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借油

姜染先是熟练的将瘦肉片成了薄片，又生了柴火，在准备下锅的时候才想起来家里没油。

她今日割的是实打实的瘦肉，卖肉的老板把肥腥都剃的干干净净，一点肥膘都没给她留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姜染看着灶台下不断跃动的的金黄火苗，有些郁闷，再瞅瞅案板上红色的猪肉，到底是“吃”字占了上风，风风火火就出了门。

张漠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在井边打水，也不问她要去哪里，他已经能够忽视她奇奇怪怪的想法行为。只要不是去赌就好。

一分钟后女子娇俏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咱们家里有油吗？”

张漠抿唇，摇摇头，自从嫁到姜家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油了。

姜染摆摆手，拍胸脯向张漠保证道：“今日咱俩一定会吃到肉。”

她今日一定要吃肉！一定！

说罢，纤细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口，张漠眉间顿时有了一层折痕，在他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姜染的一举一动已经在不经意间牵动了他的思绪。

姜染走在路上，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往前走，她不知道要去谁家借猪油，只是大话已经说了出口，再回去不利于她的女子形象。

况且，姜染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

她再次去而复返，对上张漠疑惑不解的视线，扯了个合适的理由l为自己辩解：“我去拿点肉跟人家换油。”

一回生二回熟，姜染安慰自己，等以后做的多了，就习惯了。

“我去吧”

张漠对这个姜染的脾性也有了解，知道她今日是必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以她的名声出去换油，今晚大抵是无望了，沿途跋涉二十里外可能还有人家会开门迎她进去，张漠去厨房提了肉，径直出了门。

“哎？”

张漠难得热心，姜染赶紧跟了上去。

她家在村子的边缘，想要在附近找到人家借油还是很困难，看着张漠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姜染快走两步，就近找了户人家。

她知道自己名声不好，也没有贸然行事，而是有礼貌的轻轻敲门。

姜染对住户并不熟悉，也没有多余的想法。但张漠清楚的记得这是“大嘴巴”牛氏的家。

院内欢声细语有片刻的凝滞，又隐隐约约出现妇女喊人开门的声音，姜染站的笔直，扯出一个真诚好看的笑。

“谁啊？”

牛氏手里还拿着一个黄色的窝窝头，在看到姜染的瞬间惊叫一声，窝窝头也滚到了泥里。

“我是来换油的”

姜染想要把今天刚割的猪肉提起来给牛氏看，那人已经回过神，直接关门反锁，麻溜利索，没留给姜染半点反应的时间。

姜染脸上的笑意消失，心想自己也没得罪过他，何至于这样害怕？

越想越气愤，姜染脸色扭曲，像是一只气急败坏的公鸡。张漠后退一步，与她拉开些距离，以免殃及无辜。

姜染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眸子里的火气喷射而出，直接将脚下的窝窝头跺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