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画
“哈——”
顾明打了个哈欠，然后用手撑住身体，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最终爱丽丝并没有用束缚锁链困住他，而他也老老实实地待在了原地。
从开始作画，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时间应该来到了下午，顾明甚至感觉肚子有些饥饿。
而面前的病房中，老头子皮克曼依然津津有味、仿佛丝毫感受不到疲倦一样拿着画笔疯狂在在纸上画画。
从他翻动纸张和给画笔上色的频率来看，顾明觉得他应该在画上涂涂改改了很多遍，不过爱丽丝买的东西显然都是上乘的或者特地准备的，不可能让皮克曼不尽兴。
现在袋子里的东西已经用了一小半，看样子要么顾明还得在这里陪他熬到晚上，要么剩下的是爱丽丝用来孝敬老人的。
此时，爱丽丝并不在这间病房里，好像是出去找医生聊天或是帮忙照顾精神病人去了，只留下了一道联络术式。
老实说，顾明感觉还不赖，毕竟包吃包住，只需要来当模特，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太无聊了。
他百无聊赖，看向了脑海中的辉光体，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发现了情况。
【一：异域游客】
【顾明•人族•男•23岁•未觉醒】
【灵魂倾向/信仰值：亚特•弗格蒙/110 苦难之母/10 深海之眼/120】
【状态：无名的气息模糊的低语声来自深海的注视苦难赐福】
【持有物品：【灵刻子弹】x3 【神秘雕像】【破旧的照片】【破旧的照片】【腐蚀匕首】【锈蚀的左轮手枪（子弹x5）】】
【点数：36点】
因为这东西用了还会加重污染搞出幻觉，不能乱用，平时用不到也想不起，所以顾明从那天仪式上用了之后就一直没看过它，没想到两种污染的对冲竟然还把他加给深海之眼的信仰值给弄掉了一部分。
想想也是，当初450的信仰值都给他搞出幻觉了，500的信仰值肯定也是相当危险的，而他逃跑的时候没有出现任何幻觉，就是因为信仰值已经大幅减少了。
抽奖的代币少了，但是安全性增加了，顾明总感觉自己的金手指卡在了一个奇怪的位置，难以评价它的好坏，还必须得走好平衡之路。
不过他现在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如果污染是知识而不是单纯的力量的话，为什么知识之间能相互冲突呢？
而自己从那些带有神明气息的物品上吸收的东西又是什么，污染吗？辉光体为何能够把它们转化成点数，它们应该是安全的形态吧？
“嗒，嗒”
一阵声音传来，顾明转头看到爱丽丝来到了房间门外，正看着他们。
看起来似乎是外面没有事情了，她收起了那个持续性的联络术式。
恰好，皮克曼也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顺手将画纸扔到了地上。
他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画完了。”
“哦？”爱丽丝走进屋子里，用拐杖将地上的画分开，好奇地看着每一张画。
上面的内容早已经脱离了皮克曼绘画早期的那种抽象派，即便是普通人也能看懂画的什么，只不过皮克曼能看到的更多。
顾明终于获得了解脱，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扶着墙壁等待大脑充血眩晕感慢慢消失，然后活动了下身子。
“这是……”
听到爱丽丝的声音，他也好奇地凑过去，想要看看这老头子把他画成了什么样子，为什么能和永恒黑海扯上关系，难道他也是个占卜师？
然而，画纸上的内容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被爱丽丝用拐杖挑出来的位于最低下的第一张纸上的最左边，是一个小男孩儿，而在他的背后，则是一所看起来有些矮小的房屋，房屋前的庭院里还有很多其他小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玩耍。
大门上的牌子上印着几个大大的字——小太阳幼儿园。
从第一张纸左边开始，画面变得像是流淌的水一样顺滑着缓缓向后，但一幕幕用简单的笔画勾勒出来的画面依然向人清晰地展示出了一个人成长的轨迹。
直到最后，那是一个青年坐在桌子前，在一片漆黑中面对着眼前泛着荧光的屏幕，用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一个个小字符。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顾明震惊地看着地上的画纸，哪怕是皮克曼在上面画了个杀人狂的犯罪现场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但这画面却是他难以想象的。
爱丽丝好奇地打量着画纸，显然也是被上面的内容勾起了好奇心，她没想到竟然能找到和永恒黑海同样有趣的内容。
“这个……是电脑吗？”她开口问道。
她知道电脑，也见过电脑，不过它们并没有推广在普通市民当中，基本上只有部分执行官才能够使用，如果说某个非官方人员用上了电脑，那肯定是非富即贵，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等级，其实也就算“官方”了。
更何况，虽然看着像电脑，但画纸上的东西看起来比她所知道的电脑轻薄多了。
“这些看起来像是文字的东西又是什么语言？”
“这是顾明你曾经生活的地方吗？这是哪里？新蒙市肯定是没有这个地方的，难道在其他巨型城市当中？但语言应该是统一的，怎么会有……”
爱丽丝忽然发现自己有些过于亢奋，而顾明却已经没有发出声音了，她抬起头，少有的看到了一张惊讶和恐慌的脸。
“顾明？顾明？”
被叫了两声，顾明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盯着皮克曼：“你画的什……你怎么知道？”
皮克曼平静地说道：“通过那些灌进我脑海中的污染，我能看到很多普通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而这些，都是我从你身上看到的。”
“呵呵……这么厉害的吗？”顾明再次看向那些画作，他的心中突然有种怀念的感觉。
皮克曼说道：“你们是要找永恒黑海是吧，我记得在后面。”
爱丽丝饶有兴致地看着顾明：“不急。顾明，我能听你解释一下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