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偶尔的美好
万世杰愣在当场，仍旧一言不发，看起来他是不知所措的。
郑佰全拉着万世杰走到远处的树后面，和万世杰说话。
“大胆！”李小涓在他们走的时候，朝他们背后扔下了一句话。
李小涓刚说完“大胆”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郑佰全对万世杰说道：“可能是皇后的灵魂又回来了。”
万世杰道：“不可能的……我没有感觉到婢女的灵魂回来……”
郑佰全道：“我也感觉我的婢女灵魂没有回来。”
万世杰道：“我们是清醒的，她是被夺舍了，我们该怎么救小涓？”
郑佰全道：“又不能绑，又不能打，只好先……”
“欸？你们真大胆！做什么的？”在远处的李小涓喊道。
郑佰全继续说道：“我们先哄着她吧。”
万世杰感觉到只能这样了，点了点头。
万世杰郑佰全两人走到李小涓面前，万世杰说道：“您好，请问是皇后吗？”
“废话，我要用膳。”
郑佰全学着宫里宫女的样子，弯着膝盖，双手搭在右腹边，对李小涓用尖细的声音说道：“皇后娘娘恕罪，我们不在皇宫大内，实在是无法提供山珍海味，希望皇后娘娘屈尊吃点鱼吧…”
李小涓看到郑佰全做着有模有样的礼仪姿势，说着正儿八经的话，不禁好笑，但还是昂着头说道：“吃鱼？我看不行吧？”
万世杰对皇后抱拳：“娘娘，现在河里水太浅，应该是没有鱼的。”
李小涓道：“没有鱼？好……那你给我抓两只野猪来，我想吃点大的，虽然没有宫中的山珍海味，但饕餮之宴应该有吧。”
万世杰不是很乐意，“娘娘，这山里虽然是荒山野岭，但野猪实在是难找，希望娘娘能够忍耐。”
“让我忍耐？信不信我砍了你？”李小涓道。
万世杰道：“娘娘……实在是难办啊……”
“你……”，李小涓刚要说什么，却见到万世杰掏出了自己刀鞘中的刀。这“噌”的一声，李小涓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因为万世杰久久没有入戏配合李小涓，所以走神，想看看自己的刀有没有血迹没擦干净，所以想抽出来看看情况。
“好好好好……”李小涓吓得立马说道，“行，吃鱼就吃鱼……”
举着刀的万世杰看到李小涓如此的转变，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李小涓突然体谅了自己。
郑佰全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到万世杰这么一搞，李小涓的皇后灵魂怂了，于是也就不出来解释了。
李小涓清了清嗓子，把这一页翻过去后说道：“你们……你们抓点鱼吧。”
郑佰全抓住万世杰一只手，和李小涓说道：“遵命，娘娘，我们明白了。”
李小涓道：“之夏，你实在是岂有此理，回宫之后，我会好好的罚你的。不过如果你能够将功赎罪，我就给你机会。你说现在这地方没有鱼，那你跑远一点，去上游看看。上游可是有大鱼的。”
万世杰抱拳道：“好的，娘娘。”
说完，万世杰和郑佰全转身离开了。
“画灵，你给我留下。”
“是…”郑佰全答应着。
“给我捶捶背吧。”
郑佰全听到能给李小涓捶背，脸洋溢出笑容。
“笑什么？”李小涓看到郑佰全的笑，以为他是谄媚的笑。
郑佰全坐在李小涓背后捶着捶着，李小涓感觉到自己的肺都要被锤出来，一边咳嗽一边叫着：“别…别…别捶了……你怎么给人捶背的？”
郑佰全道：“我没给人捶过背。”
李小涓道：“你没给你妈捶过背吗？”
“我妈是仆人伺候的，我只会磕头和听她的话。”
李小涓想到郑佰全是高官，没给人伺候过正常，说道：“好了……你给我轻点吧…那么大的力气…这不是打架，捶背是需要刚中带柔。”
“好…”郑佰全答应后，减轻了力度，让李小涓感到了捶背带来的舒畅。
过了半个时辰，李小涓终于等到了万世杰带着两条鱼过来，只见万世杰满头大汗，看起来很辛苦。
李小涓道：“来啦……你歇着吧。”
李小涓虽然嘴上有傲气，但心里很是感动。
李小涓之后吩咐郑佰全：“你负责清理食材，烤鱼吧。”
郑佰全道：“哦。”
李小涓看到郑佰全不是太情愿，说道：“你没烤过鱼，昨天我看你吃的烤鸡也做的不太好，今天在锻炼一下吧。”
“好吧。”郑佰全拿起了鱼走到了河边。
此时的万世杰坐在李小涓旁边，两人不说话，大眼瞪小眼。
万世杰盯着李小涓入神，心里面沉思着，看着李小涓心里有些怀疑，李小涓是否被灵魂附身。
李小涓看到万世杰盯着自己，此时没有想到万世杰怀疑自己，而是面颊泛红，内心感觉到万世杰对自己带着喜爱之情望着自己。
万世杰看到李小涓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也低下了头，避开了李小涓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郑佰全把这两条约手臂长的大鱼料理好之后，用树枝把这两条鱼贯穿身躯，放到火堆上烤了起来。
烤完之后李小涓说道：“画灵~”
郑佰全刚想把鱼分一分，但听到了李小涓叫自己婢女的名字，反应过来，把烤好的鱼递给了李小涓。
李小涓吃了一大口，感觉到鱼肉十分的鲜嫩。
