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自由和生命
接着，左右手分别掂着自己奥丽娜裙两侧裙摆的茵蒂克丝小跑了进来。
“啊？是你！？”
茵蒂克丝在看到正系着餐巾吃饭的肖恩以及旁边捂着肚皮、嘴角油乎乎的黑猫时，不禁俏脸通红，连忙欠身道歉道：“先生，真是对不起，是我没有照看好爱丽丝，让她打扰到您享用美食了。”
说着，她就欲伸手去抱桌子上的爱丽丝，然而爱丽丝却是一个跳跃躲过了她的怀抱，并望着汤姆哥在桌子上开始翻滚扭动，时不时的还翘了翘屁屁、举举尾巴，发出如同婴儿哭的声音。
肖恩不明所以，还以为这只叫爱丽丝的漂亮金毛短毛猫在嬉戏，但是汤姆哥却是猫躯一震，想要坐起，却又被浑圆的肚皮给压了回去，不禁流露出懊悔和不甘的神色。
一旁伸手欲抱爱丽丝的茵蒂克丝却是惊呆了，下一刻，她俏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她的爱丽丝竟然发情了，还在她印象不错的一位绅士面前，对人家的猫上演了求交配的行为。
哎呀，羞死人了，他......他不会误会我吧，不不不！这是爱丽丝自己的行为，不关我的事......茵蒂克丝俏脸火辣辣的，连带着都不太敢看肖恩的眼睛。
肖恩本来还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但是在看到突然不好意思的茵蒂克丝小姐以及懊悔都快写脸上的汤姆哥后，他顿时仿佛明白了什么，忍俊不禁道：“这位小姐，你的爱丽丝真可爱！”
茵蒂克丝更加不好意思，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
肖恩很绅士的摆摆手：“没事，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去喝杯咖啡吗？”
他学着记忆中那些绅士的动作，很优雅的脱帽抚胸，并伸手表示出了邀请的动作。
茵蒂克丝心脏狂跳，俏脸更加红润，微微低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侧着脸不好意思的伸出了自己雪白如同脂膏的柔荑。
肖恩微笑着一握，两人身体皆是一颤。
茵蒂克丝是过于害羞导致的，肖恩则是震惊的。
虽然早就知道王国贵族的小姐们保养的非常好，但是真的触碰到对方的肌肤，他才算明白什么叫做柔嫩无骨。
肖恩忍不住捏了捏，还是没有捏到骨头，但茵蒂克丝已经羞的快要将脑袋垂进脖子里了。
“磨蹭什么呢，还不走！？”
却是旁边躺在椅子上、顶着浑圆肚皮坐不起来的汤姆哥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肖恩先是一怔，随即给了他一个“你可别乱来”的警告眼神，然后再次保持着绅士的笑容，携手和茵蒂克丝一起走出了帘子。
外面早就候着的服务员们顿时惊呆了，尤其是看到自家小姐一副羞涩的小女人模样时，更是大脑一阵混乱，直到两人离开餐厅走远后，其中一个女服务员才惊呼道：“快，快去报告给子爵大人。”
......
一层大厅的休息座上，肖恩一边品味着香浓的咖啡，一边给茵蒂克丝讲述着各种经过修饰改编的“格林童话”，尤其是其中的“黑猫王子”，听的茵蒂克丝双眼冒星星，两只小手交握在胸前，满怀憧憬道：“真是太美了，若是我有一天也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也一定会用我的初吻唤醒这位被诅咒的王子的。”
初吻？肖恩先是一怔，随即心里莫名的有些惭愧，说实话，事情到了现在，他已经基本上判断出眼前这位茵蒂克丝小姐就是一位不谙世事，甚至是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的天使。
利用这样的人，哪怕是他，内心都有些过意不去。
想到这，他一咬牙，似有了决定，正准备要直奔主题，就见茵蒂克丝突然愁眉苦脸道：“肖恩，你觉得自由和生命哪个更重要？若是你的话，你会选择什么？”
肖恩一愣，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沉思了片刻，他一脸认真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刚说完，他不顾表情茫然的茵蒂克丝，继续道：“这句话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但是其观点我并不是很认同。”
茵蒂克丝终于反应过来肖恩说了什么，好奇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肖恩微微一笑，反问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是自由？”
茵蒂克丝犹豫了下，回道：“我的理解是，可以自主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吃自己想吃的食物，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嫁......自己想嫁的人。”
说到最后，她不好意思的看了肖恩一眼，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可能说的很肤浅吧？”
肖恩笑了笑：“不，你说的很好，那我再问一个问题，若是有一天，你最心爱的人被一个坏人杀死了，你想怎么做？”
“我想......”茵蒂克丝本能的想说“报仇”，但是内心的道德和法律的约束却是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肖恩轻叹一声，意味深长道：“在我的理解中，绝对的自由并不是自由。”
茵蒂克丝娇躯一震，迷茫的望着肖恩，“那是什么？”
“邪神！”
肖恩缓缓的吐出了这个单词。
茵蒂克丝心神颤动，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呐呐道：“可若是一直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难道这是自由吗？”
“不！”肖恩缓缓靠近茵蒂克丝，深邃的眼睛仿佛带有一丝魔力，“绝对的枷锁也是邪神！”
“所以，茵蒂克丝，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呢？”
“在我的理解中，自由是由心向外的，是自我约束、自我释放的，简单来说，在不违背自己内心和主动伤害别人的前提下，我们可以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情。”
“因此，对于自由和生命哪个更重要，于我而言，这不是一个单项的选择题，而是多选题，因为它们对我来说，同等重要。”
肖恩说完就静静的望着茵蒂克丝，等待着对方的自行消化。
虽然他不知道茵蒂克丝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是敏感的他还是察觉到了茵蒂克丝内心的痛苦，这种痛苦也许和她的贵族身份有关，也许和她询问的问题有关，但不管是哪种，他都希望对方不要在自由和生命之间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