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井底老蒋
菜过三巡，两人放下了筷子。
“小姐姐明天有事吗？”
“对不起，我要陪爸爸开个电话会议，很重要，缺席不得。”
“那算了，我明天要去租个公寓，本想让你陪着挑选一二。现在暂住警署，老是被大妈、姐姐们围观总不太好。”
“你工作这么努力，一定要租的好点，休息好才能工作好，别心疼钱。”
“放心，我会租的好一点，大一点，有空来玩哦！”
“哈，我可不敢来，你看上去色眯眯的，不像正经男孩子。”
“哇，你就喜欢不正经的，口味很重哦。”
两人正打情骂俏，饭门口突兀的进来两个穿暗红色制服的年轻军人，不顾其他食客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到他们桌前。
“对不起小姐，曹执政有紧急公务，请您立刻回东郊紫红别墅。”
军容肃穆的两人面无表情，倒也向陆去病点了点头，看来知道他是谁。
“哼，和朋友出来吃个饭都不得安生，知道了，我这就跟你们走，先出去等着。”
“小姐，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执政让我们贴身保护您的安全。”
“这位曾在荒郊野外独战十几头森林狼，救我于危难之中，你们行吗？出去等着！”听两人话有所指，曹宇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这，对不起，小姐，我们先出去了。”两个军人看了眼笑嘻嘻的陆去病，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出去了。
曹宇一转头，生气不耐烦的表情已变幻成温柔惋惜之色，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柔声道：
“对不起，本来可以和你待一天的，现在得走了。我爸就是麻烦，肯定又是什么文件找不到这类的小事儿。”
“没关系，如果我有个漂亮女儿也不放心，正好晚上我也有事要做，要去找公园命案的线索，破了案告诉你新故事哦。”
“好啊，走吧，我先送你回警署，后备箱里都是你买的东西呢。”
陆去病笑笑也不推辞，两人起身，他去买了单。
室外大雨已停，空气清新，温度舒适。
等两人上了车，两个军人骑着高头大马上已等在他们车旁。
很快，两人到了警局，卸下了陆去病买的东西后，曹宇想要做点什么弥补一下，看看身旁一本正经亮的能照瞎眼的两个灯泡，只得无奈作罢。
两人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曹宇踩下油门含愤而去，两匹骏马急忙跟了上去。
“唉，看来被曹执政给盯上了，想要拱人家养了二十年的白菜，难免不冒点风险，希望他是个度量大的男人吧，啧啧，小命好悬。”
陆去病嘟囔着扛起几大包东西，步履蹒跚着走进了警局。
一下午他忙着打包，分东西，把灵山院每个人的东西都贴好名字，免得一帮老神经抢东西打架。傍晚时分，叫了个快递，要求周一中午12点送到灵山脚下，有人会来接。
花了100绿币快递费，拜托警局同事给灵山发了个电报，此事才算搞定。
晚饭时分他又接到了曹宇电话，两人腻了一会，约好过两天去看电影。电话打了大半个小时，直到值班的大壮不怀好意的在陆去病面前走来走去，他才不得已挂了电话。
“大壮结界，你是嘛意思？我打电话你老晃来晃去干嘛？”
“没嘛事儿，怕你被妖精勾走了魂。”
“哈，说，你介是被谁指派来盯着我的？”
“我是被，被师...自己指派的，哼，吃饭去了。”
“大壮结界，等会有事嘛？我要去拿公园杀人案的线索，古师傅休息在家，不好意思骚扰他，有没有兴趣一起？”
“介好啊，一直做内勤好无聊的，晚上的任务会不会有危险？要不我从仓库里领两把喷子出来？”
“那倒不至于，带根警棍就行。”
“哦，你用棍子比较擅长，结界我喜欢用锤子，敲肉用的，不行就压死丫的。”
“咳咳，好，我们先去食堂吃饭。”
