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赛局:商战中的读心博弈!在敌人进场之前,你就已经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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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蛋糕赛局──分享比独享更显力量

妥协是最好的策略

如果你对斗鸡赛局还不甚明了,下面请看这样一个生活中的例子。

甲借给乙一百元,现在要讨回来,而乙不想还钱,假设二者实力相当,那么他们之间的行为将类似于斗鸡赛局。

如果甲很强硬而乙妥协,则在讨债行动中甲收获一百元,乙收获零元;如乙很强硬而甲妥协,则甲收获零元,乙收获一百,如果双方都妥协,达成协议,甲对乙的债务进行减免,则甲收获九十元,乙收获十元;如果双方都强硬,则发生暴力冲突,甲不但不能收回债务,反而要支付医药费一百元,实际收益为两百两百,而乙的收益则为一百。

如此看来,双方妥协是最好的策略,但是为什么不能成为赛局的均衡点呢?原因在于做出严格最佳策略的前提,是需要假定对方的策略已经给定,假如对方如此选择,那么我如此选择将会获得最大收益。在斗鸡赛局中如果一方妥协,那么对另外一方来说强硬将能获得更大的收益,反过来亦是如此。既然双方都认为自己的实力不差,那么双方都为了追求各自利益的最大化,而选择不合作,亦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陷入“囚徒困境”。

既然自己的策略是假定对方的策略已定的条件下产生的,那么如何才能确保自己一定选择了优势策略呢?即如何知道对手的真正策略呢?实际的决策过程中充满了反复的试探。斗鸡场上的斗鸡并不是根据自己的主观愿望来决定如何行动,而是根据对对手的实力预测来做决定,或者是透过不断的试探来推测对手的实力。赛局理论专家,有时候也将骑虎难下的赛局局面称之为“协和谬误”。我们来看看这样一个例子:

一九六〇年代,英国和法国政府联合投资开发大型超音速客机,即协和飞机。开发一种新型商用飞机简直可以说是一场豪赌,单是设计一个新引擎的成本就可能高达数亿美元。想开发更新更好的飞机,实际上等于把公司作为赌注押上去。难怪政府会被牵涉进去,竭力要为本国企业谋求更大的市场。

该种飞机机身大、设计豪华并且速度快。但是,英法政府发现:继续投资开发这样的机型,花费会急剧增加,但这样的设计定位能否适应市场还不知道;而停止研发将使以前的投资付诸东流。随著研发工作的深入,他们更是无法作出停止研发工作的决定。协和飞机最终研发成功,但因飞机的缺陷(如耗油大、噪音大、污染严重等等),成本太高,不适合市场竞争,最终被市场淘汰,英法政府为此蒙受很大的损失。在这个研发过程中,如果英法政府能及早放弃飞机的开发工作,会使损失减少,但他们没能做到。

直到英国和法国航空公司宣布协和飞机退出民航市场,才算是从这个无底洞中脱身。这也是“壮士断腕”的无奈之举。

这样看似滑稽的失误,在我们的生活之中也屡见不鲜。斗鸡赛局进一步衍生为动态赛局,会形成这样一个拍卖模型。拍卖规则是:轮流出价,谁出的最高,谁就将得到该物品,但是出价少的人不仅得不到该物品,并且要按他所叫的价付给拍卖方。

假定有两人竞价争夺价值一百元的物品,只要双方开始叫价,在这个赛局中双方就进入了骑虎难下的状态。因为,每个人都这样想:如果我退出,我将失去我出的钱,若不退出,我将有可能得到这价值一百元的物品。但是,随著出价的增加,他的损失也可能越大。每个人面临著是继续叫价还是退出的两难困境。

这个赛局实际上有一个纳许均衡:第一个出价人叫出一百元的竞标价,另外一个人不出价(因为在对方叫出一百元的价格后,他继续叫价将是不理性的),出价一百元的参与人得到该物品。

