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惊喜
张敏从来没有见过小婕这么开心，雨过天晴后的暖阳般的笑脸，如此明媚与夺目。为了感谢钟海更为了小婕的节日，表演完节目，张敏提出一起在外吃午餐，钟海看着小婕期待的目光答应了。
点餐时，钟海问道，“你最爱吃的是什么？”“鱼啊！”张敏笑笑，“其实我基本是个素食主义者，最爱吃的是烤红薯。尤其是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冬天下了晚自习，妈妈就会把火炕烧得暖暖和和。火炉中烤好的红薯香，在门口就能闻到，那是我感到最温暖的时候。”张敏说着眼中闪现出无限的眷恋和温暖。
“有了小婕之后，为了给孩子补身体，吃肉才多点。不过后来发现，吃鱼有个好处就是不用频繁地动筷子。尤其是在外吃饭的时候，可以装作挑鱼刺的样子，一直埋着头吃，避免自己多说话。”此时的张敏是自然而放松的，钟海今天的表现，好像高兴的不仅仅是久久期待父亲的小婕，还有迫不得已求人成功的张敏。
“看来，我和小婕猜的都不是正确答案啊。”钟海看到张敏放松的状态更加恬静和温柔，越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自己尘封已久的心弦被人不经意中轻轻弹拨。
趁着点好餐等待的工夫，小婕看见两个大人聊得开心，给妈妈打招呼说就在门口玩一会，张敏笑着点头。小婕从来不会乱跑，看着妈妈照顾自己辛苦，早早学会了自己洗衣服。张敏心疼她，她总是说，“幼儿园老师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早熟懂事的小婕也给张敏在这座城市紧张压抑的生活增添了几多绚丽的色彩。
“这么早就学会了如何做个好妈妈，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会是个更好的妈妈啊！回头给你介绍个对象啊！”钟海看到张敏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母爱，试探地说。看着张敏一下子变得局促，钟海机灵地转了话题，“对了，你是什么星座的？我是射手座，天性自由，四海为家。”
“你对星座有研究啊？我是不太相信，同一个星座的人也有很大的差异啊，我是巨蟹座的。”张敏一下子又放松了“最近竟然有报道说，有单位招聘就是要问星座，问血型，也挺奇怪啊。”
“就共性来说，有说中的地方吧！你看，巨蟹座的女人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这在你身上就得到充分体现了啊。”钟海说道。
张敏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其实要不是怕父母担心，我都打算一辈子不嫁人了。把小婕拉扯大之后，攒点钱回去和父母好好在一起，尽尽孝心。要不是老家教学质量差，我就带小婕回去了。我不喜欢城市的生活，人与人之间猜忌多于信任，感觉活得很压抑。”
“我倒是城市长大的，但我喜欢四海为家画画的日子。其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做好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是个好姑娘，自信一些，这样对你自己，对小婕的成长都是有好处的。”钟海感到张敏不仅仅是性格内向那么简单，她的自卑从她总是咬紧的嘴唇，局促地搓手，闪烁的眼神都能看得出来。
“嗯，我自己也有感觉，就是喜欢一个人，就是一到人多的地方就紧张。我喜欢和谐的人际关系，哪怕是表面的，哪怕是自己成全别人换来的。我不知道是自己没有积极进取的精神？还是害怕明争暗斗的复杂？”说着，张敏又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
“是一个思维的误区，其实积极进取并不等于争名夺利，明争暗斗也可以是智慧的博弈。”也许是旁观者清吧，钟海的话让张敏思索良久。
“我喜欢苏东坡的放达，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能够获得心灵的自由和畅快。其实，我算是一个叛逆的人，让父亲很失望，但是我的坚持让自己有了一种充实的感觉。我的灵魂一直跟着我，唯一妥协的事情就是婚姻。
李佳是父亲选中的，婚姻对我就是一种绳索，想起来就闷地慌。只有在外画画的日子，尤其是在海边，我感觉自己是真正自由的。其实对于婚姻这也算是一种逃避吧，好在父亲想开了，我和李佳的婚姻走到了尽头。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就离婚了。”
看张敏不说话，钟海有些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张敏说了这么多？尤其是为什么要和张敏说自己和李佳的事情？钟海看着张敏，仿佛已经是相识很久很久了。
“菜上齐了啊。”服务员的声音把她俩拉了回来，张敏这才想起要叫小婕回来吃饭。张敏四处张望，就是不见小婕的身影，“小婕，你在哪里啊？小婕。”张敏的喊声带着哭腔，钟海跟了出来，“咱俩分头找，不会有事的。”钟海镇定地边说，边冲到了马路对面。
张敏带小婕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找不着她，心中的着急和内疚交织着。怎么会不知不觉聊这么长时间呢？如果弄丢了小婕，自己该怎么办啊？张敏正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手机铃响了，钟海的声音传来，“找到小婕了，我马上带她回去。”
张敏看到小婕的时候，小家伙手里拿着两个烤红薯，小心翼翼地看着张敏，“妈妈，不好意思，我出去时间久了。门口没有烤红薯，路边的叔叔说马路对面有，我就过马路了。本来想一下下就回来了，谁知道有好多人在等。看来和妈妈一样爱吃烤红薯的人有很多。
以前我一直以为妈妈最爱吃鱼头，现在才知道是烤红薯。妈妈，我给你和叔叔一人买了一个。”张敏紧紧抱着小婕，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好，好，回来就好。”钟海听到小婕说自己是叔叔，知道小婕早已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爸爸，也就松了一口气，要不这戏得演到多会啊？
“叔叔，谢谢你能来给我当爸爸！以后小朋友们再也不会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了，要是你能和妈妈在一起，我就天天有爸爸了。”小婕慢条斯理地跟钟海说道。
钟海和张敏的脸一下子都红了，张敏赶紧把菜夹到小婕盘子里，催促她快点吃饭。然后抬头招呼钟海，刚才悬起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心中因为小婕的懂事更是感动不已。看来这个特殊的节日母女二人都收获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