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猪头少年的泡沫幻想
5月6日。
星期二的早晨是多云天气，昨天晚上下过雨，房间里闷热的环境让矢川泷睡觉时没有盖被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些感冒。
现在的时间是七点十五分，走进洗手间，他半眯着眼睛刷完牙，洗脸，然后回到房间里穿上校服，里面还有一件白色衬衫。
冰箱里有一些昨晚的剩菜，矢川泷把它们拿出来，为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早餐。
吃完早餐，把挂在客厅角落的书包背上，拎起已经爆满的垃圾袋，出发上学。
从秋叶原站上车，到距离学校最近的站台下车，一路上没有遇见熟人，连经常会偶遇的古见恒太都没有看到。
“哈~好累啊。”矢川泷打了一个哈切，昨天睡得不是很晚，今天起来却异常的疲惫，这可真是奇怪。
春困秋乏，夏累冬眠，人这种生物究竟在什么时候才能保持绝对的清醒呢？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过去的四年里，矢川泷有将近百分之六十的时间都处在不太清醒的状态下，绝对清醒的时间大概只有不到百分之五。
直到最近，他才终于保持绝对清醒的条件是什么，那便是追求人生目标。
一个人要有追求，追求会使其变得认真，使其变得清醒，就连思考方式都会变得和以往不同。
矢川泷追求的人生目标是什么？拥有万贯家财，迎娶一位贤惠妻子。
为了完成这个目标，他从穿越的那一天便开始努力，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四年，只可惜这些努力没有让他得到理应的回报。
直到知道系统的积分可以用来兑换钱，他就像是一个发现了新世界的孩子一样，前所未有的兴奋情绪开始在内心激荡。
如果妖怪们个个都是姿色出众的美少女，那矢川泷宁愿做一次渣男，这是他为了实现目标而付出的巨大牺牲。
他从未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伟大过。
而在赞颂自己的同时，现实世界中的他也抵达了学校。
“三、二、一，加油！”
操场上，田径部的少年们正在肆意的挥洒汗水与青春。
一位手拿着两罐饮料的少女站在铁网前，痴痴的看着草地上的某一位少年，不知道是在等待自己的王子，还是不会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一厢情愿。
“早上好，矢川同学！”
“嗯，早。”
从校道到教学楼的路上，有不少同班女生会跟矢川泷打招呼。
月考成绩全班第一，全校第五，被老师当着全班人的面表扬，矢川泷就是想低调都不行。
学习成绩的出众和老师的赞扬，让矢川泷成为了班上女生的重点攻略目标。
这张沉睡四年的脸，终于配合着优异成绩发挥出了它本该有的作用。
在一楼大厅换上室内鞋，矢川泷打着哈切，不紧不慢的走进教室。
从前面走到后排，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座位居然被一位不明生物给占领了。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古见恒太，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跟个死人一样。
直到矢川泷用书包砸了一下桌角，他才终于坐起来，东张西望的同时一脸迷茫，看样子是睡着之后还没有清醒过来。
“你昨天是被锁在教室里了吗？”矢川泷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卸下重物的他顿感轻松。
“我昨天去网吧通宵了。”古见恒太抬起头，一双熊猫眼让人感觉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跟女生一起！”
突然加重自己说话的音量，古见恒太像是要让全班人都听到他这句话一样。
对他来说，通宵也许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事情，但和女生一起通宵，那就像是独居的男性家里忽然多出了一位女性一样。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古见恒太把一张照片展示在矢川泷面前：“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好厉害。”矢川泷配合着古见恒太的发言鼓掌，就差把敷衍两个字写在脸上。
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矢川泷开口问道：“你们确定关系了吗？比如相互告白然后开始交往什么的。”
“还没有，但是从她昨天晚上的表现来看，我感觉成功的机会非常大，而且她说以后还会邀请我一起打游戏。”
“恭喜恭喜。”矢川泷不忍打破古见恒太的幻想。
也许失败的可能性会大于成功的可能性，但最起码他和之前比起来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不是吗？
人要有追求，就让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保持绝对的清醒吧。
......
下午，放学的铃声回荡在校园里的各个角落，结束一天的课程，矢川泷坐在座位上伸了一个懒腰。
窗外飞过一群麻雀，在晚霞的沐浴下从远处消失。
矢川泷收到来自班主任的命令，让他放学去一趟教师办公室，而谈话的内容也让人大跌眼界。
作为拥有全班成绩最好的学生，班主任让他和古见恒太断绝来往，在他看来，成绩优异的学生和成绩一般的学生根本不可能玩到一起，甚至还会影响到前者的学习进度。
多么迂腐的想法，矢川泷为此和他争辩了半个小时，最后被班主任怒气冲冲的赶出办公室。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白色墙壁在夕阳的泼洒下被染成另类的金色。
矢川泷从办公室里出来，潇洒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在不久前干了一件大事。
这样一来，他在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形象应该会掉很多吧？
不过没关系，矢川泷不在乎这些，他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和某个朋友断绝来往，哪怕那个朋友有些智商堪忧。
在办公室里面浪费这么长时间，现在再去打工肯定得迟到，所以矢川泷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如果是以前，老板肯定会破口大骂，可是现在，他对自己的态度不知道比先前好了多少，别说骂了，就连责备的话都很少再说。
不仅如此，老板最近的行为也有些奇怪，明明是春末快到夏天的季节，他却躲在店里穿着棉袄，而且一脱下来就会瑟瑟发抖，好像真的很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