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旧事重提
“那和尚说了什么竭语？”常苏苏问的不假思索。百花仙子眉目一皱，觉得今天常苏苏对这件事很上心。以往日了解常苏苏的性格，可不是爱打听别人是非之人。往日寡淡，性情冷清，平时能多说几句话都难，自从认识楚墨云之后，连往日不善言辞的她都开始伶牙俐齿起来。
也许，真如钱婆婆所言，苏苏和那个楚墨云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脑海里陡然出现蓬莱仙境众姐妹被天界恶人围攻惨烈的景象，她游离在那些惨烈景象中，所有的杀戮看起来如虚空，又如幻境；她触摸不到，刀剑从她眼前划过，如流星，又如惊悚的刺，一幕一幕上演，成为刻骨铭心的痛，拉扯她从无数次安静的夜晚做的梦中惊醒过来。
家国之殇，焉能说忘就忘！余生残光，唯有此痛让她觉得自己活着的使命！
百花仙子望着天边漫天霞光，黑色的雾气开始蔓延起来，远处的山色配合着空悠的冷气，将那般绚烂的霞光一点点蚕食，最后只剩下浓烈的黑色把时间硬生生扯进万劫不复的地步。
“时空不复，流年经传，殇情离怨，芳华永驻！”楚天歌虽然忘记很多事情，但他对于这两句话，记忆犹新。
“这是什么意思？”常苏苏默念了一遍，心头有了丝丝温暖，竟然也能涌起一箩筐忧伤。复杂的情绪，竟然让她一时间语气呈现出微弱感。
“像是说离别，又更像说团聚。这句话是当年墨儿他娘听后给出的解释。”楚天歌说起自己的爱人，心绪停顿了一下，站在城墙头，身姿挺拔，那眼神像是回忆起了那些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自己夫人的音容笑貌活生生在眼前上演，他的眉骨有了一丝坚毅之气。
百花仙子看了楚天歌一眼，虽然那刚毅的脸上有了沧桑的气色，往日的青年才俊如今也如大叔般模样，但神色透出来的成熟稳重的气息，长发飘带迎风而起，不禁内心还是涌出一丝喜悦之色。
——就算这个人是过去式了，可他的出现，还是让自己习惯去用心说出自己喜欢你这种冲动的话。
“我们回去吧。”
百花仙子此时不愿逗留此地。毕竟，当初的自己，那般刻骨铭心去爱那个人，此刻，成为永远不可能拥有的那个人，她不悲伤，那绝对是骗人的。
“我想一个人走走。姨娘先自行回去吧。”
常苏苏说完话，一个人跑下了城墙。
身后，百花仙子赶忙叫了几声也没让常苏苏停下脚步。直至常苏苏拐过城墙，看不见踪影，无奈的道，“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让苏苏自己静静，未免不是坏事。”
楚天歌平静的回应。
“苏苏不在，我告诉你，道祖老人是我的朋友，你怀疑他的身份，就是在冒犯我，知道吗？”百花仙子一见常苏苏不在身边，在楚天歌身边，就立刻化成一副脾气臭臭的大小姐，一开口就是斥责。
“你是真觉得那个老人没有问题吗？”楚天歌感触到那个人身上的戾气，心里还是不依不饶起来。尤其感触那种戾气，似乎在哪里感受过。心情就不是很舒服。
“能有什么问题。反倒是你，关在天牢狱还能活着出来的人，说你没死还真叫一个奇怪。”
百花仙子转身，走出几步，回头又对楚天歌道，“我了解你的性格，心里有问题一定需要弄个清楚。但我告诉你，道祖老人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目前做得事都是在帮助你的孩子楚墨云成为人尊，还在帮你救那个叫莫念心的姑娘的性命。你与其怀疑别人做好事的时间，不如想想，你儿子去了岭北地区，这淮南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他孩子回来你该如何交代为好。”
“如今南北城池成了这般模样，就是弱小的人族跟鬼神斗的结果。未来，人族走向何方，实属前途未卜……”
“在我眼里，昔日的人族战神，何等威风！如今，这种助涨别人势气灭自己本事的话从你口中说出，看来，你对人族命运也不抱太大希望。但对我而言，我相信你儿子，我相信楚墨云定会重整人族一统三界。”
“你夸人的话还真是不多见啊。”楚天歌调侃起来，“关于那个老人，你还知道什么，可以再告诉我一些。”
说着话，楚天歌就跟了上来。
“你闭嘴！我啥也不知道。你要是这些天去给那位老人家添乱，我一定第一个找你算账！”
“相信我，我不会无缘无故去怀疑一个人的身份的。”楚天歌真的觉得感受那个老人身上的戾气非同寻常，并非寻常的恶人散发出来的气息。
“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如果你再打扰到我的人，要么我离开带我的人走，要么你离开。”
“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并非寻常，而且他说他是天界的大医金仙，大医金仙怎么可能对于道祖老人名讳一概不知，这显然就是他在撒谎……”
“千机老人是道祖，世人知晓的并不多。做为天上的神仙，为何要知晓凡尘的道祖是谁！我可以再给你说一次，他是我百花仙子的朋友，是常苏苏的救命恩人，更是你儿子楚墨云的当家军师。你最好清楚你再说什么，就算他老人家身上有戾气，至今为止，他没过分杀过谁，我实在搞不清楚，你到底怀疑人家什么！就凭人家大医金仙不认识千机老人吗？这也算证据？”
百花仙子咆哮完，然后退后几步，“我不想跟你啰嗦，你我谈话结束了。我要回自己的房间，你不要跟着我。”
“你真的这么不相信我……”
“你别说话。这就不是……”百花仙子气的不想多说一个字，可还是解释出来，“随你怎么想。我相信你，还不如相信个鬼！当初那么相信你，你却娶了一个凡人，让我沦为仙界笑柄，我相信别人也不相信你，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楚天歌望着百花仙子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当初喜欢我，放弃仙子身份，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楚天歌是那种见一个喜欢一个的人吗？我不能因为你喜欢我，我就放弃我要去喜欢的人吧。这不符合逻辑嘛。”
想想只要见到这个女人，两人对话就从来没有心平气和过，多半症结都是因为此。如今，又是自己儿媳妇的姨娘，这莫名其妙的缘分，显得无奈又是无奈。
独自在城墙上待了一会。而不远处的屋脊上，隐着一个身影。
那人轻轻动了一下嘴唇，“人族战神！”身后黑色的雾气腾腾，形成一双巨大的双翼，双翼包裹着身子，让他看起来很像一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