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引自昆图斯·恩尼乌斯《编年纪（Annales）》第7卷的诗句，其中描写与定义了地位卑下的人面对身份优越的朋友时的品性与谦和。

（1）昆图斯·恩尼乌斯在《编年纪》第7卷中讲述显贵之人盖米努斯·塞尔维利乌斯（Geminus Servilius）[1]故事时，十分精巧而优雅地叙述与定义了作为一位出身与地位均优越者的朋友，需具备怎样的禀赋、友善、谦逊、忠实；慎于言辞，谈吐得当；掌握关于古代历史与新旧习俗的知识，持有保守与维护秘密的谨慎。总之，需拥有怎样的种种缓和、补救、慰藉之术来减少生活中的烦恼。[2]（2）我认为这些诗句和哲学家们关于职责的法则一样，值得频繁而经常的记取。（3）此外，在这些诗中，有着某种古老的风格如此令人敬仰，某种愉悦如此纯正，如此远离各种虚饰夸张。依我看来，确实应该将它们当作古老与神圣的友谊法则，来奉行、牢记与尊崇。因此我认为当抄录于此，（4）以备有人立刻想读：

说完此话他召来一个朋友，每当他

在宽阔的广场与德高望重的元老院

处理国家重要事务、尽心出谋划策，

因一天的操劳感到疲惫，他总乐意

和他共享餐宴，亲切地谈论家常；

对密友他畅言大事小事还有笑话，

说出万般心事休管道来是否高尚，

若是他愿意，便可放心地诉说衷肠；

与其为伴他欢快愉悦无论人前人后；

没啥念头能诱使这人的个性偏离正道，

犯下错事儿轻浮而胡闹；他博学忠诚，

儒雅又能言善道，知足而心情愉快，

机智的他总能择时说话，妥当而简略，

他知道许多古代事迹人们早已遗忘，

还熟悉风俗习惯无论从前还是今天，

以及众多先人的法律与神和人有关，

听到的话当讲还是不当讲他明明白白，

塞尔维利乌斯在争斗的间歇这样和他谈天。

（5）人们说卢基乌斯•埃利乌斯·斯提罗（Lucius Aelius Stilo）[3]常说昆图斯·恩尼乌斯此处写的正是他自己，所描绘的是他自己的风格与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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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格奈乌斯·塞尔维利乌斯·盖米努斯（Gnaeus Servilius Geminus，？—公元前216年），第二次布匿战争中的罗马统帅。公元前217年任执政官，同年3月指挥军队驻扎在阿利米努姆（Ariminum），抵抗汉尼拔的军队，而后指挥罗马舰队从事海岸防卫和海战。同年11月重新指挥罗马军团与汉尼拔的队伍进行小规模战斗。同年8月在坎尼（Cannae）战役中阵亡。

[2] “减少生活中的烦恼（ad minuendas vitae molestias）”一语出自西塞罗的《论善恶之界限（De Finibus Bonorum et Malorum）》第1卷第51节。

[3] 参看第1卷第18章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