逛也是正常的。”
“但是在城东的时候，两人跟丢了。那小子只留下了一只烧鸡，还有一张纸条。”
“哦？他们两个跟丢了？”萧肃来了兴趣。
郑非云将一张纸条交给了萧肃。
这张纸条自然不是陆一留下来的，只是城中的哨塔传递留下的信息。
萧肃接过来，看了一眼。
“兄弟们辛苦了，小小烧鸡不成敬意。”
萧肃嘴角微微上扬，有趣的小子。知道被人跟踪，也没有慌张，甚至还留下这种东西。
那两个人是驱魔司的黄字秘，已经算是正式的驱魔司成员了。无论是跟踪普通人还是异人族，这都是他们擅长的。这样居然也会跟丢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
“那小子是猎户出身，常年混在山林里，有点手段。”郑非云说道。
这一天的时间，萧肃已经拿到了陆一的全部信息。
“就算是猎户出身，能戏耍两个驱魔司的密探。不知道是他能力出众，还是我驱魔司密探的实力下降了。”
萧肃站起身来，看向大堂内侧。
那里，有他母妃的牌位。
“驱魔司已经多久没有收人了？”
“已经两年了。”郑非云回答道。
“异人族从百年之前诸国混战中开始出世，直到今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在他们手里了。和蛮族不同，他们是和我们人为敌。甚至可以说，他们和这个天下为敌。这样实力的敌人，仅仅依靠驱魔司的力量是不够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请陛下调兵，岂不是更有效？”
大燕作为天下最强盛的帝国，黑龙旗下百万披甲士卒，足以碾压任何敌人。
“我那个皇兄啊，他的目光已经被禁锢在那龙椅上，没办法看得更远了。更何况，我大燕的敌人，不仅仅是异人族。”
郑非云低下头，没有接话。
“这天下，可不仅仅是这池塘里的鱼，还有岸边的渔。”
酉时的时候，陆一回到了客栈里。
今天逛了一整天，吃得肚子有点撑。尤其是城东的徐记烧鸡，味道是真的好。他去的时候，有很多人等着烧鸡。
其中也不乏大户人家的仆人，来给主人买烧鸡。
“你今天很开心吗？”小金刚忽然问道。
“不开心啊，被人跟踪怎么开心？”
“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有点兴奋。”
陆一愣了一下，自己有那么明显吗？
他从小跟着父亲在山林里打猎，作为猎手，他已经很享受狩猎到猎物时的快感。今天倒是体验了一把猎物的感受。
不得不说，那两个锦衣卫小看了自己。
“接下来怎么办还不知道呢，毕竟他们是官，我就是个普通百姓。”
“你已经是个穿越者了，不要这么丧气好吗？我觉得我给你当客服都丢人。”
“喂喂喂，我发现你这个客服有点奇怪啊，我就非得是出人头地吗？要是你早个十几年过来我还可以配合你一下，但是我早就想躺平了。好好活着不好吗？干嘛非要去争个你死我活，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的。”
“人生短短几十载，要是不闯出一番事业，那活着岂不是和蝼蚁一般？”
“你可真会打鸡血，但是小爷我不吃你那套。”
“呸，不要脸，你已经是个快五十的老大哥了，还小爷。”小金刚毫不客气地开喷。
“。。。。。。”陆一。
陆一很想吐槽这个狗屁的天命系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标注自己以前的年龄。
要知道，他死的时候才三十二，在这个新世界过了十六年，自己的年龄居然还能到四十八。
就好像你要练一个小号，结果客服直接给你转区了。
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陆一决定无视这个客服。
他来燕京就是为了见自己的叔父，既然那些锦衣卫对自己也没有说要清理，自己也可以去见自己的叔父了。
要是自己的叔父能帮帮自己那就更好了。
今天逛街也是买了一些礼品，包括肉食，布料等等。
就是不知道叔父家里的孩子多大了，自己可以买点玩具什么的。这个年代的孩子，应该很喜欢诗集吧？
叔父一家在燕京落脚很久了，自然是见过这些东西。
陆一买这些当然不是用礼品来讨好叔父，肯定是靠着自己的真心。
礼轻情意重嘛。
有礼物总比没有强。
陆一让小二准备了一桶热水，洗个澡。小二也很贴心地为陆一准备了花瓣，还有皂角。
虽然说这里洗澡没有后世方便，但是也不错了。
在家的时候他可是直接跳河里洗的，甚至还能钓上两条鱼。
泡在水里的时候，陆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放空了。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些花香的味道，让陆一浑身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陆一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脑海中也闪现出自己曾经的故事。
有前世的，也有现世的。
就好像是一部电影，向陆一展示着风骚的自己。
在陆一享受全景电影的时候，房间的门缓缓打开了。
两个身穿黑衣的人慢慢走了进来。
“哼。”
两人冷哼了一声。
喔喔喔。
一阵阵鸡叫声叫醒了沉睡的朝阳，同时也唤醒了这座天下之都。
陆一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照在他的脸上。
“卧槽？”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泡在木桶里。桶里的水已经凉了，甚至还带走了他本身的体温。
陆一赶紧站起身来，从旁边扯出一条毛巾开始擦拭身体。
现在是春天，还没有到能袒胸露乳的季节，在冷水里睡一晚，要是普通人估计都要感冒发烧了。
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陆一并不认为是自己太累了，导致自己泡着泡着就睡着了。他可是猎人啊，在山林里呆上一天一夜也不会睡着的人，居然睡在浴缸里？
他的鼻子大力地嗅了嗅，空气中还残留着花香。
木桶里的花瓣早就没有那种味道了，这种花香是从哪里来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他来到自己的包袱旁边，开始翻找。
“完蛋了。”
陆一一声哀叹。
自己的钱没了，还有昨天买的礼品，全部都消失了。
陆一身上所有的积蓄都不见了，包括之前从陈扬子身上夺来的钱袋。
他瘫坐在床边，哀叹自己命途多舛。
可是手里有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张纸条。
陆一打开，看到。
“小子，不要以为我们很好骗，这就是下场。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不要报官。你也猜到我们是什么人了。你的钱本身就是赃款，我们收缴也是合乎法理的。”
很短，但是也很扎心。
“我特么。。。。。。。”
合法你倒是把我的钱留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