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怒毙笙笃晔
从总巡长办公室出来，聂臻明看着一屋子的探员，心血来潮地说道：“还挺好玩的，不知道我够不够资格在这里上班。”
探员们听的那叫一个郁闷，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怕是只有你这种大户人家的少爷才这么想，洋人巡警什么都不干，我们可是很辛苦的。
“谈完啦？”
林惠韵放下茶杯走过来，她就是这样的人，总能以最简单的话稳准狠地进行表达，但这样也会令人感到缺乏一种世俗情调。
聂臻明点点头，接过探员手里的礼帽扣在头上，说了声谢谢，比起由帮派分子充当的巡捕，屋里这些文职人员显得更好一些。
“您慢走。”
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不管是公共租界还是法租界，巡捕房就代表着一个字：‘贪’。
两人体面地从巡捕房出来，随便上了辆东洋车往东面去了。
总巡长办公室内。
加缪坐下来构思好后，拿起电话拨了几圈，等待片刻后说道：“你好，请给我接洋务公所，我是法租界的总巡长，是的公务……”
聂府。
聂臻明和林惠韵回来后听到一段哭嚎，伴随着恶语相向的话……
“哥几个继续给我砸，今天不把聂府拆了老子就不姓笙！”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林惠韵疑惑地说道。
“进去就知道了。”聂臻明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仿佛又回到昨晚肆意杀戮的时候，林惠韵感受到了不寻找，便没再说话跟着走进门槛。
“哎呦……疼唉……饶命啊……”
聂臻明眼眉一挑，心道：这是阿福的声音，难道是被人打了？从怀兜掏出枪来步伐加快了许多。
胆敢在我家行凶耍横，还放言要拆了聂府，打我家的人，不管你是谁。
你死定了！
聂岑戊气得抖手说道：“你给我住手，你给我住手！咳咳……”
“老爷……”小翠竭力扶着都快要急哭了，刚才阿福只是上前拦了拦砸花的人，结果被一顿乱打已然头破血流。
“可以呀，那您老是交还是不交啊？”笙笃晔说着竟上手去薅老爷子的辫子。
关键时刻，小翠挺身而出，急道：“不要动我家老爷！”
笙笃晔收回手来，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色眯眯地说道：“不动他的话，那我可就要动你喽……”
“不，不要。”小翠吓的身子向后仰，却还是不肯让开铁了心地保护聂岑戊的周全。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笙笃晔说完就打算对小翠做点什么。
“畜生啊！”聂岑戊老泪纵横地说道。
“不要碰她，啊！！！”已经被打的鲜血淋漓的阿福鼓足了勇气，奋力地扑了上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直接将笙笃晔扑倒在地，四五个人拦都拦不住。
“阿福！”小翠捂着衣领，惊慌失措地喊道，无奈自己只是一个弱小女子，只能眼睁睁看着。
“小翠，你们快走！去找少爷！噗……”
“娘希匹，老子今天毙了你！”笙笃晔被手下扶起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夺过一把土洋枪来就要杀人。
“老爷，你……”小翠愕然回头却见老爷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枪，跟少爷之前拿的一模一样。
聂岑戊将枪口顶在笙笃晔脑袋上，一脸决绝地说道：“你再动一下试试？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笙笃晔整个人一哆嗦，眼角余光瞧见了M1911的样子后，心里瞬间冰凉，傻子都能给出答案。
他万万没想到聂岑戊身上竟然有枪，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拿出来呢？
“聂老爷，我不动，我不动，你厉害……”笙笃晔一边说着，双手缓缓抬了起来，当抬到某个角度之后，脸上重新露出阴险与狠辣来。
“我不动……去死吧老东西！”
聂岑戊毕竟上了年纪，没什么反应速度，胳膊瞬间就被挡开了，紧接着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摔倒在地。
“老爷！”小翠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
笙笃晔举枪急眼喝道：“这么想死，老子就成全了你！”说着便要扣动扳机，送这个碍眼的丫鬟上西天。
嘭！
“哎呀！我的手……”
枪声是响了，但不是他这支，而是从正门方向射来的，子弹直接打烂了笙笃晔一只手，连带着那杆土洋枪一并毁了。
突然的变故令手下们惊慌不已，一个个东躲西藏起来，完全不考虑子弹从哪儿来的，对方是几个人。
关键时刻，聂臻明和林惠韵到了。
嘭！
又是一枪，这次并没有惨叫声，林惠韵冷面寒霜地瞧着被自己毙掉的一个巡捕，刚才对方想要打冷枪来着。
“聂臻明？你不是已经……”笙笃晔疼的直哆嗦，感觉自己随时有晕倒的可能，满头大汗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该出现的人。
“很惊讶是不是？”
聂臻明一步步地走过来，林惠韵那一枪令所有人不敢乱动，这就是手枪在近距离的优势。
除非对方同时举枪、瞄准、射击，否则在这三个动作完成之前，绝对会被M1911挨个爆头。
笙笃晔强忍着眩晕感问道：“聂臻明，你不是被抓起来了吗？你应该在巡捕房的大牢里才对！”
聂臻明枪口不变，直指对方脑门儿，淡淡的道：“是啊，我应该在坐牢啊，为什么呢？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来我家？”
笙笃晔被搀扶着缓缓后退，勉强回答道：“这……是个误……误会。”
“哎呀，手都烂掉了……脚也别留着了。”
嘭！
“啊！！！”
笙笃晔脸色涨红，眼中血丝清晰可见，一只手一只脚被打烂的他已然是强弓之末。
“聂臻明……聂臻明！”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聂臻明分明在调侃，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直至来到对方面前。
一字一句，语气冰冷地问道：“刚才，你踹我爹？”
“误……”笙笃晔还想要争辩一下却已然晚了。
嘭！
“你踹我爹？”
嘭！
“你踹我爹啊！”
嘭！
“回答我。”
嘭！
“说啊，你是不是踹了他？”
噗通！
笙笃晔仰头倒了下去，身上连中四枪，嘴巴不停地往外冒血，身体微微抽动着。
聂臻明转头看向已经吓傻的巡捕们，抹了下溅到脸上的血，冷漠地说道：“想死的留下！”
一句话，吓得他们连滚带爬地撤走，不知死活的笙笃晔也被手下拖了出去，地面被划出一道血痕。
林惠韵一直举枪防备着，直到对方最后一个人离开。
聂臻明放下枪，连忙来到老头子跟前，关心地问道：“爹，您还好吗？”
啪！
“逆子……”聂岑戊见儿子过来后，猛地一巴掌扇过去，随后眼睛向上一翻晕了过去。
“爹！爹！……”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