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徒劳
太阳表面的设备还在缓慢的建造着。蛟龙从获取的人类信息中，能够了解到垩的信息非常有限。尽管依旧继续收集分析人类的电磁波信号来侧面的了解垩可能的动向，但加大了入侵破解垩的防御监察设备，期望能从内部了解垩的更多情况。
这段时间里，释无从蛟龙获取的信息中了解到，这时的人们从最初看到的震撼科技实力中，渐渐的回归平静正常的生活。然而人们的思想在这之后已经有了深刻的变化。
当初大部分人都认为需要三个月以上建造。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一个半月的时间就打印建造好了第一个设备。建造是一个直径1000千米，通体呈现黑色，厚度达到100千米，边缘圆润的超巨型圆盘。超巨型圆盘打印建造好后，飞离盘古号表面，很快的飞向了相距超过一万千米的太阳表面悬停了下来。
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超巨型圆盘和之前的盘古号进行同样的操作。从直径1000千米厚度100千米的超巨型圆盘中心，脱离出直径达到600千米的中心圆盘。紧接着上升到距离500千米的高度时，同样的延展开，形成一个有15000千米，比地球直径还大的圆盘。当完全展开时，在地球上用超高倍的望远镜已经能够看到，在太阳表面的这个微小黑点。
人们通过虚拟现实场景看到后，已经不只是震撼，还有担忧。这时才明白盘古号只是用来生产更大型相同的建造设备而已，而不是建造星际飞行器。人们担忧的推测，现在已经能建造比地球直径还大的设备，如果以此循环建造，将会很快的把整个太阳包裹其中，人类将永远生活在没有阳光的黑暗中。那么地球将会急速的降温，人类将无法生存。
随后看到更大的设备，以同样的方式开始建造新的设备，人们开始担忧事情的严重性。还有少部分人不死心祈求脑机能给出答复，询问现在在太阳表面建造的东西作用是什么，会不会对人类产生威胁？虽然所有脑机控制的产品和设备依旧正常的运转着，但脑机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任何回复。而且自从攻击事件之后，脑机已经没有回答人类任何问题了。
不知道脑机真正意图的人们惶恐不安，如果照此发展下去可能造成整个太阳系毁灭。邦联政府的要员也深刻的认识到不控制住脑机，现在纵然提供了舒适先进的生活，但对人类的生存始终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在人们的担忧惶恐下，再次组织起早已解散的相关科研人员，希望能从各个可行的方向解除掉这个隐患。
在这个阶段，本来已经解散无所事事的科学家，再次被组织起来开始新的研究。主要研究两个方向，可控脑机和人类意识上传。
可控脑机，能阻止控制高科技的只有更高的科技，既然人类已经不能战胜脑机，就再发展出一个人类可控脑机，用人类能够控制的脑机与之对抗打败不受人类控制的脑机。
意识上传，改造人类自身，在之前有研究与机甲的结合改造，但机甲都是以适应人的身体。现在研究改造是将人的意识上传去适应机器，使人们获得机器所拥有且人类不具备的优越性。
在研究人类意识上传的研究中。有很多人质疑上传人的意识后，所发展出的新兴人类，还属不属于人类。就像现在还装着那颗大脑的脑机，虽然还有人类的大脑，但已经不再是属于人类了。已经没有人类的感情，也不会与人类进行交流。同样意识上传的人类还能否称为人类。在现在面临的担忧情况下，只能先研究发展出来，再看最终演化的情况。
有不少科学家从不同的方向上研究意识上传的方法。可惜所有方向上的进展都十分缓慢，一直没有取得实质性突破。科学家们始终没有探寻到人类意识产生的根源。其中有些科学家团队已经能将人的所有记忆上传到仿生的机器大脑中，不过始终无法形成意识并产生新的思维。
其余更多的科学家将精力投入到了可控脑机上。已经有实现了的脑机，现在只是不受控制而已，只需要在此基础上改造成可控的脑机形态更加容易实现。科学家们预想发展到一定程度，能与现在的脑机对抗时，将战胜现在可能威胁人类的脑机，或形成制衡的力量保护人类。在研究的方向上将之前脑机需要溶液浸泡并全方位刺激大脑的情况，改变成通过在清醒正常的人脑内膜上，覆盖一层非常薄的与溶液容器类似功能的脑内刺激膜层。
之所以经过严格筛选找清醒正常的人，是因为科学家怀疑当初的脑机可能使用了脑部已经受损的大脑，才会导致今天脑机不可控的情况。但遗憾的是在所有设计的指标完全符合要求的情况下，在接通了与之前一样的全新脑机设备后，却没有产生之前的脑机启动后的行为。并且在实验中将大量数据转换成脑电信号输入大脑时，处于清醒状态人的大脑，承受不住如此高的脑电信号输入。很多被试验的人出现情绪异常，精神异常，甚至大脑形成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发展研究到后面，甚至计划准备将正常清醒人的大脑摘出研究。但在内部个别研究人员内心的道德驱使下，对此事的曝光后，受到了人们巨大的谴责，因而停止了摘出正常人大脑的试验。只允许有限制的保证试验人员安全的前提下，进行脑内膜层的脑机研究。
其中当初制造出了脑机的科学家团队，没有进行这两个主要的研究方向。因为他们在刚制造出脑机不久后，多次尝试复现脑机的成功，想发现脑机产生这些新的科技的机制和原理，但都失败了。当初研究的两个方向，其中一个方向是不通过大脑，也能实现现在脑机的效果。另一个方向是提升人脑的智力和创造力水平。令团队科学家们们疑惑的是，新制造的脑机没有一台能启动起来的，研究的两个方向都无法进行下去。就算是复现出相同的脑机，多次尝试也没始终无法再次制造出相同的脑机。
