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日落西山。
洛玉书在小旗官这里签了字，然后便有些不适应的一个人返回了小院。
老李死了。
这对于洛玉书来说，算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他认识老李的时候是在三年前，老李因为办案出了问题，被罚降职成了力士，和洛玉书一起看大门。
三年的时间里，洛玉书对个成天喜欢唠叨，有事没事就去勾栏听曲的老男人印象很深。
他还没少去老李家里吃饭玩闹。
可现在呢？
他再也去不了了。
也没有人在他耳边继续嘟囔，吵吵的要带他去勾栏听曲了。
拖着失神的身体回来，洛玉书就看到坐在院子内沉默不语的东方不败。
二人对视一眼，洛玉书看着眼前的红衣佳人，似乎彻底忍不住了。
“娘子，老李……死了！”
洛玉书嘴唇颤抖着：“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得罪过那些江湖人，可他就被江湖人杀了……”
闻言，东方不败眼神也复杂了起来。
她缓缓错开身子，露出了藏在自己身后，放在石桌上的那两块灵位！
两块？！
洛玉书看着灵位上的字，一股说不出的杀意在他心里冲击了起来。
李虎之灵。
李王氏之灵。
王大娘也死了？
“这……这怎么回事？”
洛玉书怒不可遏道：“王大娘怎么会死的？难道那些江湖人也杀了王大娘？”
“今日一早，我本打算去找王大娘报喜，但六扇门的人抬着她的尸体从那处院子里出来。”
东方不败回头看着两块灵位，解释道：“姬捕头说王大娘得知自己儿子死了，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便悬梁自尽了。
我跟着去六扇门帮忙处理后事，知晓相公你有公务在身，不方便离开衙门那边，我便做主请人将王大娘和李大哥的尸体埋了。
如今灵位也做好了，就等明日去一趟云间寺那边，请那边的师傅再做一场法事。”
自尽了。
我早该想到的！
洛玉书猛的跪在了两个灵位面前，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己的娘子是王大娘介绍的，老李更是亲自带他去见了一面，然后才有了如今的夫妻二人。
老李也快要定亲了，本打算等到凌云铠的案子结束后，把这件事彻底落实的。
可世事无常，天意弄人。
谁能想到，昨晚他们夫妻二人成亲之际，自己的好友居然惨遭毒手。
甚至连唯一的亲人也自尽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红鞋子的公孙大娘！
既然你公孙大娘不守京城的规矩，那你们红鞋子的人也就不用守规矩了！
“相公，我今晚就想要去一趟云间寺，为王大娘和李大哥请高僧念经超度。”
东方不败看着跪在地上的洛玉书，解释道：“你明日还得去衙门值守，就一个人早点休息，晚上不用等我，明日我会操办好一切的。”
她对于王大娘也是很亲近的，毕竟这可是对自己有一饭之恩，有收留之恩的人。
公孙大娘间接的害死了王大娘，那也就不用活着了。
有些人，只有死一次才能明白死亡有多无趣。
“好！”
洛玉书轻轻点头。
于他而言，公孙大娘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不管是谁来了，今晚她都必杀公孙大娘。
同时还有红鞋子的那些女人！
京城不需要红鞋子存在，你们不守规矩，那以后也不用守规矩了。
见到洛玉书答应了下来，东方不败上前将洛玉书搀扶了起来，让其先坐在石桌边休息。
而她自己呢？
则是从厨房内端了做好的饭菜出来。
洛玉书并没有动筷子，反而盯着面前的两块灵位沉默不语。
半晌后，东方不败才将灵位包好，拿上往外面走去。
洛玉书始终是一个人坐院子内不说话。
许久许久，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洛玉书缓缓抬头，看着被乌云遮挡住的月亮，喃喃自语道：“月黑风高杀人夜，你确实该死啊。”
说着，他就起身走向了房间，将夜行服和锈迹斑斑的铁剑拿了出来。
这把剑之前才杀了凌云铠不久，没想到现在又要杀人了。
不过剑被打造出来，不就是为了杀人吗？
公孙大娘易容术高明，而且并非是每天晚上都会露面，想要在偌大的京城找到她可不容易。
但洛玉书有自己的打算。
公孙大娘虽然藏的很好，但红鞋子其他的人呢？
她们又能藏的多完美？
就算是他洛玉书不知道位置，但京城总归是有人知道的。
而这个人就是他今晚最重要的一环！
南街，长乐坊深处。
大量的江湖人聚集在这里，围绕着篝火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在他们的身边更是有不少的蛇在来回窜动。
这些蛇大小不一，品种也是各不一样。
但如此数量的蛇聚集在一起，属实是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昏暗的火光之下，一道黑衣人影正提着剑缓步而来，杀意已经在他身体外不断的萦绕着。
暗中一些盯梢的江湖人见了，也是不由得心里一寒。
杀气凝型，一品凝气高手！
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去抵挡的了。
这样的高手出现，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洛玉书一步步的走了上去，很快就来到了篝火这边，那群江湖人也是纷纷起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要见蛇王！”
洛玉书沉声道：“他如果不见我，我今晚就血洗了这里，往后京城也将不再有蛇王这个人存在！”
一句话。
所有人都忍不住心里一颤。
如果是别人说出来，他们或许会嗤笑一番，笑对方不识好歹笑对方狂妄自大。
但眼前这位可是一品凝气的高手，远非他们能抵挡的。
别看他们这里人多，但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就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人家如果真的想要杀人，这里可没有一个人能挡住的。
“这位朋友稍后，我这就去禀告蛇王老大。”
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抱拳行礼，说了声后便往后面暗中的院子而去。
洛玉书独自一个人站在篝火旁，看着火焰的眼神毫无波澜。
今晚，必须得有人死。
公孙大娘不死，那就红鞋子的人死。
他要从红鞋子的老二开始杀，一个个的杀下去，直到公孙大娘出现在他面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