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初的模样
20xx年11月2号天气雨
隔壁床的倪奶奶去世,那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握着那只曾经温暖的手,如今却早已冰凉,明明昨天都还在和我唠家常的人,现在却离开了。
凌晨一道电光划破了夜晚的宁静,轰隆隆的雷声紧跟其后,林样吓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她颤颤巍巍的开口叫奶奶,以往都会出现回应,可这一次回应林样的只有轰隆隆的雷声,林样壮着胆子又叫了一声,可还是没有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雷声和闪电停止了,林样在墙壁上摸索着开关,霎时间病房里恢复一片光明,林样习惯性扭过头看倪奶奶,见她的被子滑落在地上,林样穿上鞋子为倪奶奶盖上被子,将露在外面的手握住准备给她塞进被窝。
倪奶奶的手却异常冰冷,林样将手颤抖的覆上倪奶奶的脖子随后猛地缩回手,林样不敢相信的又叫了几声“奶奶”,依旧没有回应。
“小样样,你看好看吗”?倪奶奶手里拿着一件大红色的外套,外面绣着几朵漂亮的白梅。
林样点点头。
倪奶奶珍爱的将衣服贴在脸上,“这是和我老伴结婚后他一年给我买的,我走后一定要穿这件衣服去见他”。
林样从柜子里拿出了那件被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外套,看着一脸安详的倪奶奶,林样抹去脸上的泪,她打了一盆热水,她用热毛巾擦拭着倪奶奶的身体,脑海里不断响起倪奶奶曾经说过的话,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倪奶奶一路走好”。
林样做好一切后,她按下倪奶奶床头的按钮。
林样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他们将倪奶奶的尸体推走,眼角不停掉落的‘珠子’将身下的濡湿,原来她死亡是那么近。
明明昨天还在和她一起说话的倪奶奶,一下子却没了,那个眉眼弯弯的倪奶奶再也不会温柔的叫她“小样样”了,不会把削好皮的水果递到她面前了,再也不会跟她谈起她囡囡了。
林样看着蒙蒙亮的天,也不知道那个囡囡在知道倪奶奶去世后,会不会后悔没有在最后的日子里,陪完她走完最后一程。
“奶奶,你说的那个囡囡姐姐现在在哪里啊,我怎么没有见她来看你啊”?林样吃着倪奶奶削好皮的鸭梨,歪着头的看着倪奶奶。
倪奶奶摸着林样的脸,一脸慈祥的说道:“我家囡囡呀,她忙”。
林样撇着嘴,心想:再忙回来看一眼也是可以的吧,不至于连个电话也没有吧,肯定是不想对倪奶奶尽孝。
可林样不知道的是倪奶奶的孙女正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倪奶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林样,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碎花群的小女孩,头顶上还扎了两个小揪揪,手里还抱着一只狸花猫,冲着镜头展出甜甜的笑颜。
“看,这是我的囡囡,小时候呀跟我一起吃了太多苦,现在好不容易有好日子,我也不好去打扰她”,一看到照片倪奶奶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
“所以,你没有把你生病的事告诉囡囡姐姐吗”?
“只要看着她过得好就行了,我这把老骨头不拖累她就行”。
林样从枕头下掏出囡囡的照片,不知为何她很想留下这张照片,或许这照片带着倪奶奶对囡囡都所有美好祝愿了吧。
下午,林样见着倪奶奶口中的囡囡,她长得很漂亮,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哭得红红的。
许清瑶整理着倪奶奶的遗物,她抱着倪奶奶的一件衣服哭得不能自已,林样抽出一张纸递给她,安慰道:“节哀顺变”。
“谢谢”。
林样将枕头底下的照片拿出递给许清瑶,“倪奶奶一直都很想你”,许清瑶颤抖的接过林样手里的照片,在许清瑶伸出手的那瞬间林样清楚的看到她手腕上的淤青,意识到林样的眼神不对,许清瑶扯过衣袖将淤青盖住。
“谢谢你”,许清瑶迅速站起来,拿起床上收拾好的东西仓皇而逃。
被欺负了吗?
林样悄悄的跟在许清瑶身后,许清瑶在路过楼梯间时一只手猛地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拽进楼梯间里。
莫予潼死死拽住许清瑶的头发,恶狠狠的看着她,“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离开”?
许清瑶朝着莫予潼就是用力一脚,莫予潼藐视着抓住许清瑶踢过来的脚,用力的将她按在墙壁上,许清瑶的头猛地撞到墙上,还没有等她缓过来,莫予潼霸道的吻就贴了上来,他捏着许清瑶的下巴,恶狠狠的警告:“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除了我呆在我身边,你别无选择”。
“莫予潼,你混蛋,你放开我”。
“瑶瑶,不要离开我,我爱你”,面对莫予潼突然的深情,许清瑶无动于衷,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会见不到奶奶最后一面,怎么可能会在她最后的日子里是一个人度过的,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连奶奶生病了都不知道。
许清瑶冷笑,“不可能,我恨你,莫予潼”。
“你说什么”?
“我说我恨你,从你假装是予霖的那一刻我就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许清瑶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莫予潼眼神冰冷的看着许清瑶,一只手缓缓覆上许清瑶的脖子,发狠的说道:“既然忘不了他,那你就去陪他吧”。
许清瑶以为自己会死在莫予潼手里时,一只脚出现将莫予潼踢飞,然后两个警察就把莫予潼拷走了,许清瑶还处于懵逼状态时林样却从门后跳出来,她走上前检查着许清瑶有没有受伤,“你还好吗”?
“我还好,是你报的警”?许清瑶按住林样的手。
林样点点头,随后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一段莫予潼欺负她的视频出现在许清瑶眼前,“证据给你,你可以选择告他”。
“为什么帮我”?两人不过一面之缘,林样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来帮她。
“因为你是倪奶奶的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