当时团队失败后，认为有可能是人的原因，其他所有的一切变量已经做到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变量就是人。而人的这个参数不确定性非常大，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生活环境也不一样，接受教育也不一样，最后产生的意识会千差万别，行为上也会完全不同。并且生理上每个人脑内的神经元连接，以及脑内活跃的区域也会有很大不同，有可能是导致之后所有相同的脑机都无法启动。
最初的脑机能成功启动，认为可能恰好遇到了唯一能够激活的大脑，能够与脑机实现很好的连接并开始发展迭代。就像生物的进化一样，不是一个群体整体的改变，一起同时进化。而是其中的某一个单独个体变异，使之有更强的生存繁衍能力，并将这个基因保留繁衍扩大，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最终形成了一个新的物种。恰好这个人的大脑，就是所有人类中幸运的人，可以进行联通的人。只能由他发展形成超越人类的新物种，能做到超越人类更加惊人的发展，在更短的时间达到更高的科技高度，并有能力探索更多的未知。
所以对现在关于制造可控脑机的研究，他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而将更多的精力深入研究脑机内部，希望从脑机中找到能够控制脑机的办法。
其研究的方向是，制造病毒控制脑机的系统。团队人员在深入研究脑机后，发现经过多次迭代发展的脑机，很早就不与当初的大脑有任何的数据传递。当初脑容器装的大脑，在很早的迭代中就已经是一个摆设了。创造出脑机的科学团队这时才意识到，新的科技已经完全不依赖于人脑了。
早已迭代发展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系统，以无法理解其运行的方式运转着。新的科技探索方式和产生的原理更成为一个谜题，没有任何的参照和发展的经验，完全偶然成功的孤例。他们已经无法找寻脑机科技形成的本质，更无法寻找研究出制造控制脑机系统的病毒了。
大量的研究脑机行为后，这个科学家团队发现，虽然人们在研究各种限制控制脑机的方法，但脑机依旧为人类提供着各项服务，保障着人类的生存和研究。在各项能力都优于人类的脑机，早期还会服务于人类，渐渐地发展完全超出了服务人类的范畴，表现出的行为人们不能理解，逐渐的科技发展已与人类无任何的联系。
团队科研人员总结认为，这些产品设备是不同迭代版本演化的设备，还在服务于人类的这些只是早期系统迭代发展的，按照既定的程序服务着人类而已。而攻击人类以及现今在太阳表面的设备，是分化迭代出的更高级的智能体。可能已经不会关心人类的安危，不会在意人类的生命以及生存。
三个基地同时也有一些科研人员在进行各方面的研究发展。在明确认为已经无法战胜和控制脑机后，开始了更加激进的计划。制造超大型高速的宇宙飞船，在遭受可能被脑机毁灭人类之前逃离太阳系。可是在论证方案和可实施性上，发现如今已经无法实现了，所有大型制造设备已经被脑机生产的设备取代，根本没有建造出超大型高速宇宙飞船的基础了。想发展出完全不受脑机控制的大型高速宇宙飞船，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从最基础的开始。
同时人类在太空中，面临太空微重力环境，以及太空中的其他各种与地球环境不同的问题，也还没有达到能长久航行，让人类在太空中生活几十代甚至是几百代人的完备的科技，直至达到下一颗合适人类生存星球的能力。现在就连太空星光基地的一些设备损坏和基础的资源还需要地球的补给，根本无法离开地球太远。在三个基地没有足够的人员和资源的情况下，这个计划在研究后也只能搁浅。
在人们从各方面研究失败或没有任何实质进展的情况下，有一部分人认为人类现在已经是落后的，终将被历史淘汰。这是发展的规律，无法抵挡其前进的步伐。所作的一切为了自身生存的努力也只是徒劳。如果真的阻止了脑机的发展，那人类将是演化发展的绊脚石，是宇宙发展历史的罪人。所有人都要接受这个必然发生的结局，人类终将谢幕，与地球上所有的古老物种一样，最终都逃脱不了灭绝的命运。
第一个爬上岸的鱼早已灭绝，留下的只是它演化后的物种将其发扬光大，繁荣昌盛。人类也是一样，第一个触摸到太空的物种，同样的也逃不出这个命运。脑机脱胎于人类如今高于人类，将接过人类在宇宙中发展的重任，将其发扬光大。人类孱弱的身体，短暂的寿命，低于脑机的智力，各方面能力完全落败的人类，注定飞跃不了这浩渺的宇宙，注定无法进行宇宙间的航行，注定禁锢在地球上走向毁灭。
只有脑机的智慧体才能超越人类的各种缺陷，才能抵抗这宇宙的恶劣的环境，不受任何影响到达宇宙的任何地方。人类不必去阻止，也阻止不了这演化的进程，在物种演化的高度上一切都是徒劳的。而人类现在所做的只是螳臂当车而已，人类哪怕不想被淘汰，现实也不会抱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就像当初在人类的发展中，被一一灭绝的物种一样残酷至极。
但在基地上的很多人，当初都是脑机的反对者，他们大部分对人类终将淘汰不以为然。认为就算人类已经变成落后物种，终将走向历史终结。但如果人类能够阻止脑机的发展，那么也可以说明脑机不是先进的力量，人类还是占据主导。先进的力量反而能被弱小的力量所阻止，只能说不够先进。如果能摧毁脑机或者人类控制脑机，那足以证明人类还是高于脑机存在的物种。并且还做了一个非常形象的假设，脑机就算能发展出比人类更先进的技术和设备，如果是如今已经落后于脑机的人还能阻止其发展。在宇宙中如果被更高等的智慧物种遇到脑机后，将更容易的被毁灭。连人类都无法战胜，那将肯定无法在未知的宇宙中生存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