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最后嘱咐 掌门寄望
……
漓月阁门外浅蓝色光辉渐渐出现,随即一个温润的身影出现在屋外。
明日他就要走了,不知自己离去这段时间她会不会好好修行,再去叮嘱一番吧。
“白月!”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敲门声传入屋内人的耳朵。
白月以为梓冰已经离开上清了。
但,这声音,白月立马就反应过来来人是谁,赶紧把门打开,心里开始慌张了,她好像没去修炼。
“梓冰师兄还没走吗”
听见梓冰的声音,白月一边开门,一边小声嘀咕着,在梓冰面前表面规规矩矩的站着。
梓栤皱了皱眉,他没听清白月说了什么。目光落在白月有些慌乱的脸上,梓冰脸上浮现一丝不悦,
这丫头估计又没去修炼。
语气又难免严肃了些。
“你在干什么?”
梓冰突然转过身来,原本站在身后的白月,条件反射地被吓抖了一下,连忙低眼,不敢看梓冰,弱弱的开口
“没干什么啊!”
这熟悉的声音,白月再次记起,上次白月在梓冰坐得太过豪放,梓冰硬生生罚白月做了一个下午,身坐正,腰挺直,脚合拢。
那一个下午的酸爽,白月至今都记得,不过她心里又了开始庆幸。
还好刚刚只是挨个骂,没被罚。万一师兄待会又要罚怎么办……
想着想着,脸上竟变成了悲喜交加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表情。”
梓栤收回目光,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木凳上,发现白月这一副死里逃生后重回新生的样子。
白月想也没想,话就一下子从嘴里滑出
“幸好你没罚我”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罚你。”
白月憨憨地笑着,从旁边的桌上端起茶具,讨好地给梓栤斟茶。
“上次你可是罚我坐一下午的。”
“那是你的原因。”
白月心里划过一条猛流,她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
对,确实是她的原因,但罚不罚,还不是看师兄你的心情。
“……”
是这意思吗?
也不知今日白月哪来的胆子,直接把手上的茶壶重重地放在桌上,音量还拔高了几分,叫出梓冰的名字
“梓栤!”
白月的叛逆劲一下就上来了。
梓冰丝毫没放在眼里,悠闲地喝着白月刚倒好的茶,淡淡开口
“叫师兄!”
“……”
白月将头一偏,懒得再看梓冰那副讨打的模样。
唇离开茶杯的那刻,谁都没注意到,那抹宠溺的微笑。
他与白月相处这些年来,深知白月的脾性,挑起白月的小脾气,轻而易取。
不过是逗逗她罢了
“嗯?”
“不叫”
白月索性一脸傲娇的坐下,就是不看旁边的人。
梓冰无意再和白月闹下去,将话题引入正轨。
“白月,我在池边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几分?”
看着现在修为不精的白月,梓栤神情中夹杂着一丝凝重。
天灵可是一个强者的世界,没有修为,她,谈何自保,又何谈服众。
“我……”
白月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如何像梓冰解释这件事,母亲曾告诫她,一定不能将自己无法修炼的事告诉别人。
“师兄,你很用心……谢谢你!”
这句话,是白月目前唯一能说的话了。
她垂着眼眸,梓栤,这些年你对我很苛刻,奈何我还是没什么长进。但你对我的用心我就算再不济,也能感受到一点。
“你的修为虽算不上高,自保也是没有问题,但你要清楚,你是白宫寒的女儿,更是上清派的唯一一个内室女弟子,你肩上的责任不比任何一个人轻。”
梓冰见白月有所触动,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那皱着的眉头,在白月面前,似乎就没怎么解开过。
师兄不想你处在困境里无能为力,去求不愿求之人。
强者不易,但正是因为不易,他,才是强者!
白月,你可明白?
后面的话,梓冰选择了闭口,有些东西,他一人承受就够了。
“我没想过要做谁的守护神,我只想守护我自己。”
听见责任,白月很抵触,从她进入上清开始,身边的人似乎有意无意都在提这两个字眼。
难道,没有她,白家就亡了?没有她,上清就灭了?
白月知道,她这样想极其不配为内室弟子,但是,她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就要因为多她一个不多的事情,而放弃自己想做的事情吗?难道,以后别人要插手她的事情,就只需要拿着责任这面旗子来捆绑她吗?
可能是骨子里的叛逆,白月非常不喜欢别人来插手自己的事情。
白月收起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少有的沉默了。
听见白月这样说,令梓栤的眼中太过复杂。
白月见梓冰没有说话,于是又开口说着
“师兄为何一直在强调我的身份?我只是家中一个不受用的女儿,就算天塌下来,砸到的人,怕不一定是自己。”
白月深知白家那几个长老,虽然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但是,面对大灾大难时,还是比较团结的。
加上自己的母亲还在,就算白家真出现危机,怎么轮也轮不到自己去解决。
“你是因为这个?所以不好好修炼?”
梓冰误以为白月是在埋怨自己的母亲从小对她不管不顾,将她送来上清。
“师傅虽收你为徒以后,从来未曾露过面,但他却住嘱托我来照料你,这就说明他对你还是有一定寄望的。”
殊不知,两人想的方向完全是,天南地北,隔着万里长空。
“是嘛!”
白月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在她之前,梓栤从未教授别人术法,他上课,也仅仅是上几堂文化课,讲讲仙史之类的。
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教授,而是因为他的梓尊身份,他教授必须得经过南尊的同意,南尊的意愿传达便是帝尊的意愿。
而她,也正是梓栤亲授的一人,也是唯一一人。
这些,难道不是帝尊看在母亲是白家掌门,才给的特例吗?
谈何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