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悸动的开始
肘子，鸡，鸭，鱼，虾，豆腐，山药，香芹，笋尖，藕片，口蘑鲜汤，还有甜点和水果。
刘紫菱看了一眼这一道道正被端上来的菜，有些疑惑，这是两个人的量吗？也太浪费了！不过，为什么这每一道菜上都有一朵菊花？
宋若看出了她的疑惑，菜上齐之后，她跟刘紫菱解释道，“王妃，今儿是重阳节，以往每年这个时候，王府都会举办菊花宴犒劳下人。而这菜里的每一朵菊花，是寓意我们晋王府可以消灾解难，长长久久。”
“为什么说菊花宴是为了犒劳下人们？”
“每年的菊花宴，王爷会令厨娘将菜品都准备双份，主子一份，下人们也有一份。所以，他们现在也在吃着和主子们一样的饭菜，这样好的恩典，也只有在我们晋王府才能有。”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别忙了，和我们一起吃吧。”
“奴婢不敢，按规矩，奴婢要为王爷和王妃布菜。”
“没那么麻烦，我自己来就好了，你......”
“好了菱儿，”晋王说着，夹了一筷子笋尖给刘紫菱，“你别为难宋若了，这是她们的本分，你要让她撤了，嬷嬷要责罚她们了。快吃吧，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刘紫菱光吃江慕言给她夹的菜，就已经够了，宋若站在一旁，倒像是个看着的。
刘紫菱吃的很饱，可她很喜欢吃水果，看着盘子里的桃子果切，她还是拿起来吃了，一片又一片。
“王妃，您尝尝这个栗枣糕，这可是王爷亲手为您做的。”宋若拿起一块甜点要递给刘紫菱，她却因为吃太饱了，觉得很腻不想吃。
可听说是王爷亲自做的，她多少得给点面子，掰了一小口放在嘴里，她冲着江慕言笑了笑，“好吃哎，王爷真是好手艺。”
江慕言看王妃终于笑了，他也跟着笑了，深情的靠近她，他伸手为她擦掉嘴角的渣渣。
近距离看着这个表面纨绔，内里温热的男人，她明知他在撩她，原本平静的内心却开始悸动。
“怎么了吗？”江慕言看她愣住，握住了她的手问。
刘紫菱回过神没说话，江慕言牵着刘紫菱的手站起来，吩咐宋若道：“把东西收了你也休息去吧，我带王妃出去逛逛。”
“可是王爷，万一遇上什么危险......”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说着，江慕言已经带着刘紫菱走了出去。
今晚的街市比以往都要热闹许多，桥上和路面上布置了无数的菊花。彩色灯笼从河的一头绕到了另一头，街上的小贩卖力的吆喝着，在吸引路人。百姓们脸上，各个都挂着幸福的笑容，刘紫菱不禁再次感慨这难得一见的太平盛世。
“簪菊喽......”这时，一个花店的老板大声喊了三声长音，引得众位公子小姐前去围观。刘紫菱听到这个声音，也拉着晋王前去看看热闹。
“各位公子小姐们，重阳节簪菊是我们平阳县一直以来的风俗，今年的重阳节哪位贵人要做这簪菊第一人啊？”
众人都喜欢这簪菊仪式带来的彩头，纷纷举手跃跃欲试，正在哄闹之时只听得一句：“我先来！”
大家循着声音看去，主动为站在那儿的人让出了一条路。
刘紫菱也看到了来人，竟是刘紫萱和顺王夫妇，没想到今日竟冤家路窄又遇上了他们。知道是平阳才女，大家都不敢与她抢这第一位，只好等她结束了再簪。
刘紫萱走到一株紫红菊花前面，笑道：“我偏爱这个一枝浓艳，还请王爷为我簪上。”
顺王上前才要掐花，却又被刘紫萱阻止。
她早已看见人群中的刘紫菱，故意朝她高声道：“妹妹！原来妹妹也正巧在这里。这簪菊往年都是我第一个，我也有些厌倦了。如今妹妹与我同为王妃，身份尊贵，自然也可以做这簪菊第一人。”
众人已经为晋王夫妇让开了路，可刘紫菱却没有动，向她轻蔑一笑：“我为何要做这簪菊第一人？”
“看来妹妹觉得自己的身份，还不能胜任这开局第一人。也是！即便成了王妃，也不过是个名声有亏的庶小姐，有自知之明也是好的。”
“你处处拿身份说事，难道你的身份就比在场的每个人高贵？所以你就非这彩头的第一人？那我就要问一问了，今日若我不来，若你不来，难不成大家还要看看谁家的身份高贵便来做第一人？这位大叔并未公布开局第一人的资格，而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大家踊跃报名做这第一人，试问，凭什么你就理所应当的做这第一人？”
刘紫菱的话让众人觉得很有道理，他们窃窃私语的看着顺王夫妇，刘紫萱觉得脸上无光，心中早已愤恨不已。
“妹妹口才果然好，当上了王妃，这跋扈的气场竟也多了几分！既如此，我们就来一场比试如何，谁赢了谁来做这簪菊第一人。”
“说来听听，你想比什么？”
“比作诗！既然今日是重阳节，作诗怡情又助兴。”
“长姐，平民百姓，谁会对诗词歌赋如此精通？你觉得大家听得懂你在说什么吗？那这谁输谁赢又如何评定呢？”
这时花店老板突然站出来提议道：“二位王妃，小人有个主意，不如对对子！这个我们大家可以做个好坏的见证。而且这个先例一出，这往后每年簪菊第一人，都可以此为据。”
“好，既然老板定了规矩，这事便好办了。长姐，你这第一才女可敢比？”
刘紫菱本来不想跟她这么多废话，看到她一副势在必得的嘴脸，她反而不想让她做这个第一人。
“我有什么不敢？”刘紫萱志在必得，信心满满，“我先来出这上联——重阳见草莽。”
刘紫菱看了看晋王，他也正在看着她，仿佛在担心她对不上来。
“佳节约夫郎。”刘紫菱转向刘紫萱脱口而出。
她这对子一出，众人都拍手叫好，不但缓解了刘紫萱骂人的尴尬，还营造了一个佳节氛围。
刘紫萱显然没想到刘紫菱竟对的如此痛快，下一轮她便要加大难度。他们都没注意到，此刻远处的茶楼之上，还坐着一个品茶的看客。
“长姐，该我出上联了——尘世难逢开口笑。”
刘紫萱想了想，她答：“人间何遇仙人歌。到我上联——蜂恋野花叶逐客。”
“桂拂清风菊带霜！上联——独在异乡为异客。”
刘紫萱听到这句，迟疑许久后对曰：“日日思乡是离愁。上联——孽缘已无回头岸。”
“残菊犹有傲霜枝！上联——不如登高樽前醉。”
刘紫萱皱眉，“你这什么对子？粗鄙不堪！”
“句子虽粗，你若对好了，便是好对子。”
刘紫菱等着她跳坑，她却不肯示弱道：“难保不是你随口诌来，但我对——清风朗月共枕眠！听我上联——非我池中不容鲤，何也？杂种杂根不同类。”
刘紫菱无奈的摇了摇头，刘紫萱以为她对不上来要认输，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正此时，楼上那位品茶看客也摇了摇头，他开口道：“依在下看，高下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