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被摩擦的尊严
洛宓之忧有些道理，但能榨出什么？
洪霓裳舍弃尊严到这种地步，柏溪杨也该给她一些信任。
这座岛经过特别改造，若不是洪霓裳带路，于庄园内确实很容易迷路。
更何况他们现在在庄园下方甚至深入海底，若错一步，怕就深陷机关。
一路观察，柏溪杨发现此处精妙设备众多，蕴藏着很多新奇玩意。
这些物件不弱于柏氏家族能人院的作品，更有胜出者。
“莫非洪氏家族也开始摆弄创新发明了？”
柏溪杨的质疑被洪霓裳否决。
“洪家发迹于海上，精力也都投入于海上，除非用于海洋，否则陆地上一些发明革新，我们没有柏家那样的兴趣。这些玩意，都是从海上获取。”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看上去精巧怪诞的设备器具都是从海上得来？而你们从来没有将他们公之于众？”
“若非需要，无需广而告之。洪家的宗旨就是物尽我用，勿管其他。”
这句话倒也合情合理。
洪家私有这些物件，哪怕现在还不知用途，但将来一旦可用来创造财富或者其他便利，便是洪家的利好。
至于陆地其他家族或者百姓，于洪家又有什么关系？
前方一套铠甲引起了柏溪杨关注，他发现这并非普通铠甲，而是蕴藏着机关按钮。
这套铠甲和一路上先前看见的几套战甲铠甲悬置摆放不同，它被特质电网围住，甲上还贴着一张道符。
柏溪杨好奇刚想触摸，便听洪霓裳立刻喝止。
“别动，这是从海底沉船中找到的铠甲。申道长说这不是普通的铠甲，也并非那些机械战甲。这套铠甲上附着有炼化气息，但却不知是何种气息。遂暂时用这种方式将它保存。”
“这意味着申公豹也操控不好这副铠甲！但他还费尽心思保存，证明这副铠甲必有价值。”
“说的没错，申道长言明此铠甲非同一般，可他暂时没办法窥探其秘密。”
柏溪杨驻足端详，洛宓也在一旁打量。
细细观之，可见这副铠甲的做工样式非常古老，然雕刻却很精致。
上面纹路有序，鸟儿在上栩栩如生。
“那是什么鸟？”
“是玄鸟！”
“咦，洛宓你认得！”
洛宓点点头：“玄鸟乃是上古神鸟，别说如今，就是天灾异变前于那世间也罕见。但这副铠甲上玄鸟栩栩如生，刻画极为契合。显然制甲者见过真正的玄鸟。”
制甲者见过真正的玄鸟！
这可就不一般了。莫非是神仙做的铠甲？
铠甲上还有明显的电流机关。这是做了一些改造？
东极岛下多有这些物件，加之洪泊明活死人在此，洪霓裳让柏溪杨看了这些，她还真的不藏秘密。
回头一想，洪霓裳本人对柏溪杨也没啥秘密了！
行至更深，有一黑洞。
感觉冷意来袭，还有一股特别的吸附力从内而出。
洪霓裳于旁一摸将灯光打开。
那洞内藏有一条特质的黑船。
此船全身封闭好似黑鱼。
柏溪杨不认得此物，但洛宓一眼便知。
“潜水艇！”
“我们称之海底船，这是我们洪家探索海底的利器。”
“原来洪家能入海底就是依靠这个玩意！”
柏溪杨今天才知船不仅可于海上行驶，还真的可入海底畅游。
洪家依海而生，也确实知晓如何征服大海，畅游海中。
根据洪霓裳介绍，洪家现共有大小海底船二十只。
一般人不可操控海底船，只能是洪家血脉又或者洪家极为信赖的门徒才可驾驭，以免海底船落到他人之手。
且海底船也互有差别。
有的设备更为精致，造型更为大气，驾驭也更为便利，就如眼前这艘海底船，在洪家之中可排前三。