李小涓吃到一半的时候，发现郑佰全望着自己口中的与鱼，眼睛里是渴望的光芒，于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另外那条赏你了。”
“多谢娘娘。”郑佰全笑了，这种笑是得意的笑，他感觉到李小涓对自己有关心和照顾，是一种爱情意义上的照顾。
李小涓之后又把吃剩下的一半递给了万世杰，“吃不下了，也赐给你吧。”
万世杰点头示意，“谢谢小涓。”
万世杰接过了李小涓手中的半条鱼，郑佰全心里有了些许敌意和两分怒气。他感觉到自己和李小涓的距离与万世杰和李小涓之间的距离相比，显得较为疏远。他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太敏感，自己明显是喜欢李小涓而吃醋了。
三人吃完之后，李小涓剔完了牙，对两人说道：“我……本宫感到了乏味的气息，你们谁讲讲故事听听吧？”
万世杰没有说话，李小涓见到万世杰是个闷葫芦，对讲故事不感兴趣，更不是一个很轻易袒露自己的人，于是李小涓对郑佰全说道：“你是郑佰全的躯体，也有现在的官员身份，你讲点故事听听吧。”
郑佰全说道：“我只会看一些修身治国平天下的书，不会讲故事啊！”
李小涓说道：“那你想想吧，你母亲不会讲故事给你听吗？”
郑佰全一听到“妈妈”这个词，心中的愁苦之情涌到了脸上。
“我只有这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大户人家家里家财万贯、良田千顷、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应有尽有，丫鬟仆人更是无数。这家族只有一个儿子，这儿子虽说不是聪颖过人，但知书达理，希望今后有所作为。但是他们家族突遭巨变，家族的老爷病重，管家在家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仅消耗家财，而且想取而代之，这个家的夫人少爷深受欺负。家族大夫人性格强势，威逼着小少爷上进，遇到少爷不满意的事，却不能说一个“不”字。小少爷在管家和母亲大人之间两面受气，心中的家族责任压得自己不能喘气，心中的苦楚如滚滚江水无人诉说……”
“好了……”李小涓打断了郑佰全，“这个故事太苦了，我还是指望一下万世杰吧——万世杰你不会讲故事，那会舞剑吧？舞剑给我看看。”
万世杰性格死板一些，他觉得练功是晚上睡觉前做的事，现在来做为时过早了。
看到万世杰没有反应，李小涓说道：“你可否忘记我的身份啦？”
万世杰反应过来李小涓现在是前朝皇后娘娘，只好答应，“是，娘娘。”
于是万世杰拿出刀，舞了一会刀。
万世杰舞刀即将结束时，李小涓打了五个哈欠了之后，说道：“无聊乏味啊……你背着我去远处看看风景吧。”
万世杰有些惊讶，他的目光望向了郑佰全，郑佰全望着万世杰，两个人看起来心意已经相通，明白什么了。
万世杰此时少见的有了歪心思，他要好好整一下“假皇后。”
万世杰主动到李小涓面前蹲下，李小涓趴在万世杰的后背上，万世杰双臂托起李小涓的双腿，李小涓双臂勾住万世杰的脖子。
“走！”李小涓拍了万世杰前身胸口一下，把万世杰当成了战马。
万世杰背着李小涓越跑越快，李小涓有些不舒服，“慢一点……太颠簸了……”
万世杰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速度越来越快，李小涓忍受不了，即将要把刚才吃的鱼给吐了出来。
万世杰感觉到差不多了，看到不远处的柔软草地，一用力，把李小涓摔到了草地上。
“哎呦——”李小涓摔在草地上，虽然不太疼，但吓得够呛。她明显生气，说道：“大胆，你想杀害皇后吗？是不是反贼？”
万世杰道：“别装了。”
“装？装什么？”
万世杰掏出刀，指着李小涓：“现在已经是大姚金炽五十年，你才是反贼啊。”
李小涓看到万世杰抽出大刀，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说道：“这……”
万世杰道：“小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现在邪崇入侵，我等会儿用力打你几十拳，看看能不能把这谋反邪灵给打跑，这样你才能摆脱控制，重新生活。”
说完，万世杰过去抓住李小涓，李小涓吓得紧闭着眼睛，万世杰说道：“小涓你忍一下……”
“慢着慢着……”李小涓急忙说道，“我…我是装的……我是装的……”
万世杰道：“小涓，虽然你现在的灵魂还在虚与委蛇，我会手下留情的。”
说完，万世杰举起拳头打向李小涓的脸，李小涓立马说道：“我真是装的……”
此时，只见万世杰的拳头贴到李小涓的脸部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真的我真的……我真是李小涓…我父亲叫李乾道，我有个丫鬟叫萍儿，我只是为了偷懒而已。”
万世杰忍不住嘴角向上弯了一下，之后说道：“皇后灵魂的记忆是和你共享的，说出这些内容也不奇怪……”
“我……我的记忆虽然皇后的灵魂能够共享，但我有一些看法，皇后是不能理解的，她只知道我的记忆，不知道我内心的想法的。”
万世杰问：“那你说说？”
李小涓想了一会说道：“你知道武林盟主现在是谁吗？”
