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粟决遇难
“师父找弟子有何要事?”拜师仪式才过了几天,粟决告诉程鹤声陆九野有事找她,程鹤声离开花园,去找陆九野。
“这几日师父有些事,不能住在府中,其他的将军们会随本王一同前往,如此,便无人照顾你了。赞城中有我的心腹,你可以先去此处等我回府,他们会照顾你的。”
“师父,弟子可以自己一个人留在府中,不必麻烦其他人。”程鹤声推辞。
“你一个人在府中,师父不放心。”陆九野不同意。
程鹤声很无奈,说:“师父,我不能过衣来伸手的生活,弟子来西凌不是为了享乐的。”
陆九野不为所动,说:“你不去,白辛那里我不好交代。”
程鹤声疑惑地问道:“白将军?”
陆九野点点头,说:“白辛已经命人备好了东西,只等你启程去赞城了。”
程鹤声眼看无法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姑娘怎么去了殿下屋里一次,就变得闷闷不乐的?发生什么事了?”粟决给程鹤声倒了一杯茶,问。
“师父这几日不在府中,担心我们无人照顾,要我们去赞城住几日,等他解决了问题再回来。”程鹤声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挺好的吗?姑娘丧着脸作甚?”粟决想不通。
“我没有觉得不好,只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程鹤声有些烦躁。
“姑娘多虑了,既然赞城是殿下指定的,就不会出什么乱子。”粟决安慰道。
“师父带兵在外不易,我不想带给他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程鹤声说道。
“姑娘既然成了殿下的徒弟,自然是事事要受到殿下照拂的。姑娘别多想了,奴婢看这秋色正好,姑娘不妨去园中赏菊。排遣心中忧虑。”粟决建议。
“罢了,拿纸笔来。”程鹤声说。
笔墨很快备好,程鹤声盯着纸想了一想,很快画了一幅画出来,旁边还题了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粟决看了看,说:“咦,姑娘这幅画,倒是有些像殿下。”
程鹤声不说话,也许默认了这个事实。
她将画夹进书内,递给粟决,说:“将它放好,莫要让他人看到了。”
粟决心领神会,将书放进了木盒中,特意落了锁放在架上。
“你收拾收拾东西,过几日,我们便出发去赞城了。”程鹤声吩咐道。
“是。”
出发那日,天气并不好,压的人透不过气。
“我先送你去赞城,这条路虽然宽广,然而有些凶险。王军都是行路作战的好手,比一般车夫有些经验。”陆九野说。
“谢师父。”程鹤声说,她将一个布包递给陆九野说:“这是出府时娘塞给我的,有平安之意,做工不及宫中精细,却也是寻常玉石不可比的,鹤声将玉佩赠与师父,希望师父凯旋而归。”
陆九野点点头,说:“你有心了。”
程鹤声莞尔一笑,说:“师父客气了。”
时辰到了,靖湮王军启程前往赞城,陆九野在队首带路。
“姑娘对殿下有何心思粟决心里一清二楚,姑娘可是从未送过男子礼物,一出手便如此阔绰,殿下在姑娘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粟决说。
“莫要胡说,我与师父之间问心无愧,这话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免不了一番麻烦。”程鹤声劝阻道。
“是。”粟决笑嘻嘻地说。
程鹤声掀起车帘,看着外面崎岖不平的路,担忧地说:“师父所言不假,路途果然凶险,师父行路可要小心一些。”
程鹤声放下车帘,叹了口气,倚在车窗旁,“嗖”的一支利箭袭来,正中粟决的心脏。
一箭毙命,现场并没有出很多血,粟决瞪着眼睛,死去了。
程鹤声吓得说不出话,她呆呆地看着粟决渐渐不再动弹,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王军行动迅速,箭矢刚刚射出,他们便抓住了行凶的刺客,羁押了过来。
陆九野急忙从队首赶过来,尸体已经被王军搬下了车,程鹤声面无血色,一动不动地看着粟决的尸体,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没有生命力。
“鹤声……”陆九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程鹤声,他从未见过程鹤声如此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程鹤声听到陆九野的声音,看着陆九野,哽咽起来:“师父,粟决……粟决她……”
程鹤声拽着陆九野的衣袖,哭的眼睛都红了,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朋友离世的悲伤。
陆九野说:“逝者已逝,节哀顺变。”
陆九野捂上程鹤声的眼睛,说:“别看了,再看也只是徒增悲伤。”
王军听陆九野的命令,就地掩埋了粟决,程鹤声安静下来,强忍悲伤的情绪,不让自己落泪。
陆九野看着程鹤声,说:“想哭便哭吧,粟决与你一同长大,定不是普通的主仆情谊。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你们。”
程鹤声摇摇头。
“城中有一位钟晋王,与我多年交好,一同带兵打仗多年,钟晋王妃性格豪迈,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舞枪弄棒样样精通,是不可多得的习武人才,北瀛以南便是这位钟晋王妃打下来的。”陆九野说。
程鹤声对这位王妃引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她说:“女中豪杰在北瀛并不多见,爹跟弟子提及过一位女将军,英明神武,莫不就是钟晋王妃?”
陆九野点点头,说:“正是。你进了钟晋王府,便可受钟晋王妃的照拂,师父在外作战,放心许多。”
程鹤声才明白为何陆九野执意要程鹤声到赞城去。
“师父对我如此上心,鹤声不知该如何答谢。”
“无妨,你是我的徒弟,那我就应当如此而已,没什么谢不谢的。”
“至于这名刺客,我会带他走,问清他的底细,还粟决一个公道。”陆九野承诺道。
程鹤声擦掉眼泪,给陆九野行了一个大礼,说:“鹤声替粟决谢过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