一旦进入骑虎难下的赛局,尽早退出是明智之举。然而当局者往往是做不到的,这就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种骑虎难下的赛局经常出现在企业或团队之间,也出现在个人之间。赌红了眼的赌徒输钱还要继续赌下去,希望回本,就是骑虎难下。其实,赌徒进入赌场开始赌博时,他已经进入了骑虎难下的状态,因为,赌场从机率上讲是必胜的。

从理论上讲,赌徒与赌场之间的赛局如果是多次的,那么赌徒肯定输的,因为赌徒的“资源”与赌场的“资源”相比实在太小了。如果你的资源与赌场的资源相比很大,那么赌场有可能输;如果你的资源无限大,只要赌徒有非的赢的可能性,那么赌徒肯定会赢。因此,像澳门葡京这样的赌场要设定赌博数额的限制。

战国思想家庄子讲过一个“呆若木鸡”的故事,说斗鸡的最高状态,好像木鸡一样,面对对手毫无反应,可以吓退对手,也可以麻痺对手。这个故事里面就包含著斗鸡赛局的基本原则,就是让对手错误估计双方的力量对比,从而产生错误的期望,再以自己的实力战胜对手。

然而,在实际生活中,两只斗鸡在斗鸡场上要作出严格优势策略的选择,有时并不是一开始就做出这样的选择的,而是要透过反复的试探,甚至是激烈的争斗后才会作出严格优势策略的选择,一方前进,一方后退,这也是符合斗鸡定律的。

因为哪一方前进,不是由两只斗鸡的主观愿望决定的,而是由双方的实力预测所决定的,当两方都无法完全预测双方实力的强弱的话,那就只能透过试探才能知道了,当然有时这种试探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的。

在现实社会中,以这种形式运用斗鸡定律,却比直接选用严格优势策略的形式,要常见的多。这也许是因为人有复杂的思维、更多的欲望。

冷战期间,美国与前苏联问的军备竞赛就是“骑虎难下”赛局。这场“拍卖”以苏联的解体而告终,前苏联是“输”家。美国虽然表面上是赢家,但武器竞赛过程中,耗费了美国大量的资源,从这一点来说,美国也是输家。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中也经常见到这样的赛局。比如在一个公司之中,因某种原因,两人相互为敌,谁都想战胜对方。争斗是要耗费精力和时间的,因而,争斗的双方都是输家。但谁都不想退让,因为退下来没有面子,然而进一步的争斗对双方来说,都是既耗时又耗力。“骑虎难下”赛局对双方来说均是难以忍受的。

实际中有可能发生的是这样一个赛局:对一方来说是“骑虎难下”赛局。而对另一方来说则不是。比如:人们常常选择以“抵押”形式来购屋:房屋购买者与发展商之间确定一个购买价,然后发展商、购屋者与银行三者订立一个协议,购房者先交少量头期款,银行将余额付给发展商,购房者分期将本和息还给银行。这是一个三方均得益的制度。但是,在这个过程中,购房者很有可能进入“骑虎难下”赛局。当房价跌破当初买的价格并且没有升的希望时,购房者面临著继续按揭供楼还是停止按揭供楼的两难选择:继续按揭供楼,就等于不断将钱丢进水里,而停止按揭供楼,以前的钱就等于白花了。还有一种情况,在售房过程中,销售人员往往透过多种手段使购买者订立合约,并先交一部分订金。购买者一不小心便进入了“骑虎难下”赛局:若终止合约,订金便收不回来,而如果不终止合约,将可能承受更大的损失。当然,销售者的行为不一定是违法行为;购房者以按揭形式买房也不一定必定陷入骑虎难下的困境。当房价在攀升时,买房者还可以大赚一笔;只有当房价不断下跌时,买房者才会陷入骑虎难下的赛局。

在当今的商业社会,设下“骑虎难下”赛局来进行欺骗是常有的事情。作为策略家,最好的方法是避免进入这样的赛局;如果因某种原因陷入了赛局,要以某种方式诱使对方先退出这个赛局,使对方成为出第二价格的人,使对方承担退出的损失;如果无法使对方退出,自己及时抽身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