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手术
“白夜，你已经连续工作7个小时了，先休息一会，吃口饭吧！”一只眉眼间带着浓浓倦意的金发软妹，担忧看向正“全神贯注”将伤员的伤口缝合的白夜。
“已经这么久了吗？”一直处于半挂机状态，让系统托管手术过程，而自己用巫医职业的小本本在灵魂空间内记录总结的白夜回过了身来。
白夜的缝合手段，十分符合学过新兴的亡灵类人体改造学派的医生的认知，除了白夜在缝合伤口钱用洗涤灵（法师打扫实验室用特殊溶液，不是洗碗的）外，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此时的白夜，也在一次次的救治之中，逐渐理解了重工业恶魔老巫医白浪的那句话：【你这肤浅的女人，跟不懂给患者做手术的乐趣！可以随便用刀切他们、用针扎他们、用线缝他们，听着他们的惨叫声，看着他们恨不得杀了我，但偏偏又无可奈何，最终在我精湛的治疗下恢复健康后，不得不感激我表情，真是太因吹斯汀了！】
正巧此时忙完好几台手术的老医生走了进来，老头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加上此时天色已黑又老眼昏花，已无力继续手术。
因此他停止手头工作，开始现场巡回指导，不断提点其他医生。
又出于避免意外发生的想法，来看看白夜这个萌新巫医有没有发表什么“我觉得”的想法或者操作。
之前见白夜只是在缝合，并且几个以及完成了缝合的人没有被白夜将伤口缝合的错漏，缝合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文字，也就大概放心了。
直到他进了帐篷，看见白夜往患者伤口上倒洗涤灵……
“！！！”
“你在做什么？”
“清理伤口用工具就好，为什么要用洗涤灵？”
“你以为自己在打扫屋子吗？”
白夜一边继续缝合，一边解释到：“我已经问过营地的斯卡唯先生（亡灵法师），他说这东西滴在伤口上并不会影响愈合，甚至有助于改造手术的成功。”
老医生十分无语，“亡灵改造的成功并不代表活人的手术也是有益的，就像是福尔马林保存的器官亡灵可以用，但是活人不行！”
“或许你是发现了伤口上那微小的生物，但是请发现，那对伤口的愈合很有帮助，是有益的共生体。”
白夜不太赞同，但是自己确实也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个世界的人的菌群，因此还是答应道：“我明白了，之前的几个病人我会重点关注他们伤口的愈合情况的。”
意外于白夜这个巫医并没有坚持己见，不过老医生很欣慰。
想了想怕白夜又去请教其他人，让这个巫医向巫的方向一骑绝尘，还是于是开口对他喊道：“白夜，你先休息一下。待会过来给唯做助手，我指导你们进行急救手术。”
他安排白夜给自己的弟子做助手，既是为了多看着一点儿白夜，也有提拔之意。
而对手术非常感兴趣的白夜也兴致勃勃凑了过来，外科手术什么的他十分好奇这个世界的战地医生是怎么做的。
“好的先生。”
白夜仅花费半天时间，便凭实力得到上司赏识，完成从负责包扎的打杂人员，到主刀助手的超进化。
新的主刀医生是唯，是老头‘冯’最年轻的一个女弟子，除她之外的三人都已经出师，成为优秀的军医，在不同军部任职。
唯是最年轻的一个，此前一直为‘冯’做助手，如今有了‘辣手浪’的加盟，开始尝试独立完成手术。
不巧的是，菜鸟单飞的第一道菜，就是一道硬菜！
这位士兵在前线遭遇了腐蚀射线，此刻伤口模糊，看起来格外凄惨，却仍保持着意识，在过度恐惧中有些丧失理智，在手术台上疯狂的哭闹，状若疯魔。
唯性格略显柔弱，见到凶兽般的伤员，被其惨状与癫狂所慑，神色畏惧寡断，明显能感受到她的犹豫不决……