舱门进入，柏溪杨终于见到内部情形。
还没开始参观，便听见内部轰鸣，舱体有些许挤压动静。
洪霓裳正坐在驾驶位上熟练摆弄。
些许工夫，海底船便从庄园下方的船坞而出进入深海。
潜望镜中可见海底四周情形，这不仅于柏溪杨，对洛宓而言也是新奇。
两人不停观望啧啧称赞，见到壮观景象或是漂亮鱼儿从旁经过，洛宓还拍着小手不停叫喊。
一看就知没见过世面！
惹得洪霓裳频翻白眼，嘟囔着：“少见多怪，大惊小怪！”
“那又如何，溪杨哥哥和我今天见得可还不止这些呢？哼。”
洛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怼回去的机会。
她今天在柏溪杨的带领下见了不少。
特别是洪大小姐又足够大方，坦诚，拥抱纯天然！
洪霓裳今天不仅被柏溪杨压了，就连这小仙草也无可奈何。
只能哀叹，转而苦笑。
“你若是喜欢这些海底珊瑚或者海底鱼，上岸后我可以送你一些。”
“当真！”
洛宓失了分寸，又瞬间把控了面部情绪。
有诈！
“你有这么好心？”
“哼，要不要随你，如何想也随你。”
洪霓裳不再多言，努力让自己心如止水。
然洛宓不淡定了！
她总觉得洪霓裳现在安静的可怕，这里必然有问题。
拉着柏溪杨到一旁，洛宓小声言语：“溪杨哥哥，洪霓裳奇奇怪怪，不仅让我们看了洪家的一些秘密，还主动送我东西，她到底玩的什么花样？连我都看不明白了。”
难得连这天灾异变前的仙草都看不懂，柏溪杨乐了。
其实道理也没这么复杂，只不过洛宓不懂生意场的一些伎俩罢了。
柏溪杨好歹曾经被当成柏氏家族的太子爷培养过，他倒一眼看穿了。
为了解除海魂诅咒，洪霓裳和洪泊明用铁城堡设计陷害过柏溪杨一次。若是成功了，自当没后面什么事情。但恰恰在于他们失败了，且失败之后，他们又得罪不起柏溪杨，还又只能指望柏溪杨。
这个时候，要么虚张声势！
可柏溪杨不吃那一套。
且虚张声势又能如何？
柏溪杨大不了不和你们扯上关联。
所以，此招不行，他们也不可能再用强。
洪霓裳只能暂且示弱，还得让柏溪杨看出诚意。
这就好比猛兽打架后，如果失利一方想祈和，往往会躺着把肚子亮出来，是为展示自己最薄弱一环，好让对方相信。
接下来才能设法和对手再打好关系。
而生意场也是这个道理，既然打不过对方，又要迫切求着对方合作，那就得让对方看到一些自己的牌面，接着才能让对方相信你为认错示弱而来祈和谈判。
洪霓裳是个聪明人，到了这一步，她为认错弱势方，她只能也必须这么做，才可能求得对方允诺。
把洪家一些底牌亮出来，还主动讨好怼过自己的洛宓，加之之前返璞归真之举，洪霓裳把姿态放到低到不能在低的地步，可谓把尊严放到地上摩擦。
听完解析，洛宓顿悟。
“原来如此！洪霓裳也想讨好我。”
“她是实在没辙了，若不然也不会演今天这一出。为了洪家，洪霓裳做到如此地步，倒也可敬。”
“这倒也是。其实想想，海魂诅咒是当初洪陆飞所为的后果，洪泊明和洪霓裳倒也无辜。他们也只是想活命，只不过心思歹毒了些，拉着这么多人垫背。溪杨哥哥，她送的东西我不要，我们也别管这事了。”
“想管也得有能力管啊！”
柏溪杨不知道剥离之法，可他确实有趁此机会和洪家打好关系的意图。
插入裤兜，这次没了洛宓仙草之姿的躁动，他把那对耳坠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