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明军有高达
柳伊川带着江辰走过一条曲折的长廊，长廊末却是封死的，找不到出口。江辰刚要开口发问，之间柳伊川扳动一处机关，面前这面墙竟然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纹饰精美的笼子来。
“这叫升降梯，近几年才普及起来的东西。蒸汽机驱动，能载动十几人上下呢！”见江辰一脸讶异，柳伊川主动解释道。
江辰倒不至于因为一个电梯而惊讶，但是这种代表着现代文明的东西出现在这种古色古香的氛围里，确实有些轻微的不协调感。
伴随着锁链收放的吱呀声，升降机开始缓缓下降，垂直轨道一侧安装的煤气灯次第亮起又熄灭，铁笼的投影绕着两人一圈圈旋转。
大约几十秒后，升降机咯噔一声停住，走下电梯，又坐上一辆小矿车。矿车的运行依然是自动的，只需扳动击锤，小车就被机关推动着向前驶去。
隧道里漆黑一片，只有矿车上一盏忽明忽暗的小灯还亮着，像是深夜里一颗飘渺的星星。有时借着这点光亮，可以看见头顶和两侧触手可及的崖壁，逼仄地让人提心吊胆。
不过几分钟后，就可以看到前面的隧道里传来朦朦胧胧的亮光，矿车再行驶十几秒，眼前就豁然开朗，异人司庞大的地下空间展露在江辰面前。
从四周和顶端的石壁看，这个大厅应该是天然洞穴改建而来，并且经过了精心的改造：几束日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再经过镜面的复杂反射，把这个地下大厅照耀地明晃晃如白昼。再看大厅里四通八达的轨道，各种奇形怪状的机器，还有蒸汽机运转时四处飘扬的阵阵烟雾，俨然有了一个地下基地的感觉。
“小柳，招新人了啊？”一个山羊胡的老头正趴在桌上雕刻着什么东西，见到柳伊川二人走来，赶忙推起架在鼻梁上的厚重眼镜，打了个招呼。
“这位是昌季同先生，咱们异人司的装备专家。”柳伊川带着江辰客气地打过招呼，然后继续向内走去。
“昌先生人可好了，以后等你学法术的时候尽管拜托他帮你打造装备。”柳伊川偷偷俯在江辰耳边说。
“啊…好。”江辰压根没听清柳伊川说了些什么，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被面前的景象完全吸引住了。
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嘶鸣，江辰的视线投向大厅一角的一座“雕像”上。
这“雕像”大约两人多高，通体披着铁甲，张眉努目，光着脑袋，活脱脱一个武僧的模样。江辰本以为这不过是个纯粹的装饰品，但此刻这位武僧正在苏醒过来。
阵阵白雾从他的七窍与手脚关节处冒出，在机关与齿轮摩擦的颤音里，武僧瞪大的双眼中泛起两点红光。
他猛地震动身躯，盔甲上的浮尘四散开来，在日光下仿佛大雪一般飞扬。
此刻又一声嘶鸣响起，大厅另一角的另一个雕塑也复苏了——这位是身披鱼鳞直身甲，头戴鲲鹏凤翅盔的边军形象，似乎比武僧更纤细一些，但气势也丝毫不差。
武僧怒喝一声，将手中禅杖舞得猎猎生风，向边军直扑过去。他的双脚每一次踏上地面，都会发出沉闷的巨响，仿佛张飞在古城乡擂响的那通战鼓。
面对这排山倒海的气势，那边军却丝毫不慌，遥遥举起手中长棍，江辰定睛一看，赫然是一杆大名鼎鼎的三眼铳。
炮管般粗细的铳眼里迸发出火花与浓烟，三声炸雷在大厅里接连响起。江辰本就离得不算远，此刻被这炮声震得眼冒金星。再抬头的时候，武僧的禅杖已经戳中了边军的脖子。
“……”江辰自诩见多识广，但亲眼见到这样的场面，也只有用两个字来表达自己的震撼。
“这便是铁罗汉，大明最先进的科技。一样是蒸汽机动力，行动迅捷，力大无穷。而且全身都是精钢打造，寻常刀剑压根奈何不得。”柳伊川介绍道。
“我大明天下无敌啊！”江辰又一次发自内心的喊到。
“这玩意就一个缺点：关节的运动完全依靠意念，只有熟练的施法者才能操控。目前整个南京城，也只有寥寥几台。”
两人说话间，这两台机甲的胸口舱门一先一后打开，从中爬出两个锦衣卫来。
“秦玄，你耍赖！若是实战，老子开了三枪，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往前冲？”从边军机甲里爬出来的那位虎目豹须，大老远就嚷嚷起来。
“阿弥陀佛，十步之外，你的铳打不穿我。”武僧机甲中爬出来的反倒是个眉目清秀的小生，此刻心平气和地回答道。
“臭和尚，你就是耍赖！”
“别急。”
“你！”
“你急了。”
这两人脚还没落地，就已经吵了起来。
“那个豹子头是赵三金，目前异人司的长铳队队长，枪法很准，人挺不错，就是脾气暴躁了些。那个秦玄是金鸡寺半还俗的和尚，以后要是有什么红白喜事可以找他。”柳伊川介绍道。
“哟，这不是那天咱们救的那小子么？也是会法的？太好了太好了，希望你能早点开上铁罗汉，这段时间天天和这个臭和尚打架，我都打腻了。老柳，你下次也来打两把啊！”赵三金大大咧咧地冲着江辰和柳伊川挥手。
“我能开吗？我也是施法者！”江辰这边已经迫不及待了，毕竟谁能拒绝驾驶高达的诱惑呢？
“还差的远！”柳伊川随手拔出绣春刀，交到江辰手中，“你先试试看让刀刃发热。”
“应该怎么发力？”
“注意力集中，然后自己感受法术的流动。”
原力嘛！江辰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身披黑披风，头戴黑色头盔的男人，同时手里微微发力——刀刃没有丝毫变化，手摸上去还是冷冰冰的。
“让物品发热和隔空移物是最简单的法术了，完全不需要技巧，只是你的练习程度还不到家，驾驭不了这么大的。”柳伊川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针来，“你试试看这个。”
江辰半信半疑了接过银针，尝试了几回，果然找到了一点窍门，针尖开始泛起金黄色的光芒，投进水里，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成了！”江辰兴奋地蹦了起来，脑海里是自己跟东方不败一样拿着银针大杀四方的飒爽英姿。
“每个施法者都会打造自己的专属武器，因为对一个物体越熟悉，施法也就越顺利。我的是绣春刀，秦玄的是一根禅杖，赵三金主要使枪，所以弄了把匕首防身。”
“等你再练习一段时间，就可以尝试挑一把喜欢的武器了，一开始可以找个小些的匕首飞刀之类，等以后功力长进了可以再换……”
“不，我已经想好自己要造什么兵器了。”江辰看着水杯底下那根银针，若有所思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