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舍脂
一阵香风云烟飘过,光华闪现,一位女神出现在赛夫人背后,身上散发月光一般,面容美艳却又带慈悲,双脚赤足踏地,穿着月白色天罗纱衣,一阵阵仙乐响起!
这是阿修罗王女舍脂夫人的法相!《杂阿含经·四十》当中记载:“彼释提桓因,名舍脂钵低。佛告比丘:彼阿修罗女,名曰舍脂,为天帝释第一天后。是故帝释名舍脂钵低。
这位舍脂女神奉了自己父亲阿修罗王的命令前去诱惑帝释天,后来帝释天娶她为夫人,二人居住在利刃天上!不过,这位舍脂夫人极为善妒,一次帝释天往灵山听佛陀讲经,舍脂夫人运用神通隐身偷偷摸摸跟着帝释天前往灵山,被如来当场发现,帝释天觉得难堪,回到天宫之后与她大闹一场最后舍脂夫人也一气之下回到了自己父亲阿修罗王毗摩质多罗的七宝殿!
这位女神精通佛魔两道,法力无边,没想到赛夫人修持的居然是她的法门,金池心中警戒十分!不过,所幸这舍脂夫人法相并没有神意下降!
此时的赛夫人全没了当时的精致美丽,宛若疯夫人一般朝金池大吼大叫:“你这老狗!坏我好事!我要你生不如死!”说完,双手一挥而就!
她背后的舍脂夫人法相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琵琶,金池见状不妙急忙叫回了孙妈妈,舍脂夫人十指轻谈,发出一道清脆声音,一时间金池耳中嗡嗡作响,一下子两眼一抹黑,元神轻轻摇动,几乎就要被摄出了肉体!
金池毫无反抗之力,就当此时,他的识海之处忽地大放光明,一片光明烈焰中,准提佛母法相出现,只见他一只手中的白螺钏手钟当中发出一阵一声,仿佛空谷幽声,金池的魂魄一下子凝聚起来,重新回到了他的肉体!
就当他清醒之际,那舍脂夫人法相并没有停下动作,拨动琵琶四弦,一股浓雾滚滚而来,万条金光火蛇在里头探头探脑,吐信喷火!好不吓人!
金池忙祭出七级浮屠塔,飞到空中塔中照出金光一片,将千万条火蛇卷到塔中而去,赛夫人见状心中焦急,她法力有限,凝聚舍脂女神法相已是不容易,若是再耗下去自己恐怕不是死在金池手里,就是力竭而亡了!
于是,咬牙对金池道:“老和尚!你我本就无冤无仇,你若是肯放我一码,等我后赵复国,我肯让你当大国师,统管天下所有的修习之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看如何?”
金池听后反问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能代表后赵呢?”此言一出,赛夫人松了一口气,还只当金池松口,于是说道:“就凭我是后赵皇室的公主!”
金池这一刻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处心积虑要恢复后赵了,不惜牺牲色相将后赵的这些恶鬼灵位偷偷藏在佛教寺庙之下,盗取百姓的香火愿力,积攒气运!不得不说,好厉害的城府,世间男子也颇有不如!
正当此时,金池口中道:“免了!我对这国师之位没有兴趣,道不同,不相为谋!少费口舌了!”一时间发动法力,只见一片金霞罩住了舍脂夫人法相,璎珞垂下,金莲绽放,一座宝塔在金霞之中出现,佛光大放清净琉璃!
那宝塔砸在了舍脂夫人法相之上,轰隆一声,舍脂夫人法相如同是瓷器一般,一道裂缝咔嚓一下子,从头顶慢慢蜿蜒而下布满了舍脂夫人全身,被清风一吹,化作无数尘埃被七级浮屠塔给吸到了里头!
同一时间,远在爱欲天七宝殿中的舍脂夫人在入定当中睁开双目,一脸地疑惑,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转眼间用心神念查看世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等看到利刃天时冷哼一声,继续闭眼入定!
她不知道的是下界某处的法相被人打碎,此时的赛夫人因为遭受反噬,躺在地上,嘴角一抹鲜红!双目不甘心地盯着金池!
金池嘴里念动八部众收服真言:“唵阿弥利都吽怕都!”一道佛光罩在那赛夫人身上,不消片刻,只见那赛夫人一脸虔诚对金池忏悔道:“弟子!嗔毒贪念,苦海无边,现今甘愿皈依!”
金池左手抬起,一道佛光打在赛夫人身上道:“即是如此封尔为乾达婆,为我八部众护法之一,与母夜叉同入我七级浮屠塔修炼,而后助我降妖除魔,以补偿罪恶!”
赛夫人闻言合掌念道:“皈依我师!”言毕,化作一道金光投入金池的七级浮屠塔里头而去!
金池看着这地下的狼狈,叹气回到寺庙!他先走到了那位在官府当差的赵捕头的房间,敲响房门,没一会儿赵捕头走了出来,见上金池,正要疑惑询问,金池已经把寺庙小和尚之死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不过把里面的一些神怪之事掩藏!
要知道私自设立供奉前朝乃是大罪!那赵捕头听见后立马不敢耽搁,又问道:“敢问大师,如今圆慧和尚与那个赛夫人去哪里了?”
金池闻言道:“他二人被老僧撞破好事,已经在地下房间里头双双自焚殉情了!”
对于金池的解释,赵捕头自然不信,不过线下最重要的还是把此时禀告给上头!于是,不过一天功夫就在那妙相寺地下搜出了前朝石氏历代暴君的牌位!
不过金池却没有继续呆在妙相寺,而是打算赶到都城长安而去!据说,鸠摩罗什现在正在长安大开法会,天下高僧都前往去听讲经!
当日观音的谚语:“法会起因由,显法有来由!法会二字恐怕就应在了长安!”所以,无论是何种目的,长安都是非去不可的!
金池一路往东南而去,此时间正值严寒冬季,天上下着鹅毛大雪,金池走在一条路上,只见两侧都有许多拖家带口,拿着包袱的人匆忙赶路!
金池奇怪:这大冷的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赶路呢?于是便拦下一个正要赶路的汉子,询问他们如此匆忙赶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