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经历
爱丽丝疑惑地继续向下翻去，看向后面一幅画作。
那同样是由几张图片连续拼接在一起的，虽然内容有些凌乱，但还是能勉强分辨出来那是顾明在之后所采取的部分行动。
他身处于用各个零碎的房间完美地拼接在一起的建筑物中，面对着不同的人说着什么。
“他在想办法说服其他灵术师再次进行那个仪式。”
听着皮克曼的说明，结合自己现在的情况，顾明不禁问道：“他想做什么？找到我？”
皮克曼摇了摇头，从零碎的残留痕迹当中他没有找到什么重要的东西：“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
“他只是在单纯的追求那个景象。”
皮克曼对于这个发展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们都是人类，而没有人类能对在那片海洋中看到的冰山一角不感到疯狂的迷恋。
就好像在一次实验中发现了令人惊讶的数据结果，那无论如何也想要再复现一次好好研究它的起因和来源。
“疯子吗……”
爱丽丝皱着眉头，此刻顾明的状态和那些怪物极其相似，只是他的身体没有畸变而已。
再往后看，在一个装饰奢华的宽阔大厅中，其他仪式参与者们脸上全都布满兴奋和激动，相互之间大声交流，他们成功地亲眼看到了异世界的景象，这足以载入史册。
然而顾明却并没有那么激动，一反常态地冷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眉头紧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场仪式当中顾明表现的古怪，显然他看不上那点儿成果了。
皮克曼说道：“他的思维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找到了新的目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想要抵达那个世界。”
爱丽丝嘴唇微动，吐出几个词：“……真的吗？就是这个原因？”
顾明忽然察觉到她握着拐杖的手有些用力，感觉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皮克曼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在这之后，他聚集了更多人，成为了永恒黑海的高层。”
“永恒黑海二级主教。”顾明想起了执行官马休尔给他说的情况。
由于永恒黑海组织的特性，所谓的主教一开始也并没有太大作用，直到顾明开始才整合了一波力量。
“接下来永恒黑海的人在尝试凑齐各种材料，进行仪式。”
画面上是一个个犯罪现场，永恒黑海的人行动偏激而疯狂，用强硬的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盗窃、绑架、谋杀，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取得仪式所需的“材料”，它们可能是某中特殊物品，也可能是一些人身上的特质。
而永恒黑海本来就都算是比较厉害的灵术师，在有完备计划的情况下几乎没有失手，结果就招惹了不少组织，甚至是灾厄控制局，而灾厄控制局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介入了，但收效甚微。
“等等，这是苦难之书？”
顾明留意到了画面中几个多次出现的书本，伸手指向它们，那些书都有着相同的红色封皮外貌，被人时不时翻阅。
“永恒黑海之中也有苦难教会的人参加。”皮克曼解释道，“苦难之书是来自神明的物品，拥有强大的预测能力，他们的很多计划应该都带上了他。”
顾明忽然想明白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精准行程是怎么产生的，特别是玛蒂娜的救援时间精准到了小时的地步，他的日程表早就在苦难之书上被安排好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在后来偏离了航线一段时间。
在结束这一部分后，皮克曼翻到了下一张，继续说道：“他们抓人来进行了转移仪式，而仪式的结果是参与的转移者们都死了。”
然而画面上的术式运行者们却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们既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又像是失去人性的疯子，对于地面上满是血液和碎肉的死亡没有丝毫表示，只是默默地准备下一次仪式，与之成对比的是他们总是要时不时看一眼异世界，这时候的他们就像陶醉在幻想乡一样兴奋而激动。
他们视人命为草芥，而只是看一眼那虚幻的景象都会兴奋不已，看起来像是全都疯了一样。
再然后，永恒黑海的其他人就离开了，仅剩下顾明一个人。
他在一座大厅中被放到了一把椅子上坐着，下面是其他身穿黑袍的人在进行着仪式。
“科学与星辉教会？”
这次不用解释顾明也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熟悉的地下大厅是他穿越到异世界的后这一切故事的起点。
“就是在这一刻，他消失了。那个仪式十分古怪，单从结果来看的话你取代了他。”
“本来他的信息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过我却在后面还发现了其他东西。”
皮克曼说着指向了一道光柱，显然那是苦难教会的仪式，而仪式正中心除了一堆怪物和老人外，还有两个顾明正在面对面，他们身后浮现出一个若有若无的仪式图案。
“我靠？”顾明再次被揭老底。
“传送仪式，”一幅幅画面平凑在皮克曼眼前，“苦难教会抓捕你用于仪式，然后带着一堆苦难之母的教徒去神国了。”
他思索着自言自语：“苦难之母的神国……我也曾好奇观望过，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在这个仪式当中，他用了某种方式向你传输一段记忆。那应该是被苦难之母保护的记忆。”
顾明惊讶：“被苦难之母保护的记忆？”
“偷偷告诉你们，苦难之母会记录下世间的万事万物。”皮克曼低声解释道。
顾明忽然醒悟过来，怪不得他要去参与苦难教会仪式，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但顾明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才安排他去提取记忆。
但令他不解的是，他们永恒黑海的内部关系看起来挺好，不存在坑害同伴的情况，为什么不让他们在清除记忆后帮忙接应一下呢？那群人为什么消失，干什么事情去了？
皮克曼拿出了最后一幅画，他还没忘记爱丽丝需要什么。
画纸上，一个巨大的幽蓝色圆球状物体在一片涌动的黑暗中轻轻摇晃，几个引人注目的光点被着重标记出来，浮现在其上面。
在他的视野中，从顾明身上发散出去了好几条纤细隐蔽、难以被察觉的线条，通向遥远的地方。
“顾明身上的联系指向了这几个新蒙市的边缘地带，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在那里继续准备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