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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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会结束后,心情沉浸在痛苦中的沙爱国,本来想自己坐公交车回军营,但是让仇少海喊住,让他一起坐大队的越野车一起回去,沙爱国只好闷闷不乐地上了车。
因为路上的车太多,越野车开得非常慢。
萧玉明坐在军牌越野车的前排,终于找到机会,气愤地说道:“沙爱国,你擅自离队,搅乱追悼会,给我们部队丢脸,让领导难堪!我必须关你禁闭,必须关你禁闭!”
后排车上,仇少海坐在沙爱国旁边,沙爱国一脸泪痕,仿佛没听到萧玉明的话,神情麻木地看着车窗外面。
仇少海看着萧玉明,和往常一样给给沙爱国讲情:“教导员,沙爱国虽然犯错,但毕竟是因为他和赵子刚教导员感情太深,子刚教导员又为救他重伤退的伍,他这样失态情有可原!”
萧玉明生气地说道:“大队长,这事你就别袒护沙爱国了,总队领导也很不满意,指示要严厉处罚!”
仇少海看看沙爱国,他这时根本没有任何表情,皱皱眉,不再说话,转而忧心忡忡地看着警车前面的路。
这时,他们的越野车正好驶入一大片大楼遮盖出的阴影,车里的人都被阴影笼罩住了,显得有些压抑冷寂。
2
武警东山省明湖支队槐荫大队办公室内,仇少海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笔记本和笔杯子,一边转头对萧玉明说道:
“教导员,我去武警总部参加反恐特训的这段时间,大队里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仇少海这次去武警总部特训,是一个月前总部点名要的,重点培养基层优秀的指挥官。仇少海各方面都出类拔萃,在武警系统内颇有名气,自然不能少。
萧玉明对于仇少海这次被点名参加特训,自然有些嫉妒,此刻听仇少海交代工作,赶紧说道:“仇大队,你就放心吧!”
仇少海想到沙爱国的事情,有些不放心,他担心自己离开这段时间,沙爱国不服从萧玉明的管理,搞出什么乱子。
所以,仇少海收拾好东西后,犹豫了一下,这才看着萧玉明说道:“玉明,沙爱国是个好兵,对于他私自参加追悼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太坏的后果,我看啊,关他一天禁闭教育一下就行了。”
萧玉明心一沉,脸上却露出释然的表情,仿佛早就忘记了和沙爱国的不快一样,笑着说道:“少海,你就安心走吧,大队一切有我呢!”
仇少海拍拍萧玉明的肩膀,转身走出门去。
萧玉明看着仇少海的背影逐渐在远处消失,他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的逐渐消失。
3
在武警某部大队的禁闭室里,沙爱国木然地蜷坐在那里,抬头看着铁栅栏门。
斑驳的阳光透过栅栏门,把条条阴影投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
沙爱国呆呆地看着头顶上方的天空,枝叶遮盖了大半。
他闭上眼睛,想要清静一下,却看见赵子刚教导员正在朝着他微笑,对他说:“爱国啊,你要好好当兵,为国增光,为人民服务!”
他再次喃喃地说道:“教导员,你是因为我才转业的,又是因为救我受了重伤才会死亡!我一定要亲手抓回那个撞死你又逃跑的混蛋!我一定要亲自抓住他!”
沙爱国突然发疯般地站起来,用力地摇晃着铁门,大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抓住宋友贵,我要为教导员报仇!”
萧玉明就在旁边不远的办公室里,他听着沙爱国的叫声,厌恶地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叫吧,你叫的越欢,我越多关你几天!”
4
到了午饭时候,武警槐荫大队的禁闭室里,沙爱国依旧木然地蜷坐在那里,抬头看着铁栅栏门。
这时候,刘志远手里提着饭菜,远远地走过来给爱国送饭。
“吃饭了,吃饭了,炊事员知道你为赵子刚教导员追悼会的事关禁闭,特意给你多盛了两个鸡腿!”
沙爱国突然对他说道:“志远,一会麻烦给我送来纸和笔!”
刘志远看看四周,小声地说道:“你终于想通了?小腿拧不过大腿,别和萧玉明这鸡肠子斗!写个检讨书给他,低低头认认错就行了!”
沙爱国气愤地说道:“呸,我跟他认错?”
刘志远诧异地问:“那你要纸和笔干什么?”
沙爱国看着天空的太阳,沉默不语。
刘志远看看太阳,在看看沙爱国的脸,摸着头想了一会,才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想通了,要给靳乐乐写情书!她今天又来找你了,我没敢告诉她你坐禁闭了。我说你和大队长去特训去了!”
“给靳乐乐写情书?”沙爱国苦笑一下,才无奈地说道:“志远,虽然我在她眼里是救命英雄,但我们距离太遥远,一旦她梦醒,我受伤害更大!”
刘志远眨巴眨巴眼睛,问:“那你要纸和笔干什么?”
沙爱国坚定地说道:“我要写退伍申请!”
“你疯了?为什么啊?”李志远惊讶地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我要离开部队,为赵子刚教导员的死讨个公道!”
沙爱国看着远方,目光坚毅,一字一句地说道。
漫天乌云突然四散,阳光撒满了整个院子,一束阳光正好照射在沙爱国的脸上,让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更加英武俊美。
5
武警槐荫大队的禁闭室内,沙爱国趴的椅子上,在一笔一划地写退伍申请书。
参军入伍,保家卫国,这是沙爱国从小就矢志不渝的理想,也是他成为精英武警战士的动力,可是,此刻他却要亲手写退伍申请书。沙爱国觉得,自己在面前的纸上,每写一个字,就像心头被剜了一刀。
沙爱国一边写着退伍申请书,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当初刚进军营,赵子刚教导员仇大队长欢迎自己的情景。
赵子刚教导员重伤后从医院出来,要转业回地方,他回到大队,依依不舍地跟战友们道别。那天,赵子刚还特意嘱咐沙爱国道:“爱国,你不要为我难过,你要好好当兵!我们当兵的人,就是要时刻准备为战友牺牲为祖国为人民牺牲!”
想到这里,那天的情景如在眼前,沙爱国心潮激荡,眼角湿润。
阳光斜掠过沙爱国的眼角,泪水在那里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