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踏着梅香 醉入清酒
南御闭上了眼,或许,漓岚回来,当年那张网,就是时候收了。
不该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梓冰,白月也终会见到他们的母亲吧。
梓栤,本尊早已知晓,怕也只有你还天真的认为,本尊还被蒙在鼓里。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白月婴儿时的样子,嘴里念出她名字,不知,是何意味。
“白月?”
心里想着,那就去看看她,到底是何资质吧,也算是卖给漓岚一个人情。
南御自己并不知道,这两字看似与他毫无牵挂,将会是他一生的羁绊。
紫色身影消失在角落,留下的是,一股特有的檀香味。
……
屋内
白月与衣怜,正毫无逻辑的扯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白月,你说这梓栤师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活久了的仙。想死的那种。”
“……”
衣怜这次终是没有忍住白眼,给白月翻了过去,都知道,梓冰不过是从下收入帝尊门下,天资聪慧,仙龄明明才几万岁而已。
本还想好好与白月探讨一番,谁知,眼前这人就像窗外这雨一般,不解风情
于是,开口故意挖苦白月
“雨下这么大,还要出去炼吗?”
白月担忧的皱着眉头,想象着雨中被当成沙包的样子,那头摇得跟浪鼓一样,诉说着她的否定态度。
没办法,要是衣怜真把白月拉出去练,白月仙力低微,她只能被迫练习
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衣怜,希望,衣怜是开玩笑的
衣怜被白月这举动给逗笑了,笑着说
“你一个神仙怕什么雨啊!”
“可我没仙泽护体啊!要是得了风寒我就惨了。”
白月,理直气壮地回答,趴在床上,四目无光,一动不动的躺着,像一条大虫。
“是是是!你那么脆弱,我还不知道你吗?”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白月听着,心里还是不舒服,可能,就是不喜欢自己被别人说,弱,吧
白月想着想着,又出神了,忘了衣怜还在这儿。
衣怜见白月不吭声,以为白月又在担心修炼的事,安慰着说
“想什么呢,你师兄可能还是会照顾你一下的!”
白月苦笑,看着衣怜,心里想着。
师兄?这几百年来他除了在修炼上对自己非常严厉之外,其他时候,他好像真的很细心,很细心地照看自己。
白月转眼,看着窗外的雨慢慢变小了,小声说道
“其实,我觉得梓栤这人怪怪的。”
衣怜顺着白月的目光,向窗外看去,顺口一答
“有吗?没有吧!我觉得还好。”
白月心里总有一种错觉,她却无法言明。
她总觉得,梓冰虽然看似对她很严厉,但是,在梓冰那里,她总能感觉到一种亲切,甚至,她好像很依耐梓冰。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开口
“我也说不出。”
衣怜感觉,今天白月说话没有条理,秀眉微微皱起,担忧的关心道。
“白月,你……怎么了?”
“啊?”
她怎么了吗?有些错愕的回过头盯着衣怜。
“没有啊?或许是这雨的原因。”
看见那绣眉间的忧愁,白月有些不好意思,过一会儿,在略有些圆润的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
“仙上,雨停了。”
“今天的课还继续吗?”
梓冰特意交待过殿里的人提醒他为白月上课,这时,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的男子,轻轻走进殿来,恭敬地提醒梓冰。
梓栤低着头,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今日的她淋了些雨,估计身体有些受凉了。
罢了
“今天就给她个假吧”
说完便消失在阁楼上,留下男子一人。
踏着雨后梅花的清香,梓栤在幽静的小路上独自散步。
修长的身子包裹在长袍之下,举目间是淡淡的愁绪。
梓栤,上清派掌门人亲传弟子,看似无拘无束,自新任掌门任职以来,与南尊一同料理门中事物。
直到六百年前,师傅的一封书信传来,让他这代理掌门从此多了一项头疼之事。
将白月收为师妹,亲授其法术。
他不知师傅为何会破例,收一名女子为徒,但他却没有过多询问。
不久之后,他暗中调查白月,得知她是白宫寒的女儿,便不再继续调查下去。
因为他知道,那不是他该明白的。
墨染的长发无风自扬,腰间的丝穗也悠悠荡漾。
师傅,若当真要收下这女子,他只好作罢。
不知不觉,来到梅林深处,浓郁的香气让他感觉有些头闷,纵身一跃,坐在树上,拿出半壶清酒,独自畅饮。
不知是否是真的有些醉了,看着那壶酒,淡淡地开口
“恰好,你也还在。”
上清派,众多修仙者争先恐后将自己儿女送入其中,望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为自己的仙门添上靓丽的一笔。
但白家,自白宫寒任掌门以来,蒸蒸日上,可谓一月一个月,几万年来,几乎快与上清派势力相当。
五大仙门世家中除了上清派仙世家族,紧随其后的便是风头正盛的白家。
其他琉璃族,雨霖清族,崇颠族,都不过是五大家族中的配角罢了。
白家,若真疼爱这个女儿,又怎会把女儿送进来?
门派之争,梓栤不想理会。
但是,看着终日虚度光阴的白月,梓冰仍然无法熟视无睹。
倘若门派之争四起,白月又可曾知道,自己家族押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命运。
你到底是年少无知,还是装聋作哑。你在上清这么久,又拜入掌门门下六百年,我竟分辨不出。
“咳咳……”
一口清酒狠狠地流进腹中,梓冰猝不及防的被呛住。
“白月,你是真不想修炼,还是故意与我饶圈子。”
修长的手指擦拭着刚才的酒渍,眼里的微光带着温怒。
“紫凰,你何苦给我这份苦差!”
轻声喃喃,慢慢昏睡过去。
……
树下,慢慢浮现出人影。俊眉有些不悦的蹙起。
“竟然喝酒了。”
长袖一挥,梓栤手上的酒壶出现在纤长的手上。收入宽大的袖笼之中。
看着树上挂着之人,已经醉得不醒人事,南御倒真觉得,这白月还真有几分本事。
在南御的印象中,梓冰可是很少饮酒的
手里捏着那个酒壶,眼皮向上微抬,喃喃自语
“她竟能让他饮酒,倒也是个可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