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亲事
又忽然回过头,伸手按住父亲的手,轻声道:“贺侯,朕今天来还有件事,贺侯可愿意听?”抬头定定的看着父亲?
他这句话,可吓坏了子佩。这一阵子,每每有意无意的夸几句贺锦儿,这次,莫不是亲自来,要纳锦儿为妃吗?心里打鼓,脸色发白。
我心里不免好笑,皇上也是,你这样说,父亲哪里敢说不听?听父亲急忙低头道:“皇上但说无妨。老臣洗耳恭听。”
皇上狡黠的看着父亲,哈哈大笑,道:“朕这几天就一直想来,就是腾不出时间。这次就借看病而来,朕想着,来做个大媒,朕是馋贺候家的喜酒了,哈哈。贺候你看可好?”
说着拍着父亲的手,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皇上来当媒人,谁还敢说个不字?
我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扭头偷偷看向子佩。做媒,这个家里,除了贺锦儿还待字闺中,可还有别人?
不管是谁,如果父亲答应了,我定不会答应,他们若是执意要我嫁给别人,我一定死在他们面前。
这样想着,眼里就有点模糊。死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子佩是不是很难过。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子佩也正在看我,看到我眼里已经有了泪水,心里也暗暗下定决心,如果姑父答应了别人,自己回家就去死。
这样想着,眼镜也潮湿。屋里几个人并没在意我们两个的表情,因为外屋的可是皇上。他们只在意皇上的话了。
此时,父亲皱了眉头,迟疑了一下。此时满屋子人都屏住呼吸,屋里屋外鸦雀无声。
做媒?除了最小的女儿还待字闺中,贺俊贺书都有正妻,除了给我做媒还有谁?而我的亲事,大家都知道,母亲属意的就是郑子佩,可是毕竟还没有定,如今皇上做媒,不管是谁是断断不能说个不字的。屋里都是知情人,所以大家都屏住呼吸。
而父亲老来得女,疼比如掌上明珠。如果皇上说的人不好,自己该怎么拒绝呢?
忽然,皇上哈哈大笑起来,道:“朕是来做媒的,怎么看起来你们都不愿意似的?好似朕要把你们家闺女卖了不成?”
转过头又对着父亲道:“朕是实在赏识这个学生,这孩子出身名门,才思敏捷,文采出众,有抱负心。除了他能配得上贺锦儿,朕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明年会试后我再点他状元郎,可配的上你这侯府千金?”
出身名门?才思敏捷?父亲迅速转动脑筋,想着谁能给皇上留下这么个好印象。
硬着头皮道:“皇上说的他这么好,不知是哪家的后生,能蒙皇上如此青睐?小女实在顽皮,是我老来得女,惯坏了她。哪里配的上千金这个名头。”
皇上笑笑,继续道:“这个孩子呀,他祖上是南京过来的老臣。官任太傅,也是一品大员人家了。”
这个从南京来的老臣,又官居太傅?这可不是岳父家又是谁?可是郑家除了郑子佩还未婚,不知道还有谁。
皇上看他表情,疑惑道::“呃?呃?呃呃呃呃哈哈哈哈,可是知道谁家了?如何,可配的上贺锦儿?”
父亲笑道:“皇上,臣也想不起是谁,倒是我岳父郑元,任过太子太傅,也是南京来的老臣。皇上说的可是郑家?”
皇上一愣,转而大笑道“哈哈哈哈。这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原来是一家人啊?郑元是你岳父?朕所说是郑元之弟,原户部尚书郑旦之孙,都察院副御史郑澈之子郑子佩,现在也在翰林院了。这个孩子也真是的,竟然没说过他姑母是贺侯夫人。这孩子啊!唉!”
不只屋外的人都舒了一口气,就连屋里的我和子佩,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偷眼看他,他正微笑的看我。
大表哥和二表哥也看向我,看我正在看子佩,又回头看他。我们俩都羞的满脸通红。
大表哥向我暗暗竖了大拇指,点头微笑。我羞得扭回头不去看他们了。皇上给做媒,我和子佩就是一定的了。心里好温暖。
听到父亲那里笑道:“子佩那孩子啊,呵呵。是不想靠着祖宗的树阴乘凉,有骨气啊。是个好孩子。”
皇上斜眼看着父亲:“呃?呃!嗯嗯。是这个意思?哈哈。郑太傅之侄孙,可还配的上咱们贺锦儿?”
父亲点头笑道:“全凭皇上做主。”皇上拍着父亲的手,边拍边道:“本来是你们家里的小事,现在怎么让朕一个外人来管闲事来啦?……不管怎么说这媒人酒可是朕的了。嗯?哈哈。”
皇上大笑的窥视一下父亲道:“贺侯可应允还是不应啊?朕还赶着去郑家讨喜酒呢。”
父亲点头道:“全凭皇上做主,皇上日理万机,还为臣等这样小事操心,臣惶恐。”
皇上大笑,站起身来声音洪亮道:“这怎么是小事呢?郑子佩年轻有为,是今后的国之栋梁。贺锦儿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样的良缘绝配,是不是朕该操操心了?哈哈。此事就定了。朕会命礼部择个好日子给他们定了亲。侯爷快快养好了身子,等大家给你道喜吧。”
父亲也笑着道:“皇上有成人之美,老臣自然应允就是。”
皇上点头,道:“贺候好好养病,朕先回去了。还有十来位在那里等着呢。”
说着起身往外走,有太监尖声道“皇上起驾!”
大哥二哥急忙送出去。大嫂二嫂扶着母亲跪送。
院里院外屋里屋外都安静下来以后。父亲道:“你们三个出来吧。”
三个表哥鱼贯而出。大表哥笑道:“姑父,皇上给锦儿妹子做媒,这可是我家的幸事。还望姑父成全了子佩和锦儿两个。”
说着,大表哥带头跪下。三个表哥一起跪在地下。父亲笑笑,道:“还不快起来。”
母亲和大嫂二嫂也进来,扶起他们三个。父亲又道:“健儿你们几个回去,如实禀告你们父母。等我病好了,一起商量他们定亲的事吧。只是。”
父亲看着子佩,道:“子佩,你表妹年幼顽皮,被我惯怀了。可要难为你了。不过,你不许欺负他知道吗?”
子佩急忙跪下,道:“姑父放心。锦儿兰心蕙质,进我家就如同珠宝,子佩不敢慢待她一丝一毫。”
母亲扶起他,满心欢喜的道:“好子佩,这样才是,才是。”
屋里,我的心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安稳又安然。从此,没有什么能再分开子佩我们两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