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塞勒斯
突然出现的声音仿佛一个老人喉咙里堵着东西口齿不清似的，听起来格外难受，但是在场的众人都听懂了。
沃克利不禁惊讶地问道：“你会说话？”
“不，我并不会你们的语言，我也没有发声器官。”随着空中巨大的阴影发出声音，它那细长的肢体无意识地漂浮和震动着，但是顾明注意到，面前的这个阴影似乎只是一个幻象，那肢体甚至可以穿过他们的身体。
“我只是拥有着和你们通灵的能力。”阴影继续说道，“简单来说，就像是我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直接投放到了你们身上，你们再去理解。”
“嗯？”虽然能够理解阴影的话语，但是在场的灵术师却产生了疑惑。
“但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沃克利仔细感受着身体，作为灵术师，他们对于自己的灵魂有着相当强的掌控力，像这种类似于在“脑海”中书写内容的交流方式不可能毫无察觉。
“嗯……”阴影震动着肢体回答道，“可能是因为你们所使用的力量与我并不在同一界。”
“你们和我的其他同伴们一样，并不能感应到埃古界的变化。”
“埃古界？那是什么？”
“埃古界就是和洛恩界类似的存在，打个比方来说，它们就像是一片树叶的两面，只是中间被隔开了。”
爱丽丝问道：“洛恩界，是指我们现在存在的世界？”
“对。”
听到它的回答，顾明惊讶地向爱丽丝低声问道：“它的意思是存在着两个世界叠加在一起？它能在其中穿梭？”
爱丽丝摇了摇头：“虽然有这方面的假说研究，比如灵魂所在的灵界，据说有些灵术师就是从灵界获得的污染，但我了解的不多。”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即便是拥有着超凡力量的灵术师，也不过是窥见了其中的一点东西。
不过在场的灵术师都是了解过很多裂缝的人，对于裂缝中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也算是见多识广，虽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也很快理解了阴影的话语。
不过他们可不是来交流学术的，沃克利暂时放下这个问题，问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派人来帮助我们，还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不，并不是我派人去帮助你们的，只是我的朋友们碰巧遇到了你们。格雷西刚刚已经向我解释清楚了，你们在和塞勒斯的战斗中表现十分勇猛，所以她想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于是觉得可以和你们合作，擅自主张将你们带了过来。”
“塞勒斯？你是说那些攻击我们的怪物？它们叫塞勒斯？”
“对，没错。格雷西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对付塞勒斯。”
一朵黑色小花从上空飞了下来，在众人面前盘旋着，仿佛在表达请求。
想到之前从那些怪物身上掉出来的乐花花粉和神秘的“黄雪”物质，这可能和他们的任务有关，沃克利问道：“它们具体是什么东西？你们为什么要对付塞勒斯？”
阴影解释道：“塞勒斯是存在于埃古界的一种残暴、恐怖而且没有理智的怪物。”
一阵波纹浮动，众人在自己的视野中看到了一副恐怖的画面。
那是一种浑身蓝黑色、身体呈长条形且臃肿不堪的虫子，它们身上不规则地分布着几颗发光的眼睛，两端各有一张如七鳃鳗一般的嘴，不断吞噬着什么。
“看起来不弱……”
镜头从塞勒斯身上逐渐收缩，紧接着，比这副画面更加恐怖的场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是一座宏伟的、如同一座山一般的巨型城市，厚重高耸的城墙包围着四面，各种螺旋形的建筑物耸立在其中，以人类所不能办到的方式相互交织在一起，展现出诡异而恐怖的完美构造，无数比巨型术式繁杂千万倍的花纹铭刻在墙壁上，美到令人窒息。最中央的建筑物更是无比壮观美丽，甚至高出其他的好几倍，如同一根柱子顶住了所有重量。
因为整座城市是倒悬在空中的。
“这……这是什么！”沃克利紧张地问道。
“别紧张，这不是塞勒斯的东西。那是某个高等种族在埃古界建造的城市。那是太过久远的事情，他们是在做什么，又去了哪里，我对其知之甚少。”
然而，即便只是遗迹，这恐怖的一幕也给所有人都留下了不小的震惊，他们不禁开始思索所谓的埃古界和高等种族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画面变动，无数丑陋的蓝黑色的塞勒斯或漂浮在空中，或趴在墙壁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仿佛在亵渎这座城市。曾经宏伟高尚的城市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了虫子。
阴影不顾众人的惊恐，继续说道：“据我们推测，塞勒斯可能是那个高等种族曾经圈养来用于做什么的东西。它们本没有智慧，没有意识，只是漫无目的地等待，但是在几年前，部分塞勒斯忽然出现了一种本能。”
“它们学会了短暂地出现在洛恩界，因为它们的能力不能在洛恩界发挥作用，于是它们开始收集我的同伴，杀死他们，将他们的身体用来构筑它们在洛恩界行动的身体。”
听着阴影的话语，顾明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怪物那么丑陋、各不相同还充满着一种拼接的感觉了。
原来它们的身体根本就是用各种这些移动植物拼接起来的，长成什么模样、有什么样的能力完全取决于它们到底用了何种原材料。
阴影的语气第一次有了起伏，严肃而愤怒地说道：“为什么对付塞勒斯，因为我们要自保，而它们要杀死我们，所以我们想要活下来就必须和他们战斗！”
“你们也是一样的。”
“我们？”众人惊讶道，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扯到了自己身上。
“我知道你们不是这里的种族，我曾经见过和你们类似的种族。他们也被塞勒斯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