他的老师在一旁盯着，有些皱眉，对小弟子的表现略有不满，他主刀的时候小弟子也是经历过这样的伤员，未曾想到主刀的时候就紧张的不行了。
但也能理解，每个战地医生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此乃人之常……
“泥奏凯！患者如此危急？你却这般犹豫！走开，让我来。”
白夜一把推开唯，面对惨叫着挥动双臂不许旁人靠近的士兵，二话不说就是一记物理麻醉，啪！的一声脆响，抽在对方熊脸上后，患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事急从权，得罪了！”
病人被打的昏昏沉沉，眼前一片金星，也没有听清白夜的话。
而现场一片死寂，连冯老头都被懵了，这是什么展开？
唯愣愣看着白夜手起刀落，血光飞舞。
伤口被凌厉切开后，伤者再次放声惨叫，正想向白夜发起袭击制止白夜的动作，然而那无力的挣扎依旧轻松被白夜无情镇压，接着白夜继续手术，患者继续惨叫哀鸣。
当众人从震惊中恢复清醒后，手术已经搞定大半。
因为毫不考虑患者感受的无情作风，以及短痛完爆长痛的治疗理念，这个病患被白夜治疗完毕的时候，已经双眼放空，大彻大悟。
“搞定，时间紧张，下一位！”白夜一下子成为了主刀，并开始催促他们搞快点。
普通人被各种魔法攻击后的伤残信息，同样也是值得记录的内容啊。
冯老头的嘴巴讷讷蠕动两下，不知该说点什么。
白夜的画风非常的残暴，非常的自由，但是这也非常的巫医。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物理麻醉还满好用的。
面对白夜的越俎代庖，老头并没有反驳，示意再上一道菜，他到要看看白夜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很快，又一道祭品被盛放在手术台上。
然后白夜手脚麻利的放翻哀嚎不止的患者，手起刀落残影连连，当别人还在为清理伤口而感到棘手思考时，白夜已经凭借本能，毫不犹豫将烂肉翻开，刷刷两刀，该切的不该切的统统切掉……
尽管患者非常痛苦，叫的跟杀猪一样，但是整个手术过程快了何止十倍？
不管手术做的好不好，只要快就对了！
对于患者而言，这也算短痛强于长痛。
对于战地来说，每一分钟都是一个个士兵的生命，与其慢悠悠花费五六个小时，被其他医生翻来覆去玩弄伤口，一点点切割，再一点点缝合，最后保住一名士兵的手臂，不如收起刀落，节约出三四个小时的时间给后面的人。
战地的医疗，容不得那样的不紧不慢，有大量医无可医，只能被迫截肢的病员在排队之中等待，不清楚是死神与医生哪一个先到来。
然而这种手术技术要求高的提升，对体力也是一场严峻的考验，有经验的往往做不了几场（几个小时一台少数）就得休息……
于是乎，考虑到人手不足，后方仍有大量伤员在排队，白夜被破格收录。
而因为白夜毫不讲理，凡是惨叫的二话不说统统一耳光，挣扎剧烈就直接上捆缚带的行事风格，也让病员们主动乖乖闭嘴，安静的接受着治疗（审判）。
“捆缚带很有用，可以进行推广，病人的挣扎轻了，对于手术也是好事情。”
“至于物理麻醉……不建议使用，把握不好可能让患者受伤甚至提前暴毙，需要足够的医疗经验。”
冯的话让唯双目圆瞪，那像解剖多过手术，像处刑多过治疗的实验……手术台，“可以进行推广？”
“不要被表象迷惑了双眼，白夜的方法对战地来说非常好用。”冯表现的十分的开明。
次日，白夜早早睡醒，匆忙洗漱后，便准备继续投入救治工作中。
这种类型的‘急救术’只适用于战场的凡人，就效果上来说，并不如治疗术包治百病，超凡者战斗的时候，也没有时间进行这样的手术。
