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道心炼钢
“灵兽血豆腐很贵吗？”
方涵后知后觉地问道，他尝了一口，口感干涩，不是很好吃，要是没有酱料，他压根咽不下去。
“我光说一点，它的原材料是灵兽的血液和豆类灵植，你觉得呢？”夏明楼笑了笑，催促道：“快吃吧，这盘简餐怎么说也价值上千星币了。”
“看来，钩沉武馆是真的豪气！”方涵点了点头，感叹道。
一份简餐就超过一千星币，都快赶得上自己全家人的月生活费了。
“武馆哪有不豪气的？”夏明楼老师一边吃，一边科普道：“只要拿下武馆经营牌照，基本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寻常的武馆开业，都是各大商业中心三顾茅庐，开出各种优惠条件，减免房租那都是最基本的。”
“啊？为什么？”方涵发现除了血豆腐，其余的食物都很可口，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问道。
“你想想，能上武馆的人都是什么阶层？不说武者了，就算只有武徒，那也是拥有庞大消费力的一批人了。你说那些武徒锻炼完，不会想着娱乐一下？就算不娱乐，吃吃饭、喝喝茶，也可以吧！”
方涵听得直点头。
……
武德中学。
一个中年儒雅男人行色匆匆，来到校医室门口，四处张望后，向着一张病床走去。
病床在靠窗的位置，旁边有一个清秀的女生在和床上的人说话。
躺在病床上的人却拒绝交流，拿被子捂着脑袋。
“闫老师！”孟倩眼睛一亮。
她口中的闫老师名叫闫朔，是武德中学唯一的武者境老师，一直在负责重点班的实战课，但只在周三和周五的下午上课，平常很少来学校。
其实以武德中学开出的条件，压根请不起武者境老师。
只不过闫朔以前是武德中学的学生，当年又受了老校长的恩惠，再加上他意外受伤后不再追求武道精进，于情于理，便答应了兼职实战老师。
闫朔是个尽职尽责的老师，他起先是想着还人情，拿人钱财做个兼职，但相处久了，也对重点班的学生有了感情。
今天下午，他正在家里书房看老友发来的长信，接到夏明楼发消息说实战课上有变故发生，便立马放下书，往学校赶来。
“伤得重吗？”闫朔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被子里的高京熙身体一僵，双手动弹了一下，但最终没有掀开被子。
“没有伤及根本，只是大腿处脱臼，也就是髋关节脱位。医生已经处理过了，半个小时后就能下床，明天休息一天就好了。”孟倩起身，恭敬地把座位让出来。
“行了，你快回去吧！”闫朔知道高京熙脸皮薄，碍于孟倩在场，肯定会拒绝交流。
“好，老师你有事情喊我，”孟倩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病床处的人影，三步两回头，忧心忡忡地离去。
见孟倩人走远了，闫朔含笑说道：“好了，小姑娘已经走远了，别藏着掖着了，快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
过了两三秒，床上的身影终于动了，白色的被子掀开，露出了高京熙狼狈的面容。
他眼睛红肿，脸色惨白，额头的发丝黏在一起，情绪十分低落。
“老师，我今天擂台上输了，”高京熙的声音没有了骄傲和高冷，只有浓浓的挫败感。
“嗯，我听你夏老师说了。”闫朔见到他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什么是青春啊，就是把屁大点事情当成天塌下来了，一惊一乍，像个母鸡。
但，这正是一群少年可爱的地方。
“我是九段巅峰，他不久前才晋升八段武徒，”高京熙说话带着哭腔，鼻音很重：“他下克上挑战我，我，我短短几招就败了，我一脚踢空，飞到了擂台边缘，卡在了龙筋绳上，上不去也下不来，很丢人的。老师，我练了十几年的霹雳腿就是笑话。”
闫朔听到这话，缓缓说道：“你记得吗？《武者道德规范》课上，讲了礼仪规范，输了的话，要回敬礼，你觉得这是什么用意？”
高京熙一怔，不明白闫老师这话是想说什么。
闫朔轻笑一声：“没事，就把你心里想法说出来。”
“没什么用意吧，繁文缛节，挺虚伪的，”高京熙迟疑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哈哈，”闫朔闻言，爽朗一笑，然后定睛望着高京熙，沉声说道：“不，你错了。那是保护失败者的措施。”
高京熙：“？”
闫朔：“武者一途，道阻且长，荆棘与鲜血是常态。武道之心，犹如百炼成钢。要想成为真正的武者，就必须经历熔炉般的高温、铁锤般的重击，在坎坷崎岖的修炼道路上，全方位地重塑己身。”
“失败者的敬礼是对胜利者的肯定，更深层次来说，是承认了自己实力低微，甘拜下风。”
“你要知道，改正一个问题的第一步就是承认问题存在。”
“武者的道心乱了，一切就有如无根浮木。”
“明天上课前，先从补上敬礼开始，重塑信心。”
听完这一番话，高京熙久久不语，半晌后，就在闫朔失去耐心想要离去时。
他的眼睛里重新聚集出光芒：“好，闫老师，我听你的。”
“对！这才是未来的武者嘛，独当一面的成熟的武者，”闫朔笑着拍了拍高京熙肩膀。
“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
闫朔：“那位方涵同学，多半是觉醒了精神念师。所以说，今天下午的擂台上，你也不算是真正的落败。”
“精神念师？”高京熙大吃一惊，要说方涵是先天武者觉醒，他还更愿意接受。
精神念师可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比武者更稀缺。
“不错，”闫朔说道：“你没有对战经验，不懂得用自身的气血压制他的念力，所以才失去了平衡。武者嘛，百炼成钢，你反而要摒除杂念，趁此机会，多和方涵打打擂台赛，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勇猛精进的武者之心。”
“自身气血可以压制对方的念力？听起来就很难，恐怕要付出惨痛代价吧！但这说明精神念师也不是无懈可击！”听到这里，高京熙豁然开朗，放佛是阴霾密布的雨夹雪天，有人拨云见日，洒下了太阳光辉。
“武道之心，百炼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