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树人
“那倒也是，”穆阳点了点头，科普道：“而且鹰化后的武者飞行速度更快，续航更长。可惜我认识的人里，没有练习《鹰篇》和《蛇篇》的师兄师姐，这两个动物和人类的肢体架构差别太大，修习难度太高了。《猿篇》最容易入门，修炼的最多。我要不是我爸自小盯着，也不太敢修炼难度中上的《虎篇》。”
叶鸠听着两人谈话，补充道：“其实，飞行在实战中作用没那么大，而且容易成为集火目标。”
穆阳不太同意：“不，不，你说得是飞艇这一类笨重的机甲战舰，《形意拳-鹰篇》的武者兽化后飞行，即使遇见武兵级别的弓弩也不很怕，他们可以灵活随意地改变飞行方向，没有飞艇这么呆。”
叶鸠：“是吧，反正就是说，如果飞行没练到炉火纯青，就不要太嚣张，想着居高临下戏耍对手，很容易翻车的。”
说到翻车，穆阳又笑了，叶鸠看着发小的笑容，就知道他在嘲笑自己挑战牛师兄，顿时无语。
方涵正吸收消化两人提到的小知识点，一旁，两个身穿钩沉武馆劲装的男生悄然靠近。
“方涵师兄吗？”
“我是方涵，叫学长那不敢当，”方涵连忙站起身来说话。
“哎，师兄好，我们是凉州市钩沉武馆来的弟子，”黝黑皮肤的高壮男生说道。
“你好，”方涵指着地下的坐垫：“坐下来聊？”
“嗯，好，”两个男生熟络地坐下。
说起来，方涵来之前，他们还在愁眉苦脸，飞艇的艇长喊他俩代表钩沉武馆招待众人。
他们也试图做出东道主的姿态，但奈何实力不济，两人都是九段武徒巅峰，又没有武兵傍身，说话都底气不足。
幸好，方涵师兄来了，他们瞬间感到解放了。
论资格，方涵师兄精武双修，又拿下了惊魂枪，即使和赵明镜、夜毅等武者境的天才们对上，气势也不输。
而在内部，他们早上就得到消息，方涵师兄已经成为钩沉武馆的‘种子’，这可是真正能代表武馆排面的资历。
更何况，赵恒老师收下方涵师兄当亲传弟子，而青阳镇的主官正是赵恒。
因此，两人便寻了过来套近乎，至少有方涵师兄顶着，他们就不用和赵明镜和夜毅等人接触了，压力太大了。
五个男生瞎聊天，旁边的露西如老僧入定，淡然地翻着书卷，身上时隔三五分钟就掉落属性气泡。
方涵每次都不动声色地捡起来，心中在想着该给露西大餐伺候了，也不知道黑猩猩爱吃啥：香蕉？吃肉吗？
约莫快下午两点，飞艇的语音播报系统启动。
“各位武者朋友们请注意，距离本次目标终点青阳镇还有五分钟的飞行距离，请各位提前做好准备。”
电子语音话音未落，大厅四周的墙壁就开始透明化。
外面是阴森黑暗的画面，虽然是午后时光，但却没什么光线。
方涵看去，只见四周是遮天蔽日的乔木，乔木之上，缠绕着粗细不一的各种绿色藤蔓植物。
高武世界的基地之外，妖植横行，树木都是接连无穷的生长着。
飞艇并没有选择飞到百米之上的高空，越过树冠飞行，而是选择在大树的缝隙间穿梭，遇到躲不过去的枝蔓屏障，就暴力轰开。
这是因为此刻静悄悄的无边森林里，其实躲藏着不少变异灵兽，它们会潜伏在暗处，遇到太过招摇的目标就会出手袭击，而根据实践证明，飞得越高，遭到的不明攻击就越多。
久而久之，飞艇就选择了高度三十米到五十米的距离飞行，尽量减少遭到攻击的概率。
方涵看过科普，读到这段，他就联想到了前世的科幻小说《三体》里的黑暗森林假说，和高武世界基地外的高空飞行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在靠近墙壁，观察基地外的情形。
方涵这时注意到了，原来飞艇内部的墙壁并不是某种特殊材料，而是超大的高清电子屏幕。
他们现在能‘看到’外部情况，完全是用外部摄像头在实时拍摄。
“哎你们看，好大的蝴蝶，”一个少女惊呼，指着丛林中的一个方向。
方涵看去，只见那蝴蝶有一个篮球大小，扑扇着翅膀，很快，就隐匿在了绿色海洋中。
“记得在前世看纪录片，说是恐龙时代因为含氧量高，所以哺乳动物和昆虫普遍体型巨大。高武世界除了元力影响，是不是也有类似的原因？树木太多，含氧量就提升了，生物就巨大化了。”
方涵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外面。
“奇怪，那露西怎么体型这么正常……”
很快，飞艇离开了阴暗潮湿的森林，太阳的亮光照射，视线一下子变得明亮。
“那就是青阳镇了！”穆阳指着远处的石头城，说道。
方涵看去，打眼就瞧见了最外围的巍峨城墙，至少有三十米高，七八米宽，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固定炮台。
“那是电磁元气炮，”穆阳介绍道。
“嘶，那绿脑袋是什么？”方涵讶异地问道，‘哥布林’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他见到城墙的隘口处，用那些绿脑袋堆起来小山丘，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
方涵如今的目力可以看清楚细节，他见那些绿脑袋长着和人类相似的五官，只是皮肤冒着绿色，那么多脑袋堆在一起，看着怪瘆人的，像是梅超风练习九阴白骨爪的材料。
“那些啊，那些是树人啊，”穆阳说道。
“树人？”方涵一愣，他又获得了新的知识点。
“就是人奸，人类世界的叛徒，因为各种原因投靠妖植，献出了灵魂，来获得冗长的寿命或者神奇能力，”穆阳在耐心解说：“人类世界，总有一些边缘人群，仇恨社会，想报复社会，他们就会寻找机会，投靠强大的妖植。”
叶鸠补充说道：“也不一定是人奸。有的人是得了绝症，无药可医，就离开基地，抱着渺茫的希望，期冀能够获得妖植的赏识，成为它们的信徒，获得和树木一样的长寿。”
“信妖植，得永生？”方涵问道。
“切，骗鬼呢，”叶鸠摇头说道：“一旦成为妖植的信徒，变成树人，智商就会回退到三到八岁，人生的九成记忆也会丢失。这样的长寿，有什么意义呢？”
“原来是这样，”方涵心想：那和变成丧尸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