“好嘞，你请我。”
晚上八点出头，陆去病驾着警用马车出了警局的门，两人都换上了便服，他带了急救包和一些急救药物，法医也是有基本医疗器械和药物配给的。
马车不急不缓的朝湖边公园驶去。
处于红城南端的湖边公园是开放式公园，晚上只有少数几个管理人员执勤，且都是上了年岁发挥余热的老大爷，不要说维护治安了，能不瞌睡就不错了。
公园环路上空空荡荡，路灯昏暗。
晚八点二十五分，警用马车停在了公园环路的路边。
“去病弟弟，介附近一个人都没有，黑漆漆的有点瘆得慌，不会有圈套，一群坏人守着对我们下手吧。”薛大壮硕大的身躯作娇羞蜷缩状。
“咳咳咳，以你的力量加我的速度，害怕的应该是坏人。”陆去病无奈的抬头看了眼她两米挂零的身高和厚实的身板。
唉，大只一点的女孩也有被劫色的YY念想。
不远处，路边的窨井盖被悄然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爬了出来，迅速跑了过来。
“陆大哥，这边，跟我来。”
“来了。”
陆去病带着薛大壮跑了过去。
“你怎么带人来了？哦，是位姐姐，那没事，跟我下吧。”
陆去病点点头，招招手，让薛大壮一起。
“不行啊，这么点口子，我下不去。”
看着圆圆小小的窨井盖，薛大壮委屈的嘟着嘴，感到了市政工程对她满满的恶意。
“介就没办法了，你就在这儿守着，如果我一个小时后还不回来，你带人来捞我。”
“好吧，我会找师姐，咳咳，师哥帮忙的。”
陆去病看看她无奈的摇摇头，这位加大号版纯真女孩怕是连撒谎都没学会，和老实的麻将倒是一时瑜亮。
十几秒后，陆去病跟着小杜笙往下。
两人抓着管道边铝制把手，一路往下，往下踩了十几个把手后，进入了一个直径约为三米的圆形管道中。
“陆哥跟着我，今天下过雨有点潮湿，不过雨水都流走了，不碍事。”小杜笙老练的打开手电，一束光柱照向黑洞洞的远方。
“你们就住这儿？太潮湿了，容易生病。”感受到脚下湿漉漉，陆去病轻声问道。
“我不住这儿，住北郊的地下城。下水道里住的都是被税务局追杀的人，我带你去见的蒋钦蒋叔叔，他亲口对我说案发时他在公园里。”
“嗯，你放心，我不会抓他的。”
“我当然知道，你又不是税务局的，抓蒋叔对你没好处，还得写笔录管饭，麻烦。”
“你倒是人间清醒，什么都明白，颇有包打听的气质啊。”
“那是，我正在收集黑龙他们的资料，到时找你换钱。”
“嗯，只要是真材实料，我肯定给钱。”
两人一路闲聊，弯弯绕绕走了几分钟，小杜笙带他拐进了一处岔路。
又走了两分钟，进入了一处有光亮的密闭空间。
陆去病低着头走了进去，极快的扫了眼四周。
方方正正的一个空间里，四周和地面全是水泥浇注，应该是修建下水道时存放东西的地方。
整个空间不过十来个平米大，角落地上有盏马灯，地上铺了不少稻草，上面有床铺盖，一人背朝他们侧躺。
“蒋叔叔，救你的人到了，醒醒。”小杜笙轻轻推了推躺着的人。
他缓缓转过身，费力的撑起了身体。
一张阴森凶狠的脸在昏暗的黄光中出现。
男人四十来岁的年纪，一条长长的刀疤挂在右脸侧边，脸上沟壑密布，皱纹和法令纹极深，双眼仍然锐利，大脸中间有个大大的酒糟鼻子。
借着手电的光，他看了一眼陆去病。
“就你？乳臭未干的小家伙也是警察？还是打翻黑牛、黑虎的警察？”
“这两个笨蛋的确是我戳翻的，其实我能不能打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我能救你。”陆去病双手叉胸耸耸肩。
“说话倒有大人的样子，说说看，你哪里看出我需要你救？”蒋钦厉声道。
“别死撑了，大叔。你满头虚汗脸色潮红，双眼血丝密布，一看就知道发着高烧。我估计你身上还有外伤，炎症很严重。”
“靠，杀人诛心，一句话就让我破防，你是医生吗？能救我？”
“我是警察兼法医，大哥，再啰嗦下去，你就要挂了。”
“嗯，我是撑不住了，救我！”
蒋姓男子脸色越来越红，说着说着，人就往下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