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胜利
”退了，退了，对面的清兵退了“城墙上，卫所兵还有社丁看到后金兵居然退兵了，纷纷欢呼起来，李华几人都跟没了骨头一样，直接坐在地上。深深的疲惫感，一下子席卷开来。
城墙上是刺鼻的血腥味，还有那浓浓的硝烟火药味众人都是沉浸在胜利的喜悦，而劫后余生的这种快乐之中。
只有龚百户一个人默默的走出了石城，他孤零零的身影在城外四处转悠，寻找着什么，问下才知道他在找石苑的头颅，他要帮着这位主将收敛尸体。
其余人则是活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随即，城内的人也来了，县令，孙哲才，县城孙佺，众人来到城墙，看到了一地尸体，除了想要呕吐的冲动外，更多的则是狂喜。
县令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全是激动：“这么多鞑子的头颅，这么多首级，大捷，大捷，泼天之功啊”县令一脸激动，看着这些首级，他看了县丞，以及孙德才几人，好像刚才他们打退了后金军队一般，十分激动。
“三十九颗，三十九颗。都是真掳，”一人来汇报，脸上带着激动，不是剃发的汉人，也不是蒙古人，还有其他民族，都是女真人的首级，三十九颗。
县令激动的语无伦次，此等泼天之功若是报上去，自己能升几级，若是奏折写得好，本来在这县令位子上无望的他，定然还能更进一步，甚至几步。几人便是商量着这次的功劳问题，
“全赖大人指挥若顶，若没有县令大人指挥若定，我等岂能获得此等大功，斩杀如此多鞑子首级”
“埃，是县丞，你带领社丁，其余卫所之兵，在这土墙之上，与后金血战的结果，我岂能居功”县令笑道。
另一边，则是哭喊声。
“将军，将军，你怎么走了！”众人围绕着石苑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跪了一地，哭喊声，龚百户附身在地，大哭起来，他拉扯石头似是兄长，又似是父亲，而石苑对他，便也是如此，他七尺男儿，止不住的流泪。
石头也是大哭起来，看着这个亲切的将军，满脑子都是忠君杀敌的石苑，止不住的流泪。
李华握着自己早已卷刃的腰刀，看着面前那颗头颅，不自觉的流泪，他虽然来自后世，可脑海中有这个世界李华的记忆，记忆中的石苑，那是一个坚毅果敢的将领，对他们如从对待自己的孩子，十分之好，似兄长又似父亲。
看着曾经如此亲近的人，只剩下一颗头颅，尸身都不知被埋在了哪里，脑海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好像还活在自己心中一般，可现实中，却只剩一颗头颅放在自己面前。这种好像是做梦一般的落差感。
或许自己明天早上醒来，还会以为石苑还活着，生命的逝去，这般突然。
*****************************************
宁前道巡道，王世纪坐在自己官房内，面前一落书信，都是各地遭到劫掠前来求援的书信，此番后金大举入侵，他这个宁前道巡道此番，这官是当到头了，谁都知道，当今天子的脾气，此番丢城失地，怪罪下来，他这个巡道十有八九被撸，甚至可能会被问斩。
王世纪擦了擦汗，只怪当初自己运气不好，中了科举，分到哪里不好，被分到辽东，女真年年叩关，每次劫掠回去，朝廷都会杀掉一批官员，其中辽东便是如此，此次如此大的损失，他只觉得光撸掉一个官位就是足够了，只要能够保住脑袋，他就是知足了，自己当初科举，怎么能被分到辽东呢，辽东啊，鞑子入关一次，就是一批辽东官员人头落地，丢城失地之责，可他一个巡道又能怎么办，去和鞑子血战？
“大捷，大捷啊”远处一个吏员大声喊道，声音激动，大捷。
很快，一封书信送到了王世纪手上，他满脸红光，激动的站了起来：”什么，此等强人，一县丞带领社丁，卫所，血战后金，得首级三十九颗，天呢，一个小小的石城，居然斩获了三十九颗女真首级，这？“
“会不会是假的？”王世纪反问道，这年头，杀良冒功可是常有的事情，兵部有一套严格的检验首级的方法，若是报上去是假的首级，那他可就是杀头大罪了。
“都是真奴首级，都是真奴”那人笑道“兵备查验过了，都是真的。都是成年壮奴，”宁前道兵备那是一个老人，一手查验首级的功夫，都是几十年的功力。
“快，快把兵备喊过来”王世纪说道。
“兵备太激动，已经晕死过去了”
‘王世纪也不管什么兵备晕死过去的事情，他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什么，此县丞居然如此勇猛，如此勇猛”官位保住了，不光官位保住了，他的脑袋也保住了“就是这石苑怎么回事，一个小小千户，居然出城浪战，死于野外，真是可恨，至大明损兵折将不说，居然还让城外百姓遭到屠戮，真是个废物，本巡道严令，不允许主动出城野战，这人还如此，致使无辜将士战死、”
“是呀，不然，还能多几颗首级“那吏员砸了砸自己大腿，暗道可惜
“哎呀，真是可惜，这种蠢货”王世纪也是摇头，若是他不出城，至城中有如此损失，定然能够多几颗首级，首级多了，自己说不定还能升迁，想到自己的位置还能动一动，他就是一阵激动：“这孙佺真是猛将啊，到时，升他道本巡道帐下，哈哈”
“指挥若定，贼来，毫无畏惧，居然能够斩杀三十九颗首级，哈哈“
很快，捷报传到宁远。
辽东总兵祖大寿看着奏折，半晌“天降良将，辛弃疾在世不过如此，斩杀三十九颗鞑子首级，小小石城，居然如此。。。。”
“大明国事如此，天降良才，实在是国家大兴啊，哈哈”祖大寿笑了起来，此番，鞑子入寇，跟兵部和内阁有交代了。
“就是这石苑，不顾严令，主动出击，让大明损失这么多忠勇将士，哎，可恶，早就严令禁止出击，这人。”祖大寿愤怒道。
若是他不出击，再多些首级，祖大寿有把握，问朝廷多要些军饷，甚至能够自己提拔提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