那些牧师、奶妈、德鲁伊等‘通用系’治疗职业，他们的圣光术、治愈术，往往具备普遍适用性，性价比也很高，适合团队作战，可以替任何伤员回血。
在这些奶妈的眼中，所有病症都是一样的，不需要掌握医学知识，只要奶就够了。治疗能力的强弱，仅仅是Ru量够不够大的问题。
因此慢悠悠学基础医术的并不多，更多人哪怕接触医术相关的知识，也并不会过多深入，知道什么药品什么作用，那种治疗术治疗的范围都有什么就行。
但是这并不代表基础的医学没有用。
诸天塔有好几个学医出身的死灵系大佬，也有几个在战斗中运用医术，轻易让人失血过多，要害暴击，快速致残……
了解身体的医生，才更知道人哪里脆弱，一点点外力就会让人受到重创。
而连捅23刀却仅仅被判轻伤的江湖传说，在诸天塔更是被人刷到了三百刀轻伤的恐怖层次。
所以白夜是真的在一台台手术之中汲取经验，了解人体，了解法术伤害……
虽不像传奇飞刀罗伯特.李斯顿那样追求速度，但白夜在高属性加持下，同样可以多快好省的进行手术。
最大程度保全患者同时，也将时间缩短、痛苦减少、风险降低……使得白夜可以将每一个患者节约出来的时间成本与医疗成本，用在更多的伤者身上。
……
“我们对抗的魔王是哪一路啊？最近的伤员多是被酸液腐蚀的。”白夜问道，“就没有人给他们配备护盾之类的东西吗？”
“不，只是前线出现了一个酸液沼泽。”
这片大陆完全被元素潮汐统治，元素潮汐中包含着各种各样的魔法元素，而这些元素的分布不均匀造就出各种神奇的魔法地貌。
莫名出现沼泽并不罕见，有时候因为元素潮汐，甚至有可能出现几千米高的冰山。
运气不好的话，赶上冰川，一个国度都有可能瞬间灭亡。
而这种问题的预测，以前是交给这个世界最初的领导者，也可以视为贵族的存在的，巫。
巫，是混沌莽荒之时就存在的体系，是愚昧与迷信重重的时代诞生的超凡职业。
这个职业最大的特色，就是唯心。
这个世界巫医的体系能力包括通灵，诅咒，医疗，占卜，祭祀，蛊术等等。
每一种能力又根据强度、领域、咒法、图腾、领袖、理念分成不同种类。
单单治疗术，根据仪轨咒法的不同，就有治疗咒，治疗药和治疗图腾的区分，至于诅咒和占卜，分支更是多不胜数。
不需要弄清楚诅咒是如何通过稻草人与生辰八字，对千百里之外的人生效的，不需要清楚天地给予的指引来自何方，不需要明白为什么一群毒虫互相撕咬会变得更加剧毒而强大，不需要懂得血液的注入与离体是否可以带来生命，放走病魔……
你只需要了解某些现象（哪怕仅仅是表象），并且坚信这样的规律，那么冥冥之中的“灵”就会回应你的期盼。
巫并没有长生之法，也并不曾追求过长生，因为那个时代，并没有多少人能够活到寿终正寝，就会被疾病与荒野上的野兽吞噬。
巫的时代的终结，并不是因为其他超凡体系的诞生，而是因为人族的昌盛，智慧的撒播，也是因为巫的繁荣。
巫并没有被打败，他只是变成了其他的样子，变成了与文明一道发展的民俗的一部分，变成了其他超凡体系的历史。
时至今日，占卜师与星象师已经逐渐走出自己的道路，与原始的巫的形象越来越远。
而占卜师们也接过了巫师手中的接力棒，开始观测元素潮汐的异象，引导人民注意提前避难。
顺带一提，这个世界的七罪魔王并不代表七原罪，而代表七元素，就是五行加上异种风雷。
“所以他们更多的是因为环境伤害？而不是因为魔物？”白夜意外的说到。
“一般的职业者就是这样的啦，他们在战场上更多的是佯攻，以及清理小魔物，超凡者之间的战斗，并不太能插手，哪怕是配备了魔导武器的精锐也一样。”
“魔导武器？”白夜注意到的这个关键词，“普通人也可以用的那种？”
“对啊，这还是你们异界人带来的东西，以前的魔兵的强度是与使用者挂钩的，像现在这样只需要精神力驱动就可以恒定输出的，十分少见。”
“只是成本终究没有降下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