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法律的进化

一 法律与进化的精神

从各民族的角度来看，法律的沿革本来就多种多样，但从总体来看，我们就会注意到两个事实：第一，有一种法则在支配着法律的进化；第二，进化的事实对于我们的法律价值判断基础产生影响。探讨这样的法律进化法则并判断其文化价值，是法律社会学的任务。

如果只是将历史的事实作为事实而予以叙述，那就只能成为事实的简单累积，而单纯的事实累积难以形成结论。在事实的积累中寻找一定的演变，我们就能由此发现进化的事实；在此基础上，当我们发现进化的事实是遵循一定的文化精神而向上发展，我们就能确认进步的目标。

法律上的自然法学派仅由自己的立场出发来论述法律的理想；法律上的历史法学派则将法律的发展单纯视作当然的历史过程。自然法学派的理想虽然热烈而活跃，但其观点最终不免流于虚空；历史法学派的实证根据虽然确实坚固，但对于我们人类的自律作用却失之于视而不见。

只有通过对历史的理解来将我们的规范意识予以一定的评判和控制，才能使理想富有实证精神；反过来，只有通过我们的规范意识将历史的事实进行汇总和整理，才能使历史富有理想注9精神。本人将上述两方面合在一起简称为进化的精神，并从这个立场出发先对法律的进化予以回顾。注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