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姐妹谈心

接下来，梦千瑶说了她与楚墨云相识的事情。柳若儿听的出来，这位小女娘心里的柔软全然扑在了那个叫楚墨云的少年郎将身上。

也得知这位小女娘并非普通人，因为她说的百花谷世人皆知那是人间仙境之地，寻常人是去不得的，梦千瑶也不忌讳自己的身份，柳若儿第一次听说这世间竟然会有鬼冥之地，而且那里很多人都是人死后怨念不灭活着的地方。

柳若儿只是安静地听着，也不怎么搭话。毕竟，她来到人世间，也大有来头。

母亲瞿衡看似个凡人，实际上来自于火族。

世人很少有人知道火族。因为，火族曾经被世人认定为是可以带来光明的民族；同样也会带来灾难的一个民族。后来，不知道是因为时间的流逝人们淡忘了这个族群还是因为火族经历了不同寻常的变故而销声匿迹。具体缘由，不得而知，只知道，母亲瞿衡少了一只胳膊。半边脸面靠着黑发遮面，只留一半脸庞示人。

柳若儿随母亲瞿衡在人世间有些年头，柳若儿记忆童年的时候，就是在这滑县随着母亲过活。母亲除过一日三餐照顾她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在家中的院落搬个藤椅坐着，仰面天空，一直会呆呆地出愣，除非到了饭店点。

柳若儿好奇问母亲为何抬头看天，母亲瞿衡说有想念的人。

柳若儿不懂，母亲瞿衡解释道那叫思念。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的。

家里从不生火做饭，但柳若儿每顿饭都是热乎的。

母亲瞿衡看起来不像农家妇女，她总是打扮的很合体，她的样子看起来保养的很好，以柳若儿二十出头的年纪，这位母亲至少也有四十左右年纪，但后来梦千瑶才知道，柳若儿的母亲实际年龄都上六十往上了。

母亲在将近四十岁的时候才怀了她。

柳若儿信了。

从天水搬到滑县，有两年光景，母亲瞿衡虽然残疾但为人处世乡里邻里名声都还不错。当然，以母亲瞿衡的修养模样，往日也有说媒的登门，都被母亲瞿衡回绝了。

柳若儿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不受委屈，所以，才选择单身的。

殊不知，火族是不会与外族通婚的。火族人的体质与别的族群很不相同，与外族通婚，其外族之人必死无疑。而火族人生育力极其低下，虽然他们族群被称之为希望民族，是上天眷顾的族群，与生俱来，浑身是火，且火族人的本事，战斗力很是强悍。尤其暗杀术，独步天上人间。

母亲瞿衡自断左臂，以此代价压制住了柳若儿和自己身上的火性，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她们母子两在人间的生活也从来没有被打扰。

柳若儿很少听母亲说起过往。母亲很少说话，也很少有过很深的交流。每日除过问候就是吃饭的时候说几句闲话。母亲总是刻意地问几句话，便做事去了。但母亲对柳若儿唯一的要求就是多看书。只是，随着柳若儿年龄增长，柳若儿明显发觉母亲脸上有了愁容。

二十出头的年纪，放在人间同龄人群中，应该都是婚嫁的时岁，母亲从来都没跟自己谈论作为女儿家以后该何去何从，尽管柳若儿才气在滑县也是个出挑的小女娘，往日也有世家子弟前来表爱慕之心，但都被母亲回绝了。

渐渐的，往日随同上街的小女娘大都成了别家的新妇，那些新妇挑的胭脂水粉，琴棋刺绣做不好弄不好的，都会跟柳若儿交流。这日里闲杂话语，少不得离了郎婿这个话题。柳若儿听着，只是脸红，那嫁了人的新妇说话的尺度完全不顾及待字闺中的柳若儿，那夜里点蜡拔罐说的极为令人不齿，但对于柳若儿而言，也不以为然。

毕竟，没经历过，说的再怎么露骨，柳若儿听的也是一头雾水。

母亲也就几日前对柳若儿说句，那些小娘子都是破了瓜的身子，流俗红尘，闲言碎语都是些闺中秘事，对于你未嫁小女娘，你往后少接触些。影响不好。

柳若儿拉着母亲的手说自己也想嫁人。母亲瞿衡愣了一下，才道，“遇到好的，母亲自然成全你的心思。目前为止，遇到的郎君母亲还不觉得能给我家若儿幸福。再等等吧。”

“那若儿要是以后遇到喜欢的人，母亲会反对吗？”

瞿衡没有说话。只是说了句，天气晚了，该准备晚饭了。

柳若儿瞬间觉得心情不是很好。

这次，遇见梦千瑶，柳若儿觉得这小妹妹挺好相处的。说话谈吐都挺合得来。听到这小妹妹有喜欢的男孩子，不免有些妒忌，坐着花溪旁边的椅子上，拿着桃花枝，一脸愁容，“千瑶妹妹都有喜欢的人，我到现在还不懂喜欢是个什么感觉？和我同般大小的姊妹，几乎都成了家。每日说的话大都是我家郎婿如何如何，听着也是令人羡慕。是不是我长得不好看，不讨那家公子垂怜啊。”

梦千瑶吃了几块糕点，啧啧称好，听到柳若儿说话，随意坐在旁边，一脸满足，道，“姐姐好看的，姐姐花容月貌的样子，那家公子没看上就是那家公子没啥眼光。要说喜欢是什么感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也从未喜欢过谁。只是自从遇见了墨云哥哥，就觉得每天吧，要是都能见到，在一起说说话，哪怕跟他闹别扭，都觉得好开心。要是见不到，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找到他，誓不罢休的感觉。我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不是喜欢，至少我觉得，至少到目前为止，只是对墨云哥哥有这种感觉，对其他人却没有。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柳若儿望着梦千瑶，一脸羡慕，“如果，那天，姐姐也能遇到一个如妹妹这般想念的公子的人，应该是非常开心的事吧。”

梦千瑶听闻顿时安静了下来，随手把一根桃枝折断，把枝上的桃花一瓣一瓣丢在花溪旁的水中，模样有些失落，“墨云哥哥有喜欢的人，那位姐姐可是好看，估摸放眼整个天上人间，找不来第二个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