“谁不知道，当今江湖武林盟主是飞城。”
“飞城我看是天下第一小人。”
万世杰生气了，说道：“你怎么又胡说八道？”
李小涓说道：“他为了和自己亲近的门派的利益，消灭了江湖刺客门派鬼莫派，鬼莫派虽然搞杀，但杀的都是危害一方的江湖势力头目。那些头目为了江湖地位兴风作浪，大肆敛财，残害不少江湖新兴势力。”
万世杰想和她辩论，但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因为他一是之前和李小涓辩论的事情过后，变得成熟了，二是感觉到李小涓说的话真是有她自己的思想。
万世杰相信了李小涓，“你就是李小涓，我虽然被你激怒了，但我知道你不是别人。”
李小涓看到万世杰承认了自己，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万世杰想到刚才李小涓害怕的样子，不由得用一只手的手背顶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李小涓看到万世杰低着头怪怪的，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笑了？！”
万世杰挥了挥手，李小涓嗔怒道：“好哇……你是故意的吧？是不是？”
万世杰不知如何应付，转身离开了。
“你…你把我害得好苦……”李小涓追上去，但刚追了几步，却发现眼前的景色让自己赞叹。
“万世杰……你看看……”
万世杰被李小涓叫住了，他问李小涓：“怎么了？”
李小涓发现此时的天空虽然是昏沉沉的，太阳只是暗淡的非常模糊的圆，但是他们身处在漫无边际的淡红色的花海里。
吹着微风，李小涓感受到了清新和心旷神怡，而她看着万世杰，想到了人生中的美好就相当于在美好之中有了自己的心上人。
万世杰呆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李小涓，李小涓此时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他。李小涓走到万世杰的身旁，之后摘了一朵小花放在了头上。李小涓说道：“你看我这朵花配我吗？”
万世杰笑了笑，觉得李小涓好几次神神叨叨的。李小涓又摘了一朵，把花插在了万世杰的头上。
万世杰道：“这是……”
“我们走……”
万世杰摸了一下头上的花，发觉到孩子气、脾气有些大的李小涓，也有了细致温柔的一面。她的样子让自己感到迷人起来。
过了一会儿，郑柏全看到了万世杰和李小涓回来了。
郑佰全发现两位头戴小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李小涓说道：“对不起啊。”
郑佰全问：“什么对不起？”
李小涓说：“我是为了偷懒，也是想逗逗你们玩，所以我把你骗了。”
郑佰全说：“我知道了，你从当假皇后一开始，我就从你眼睛之中看出了狡猾。”
李小涓道：“哎呀……我以为我是消遣你们，原来你们都是逗我玩的。”
郑佰全微微笑着：“玩了这么久，我们等会儿动身吧。”
“嗯。”李小涓说。
他们之后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往山谷的地方走去。
他们穿过了山谷，来到了之前河流的上游。只见这边的河流宽度约有5米，河流相比之前的那边，显得更加湍急。
这条河的这一边没有缓冲的河滩，站在河边掉下去会有被冲走的危险。
离河不远处正好有一块石头，他们三人在夜色下，坐在了石头上。
李小涓此时心事重重，万世杰本来话也不多，郑佰全感到太过沉闷，于是问李小涓，“小涓你怎么了？还好吗？”
李小涓从石头上下来，走来走去，一只握着的手捶打着另一只摊开的手，不停的这样，之后鼓起勇气，对万世杰说道：“万大哥……我……”
万世杰虽然见过生死，但现在自己的心却不停地跳，他害怕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局面。
“你跟我来……”李小涓拽着万世杰离开了。
郑佰全叹气，内心很是彷徨，自己仿佛是一个感情上的局外人。
李小涓带万世杰走到了不远处的河边。
一开始的两分钟之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在他们耳朵里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河水流过的声音。
之后，李小涓道：“我……我……”
万世杰虽然不着急，但发觉李小涓是有什么心事，好似是关于皇陵的是是非非。
李小涓要跪向万世杰，万世杰立马拦住李小涓，“小涓……你别这样……”
李小涓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说完，李小涓结结实实的跪向了万世杰。万世杰吓得也向李小涓下跪。
李小涓道：“我……我……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其实我有了一些婢女的灵魂所产生的记忆，我看到的画面是……我爹真的杀了你义父！”
李小涓说着说着，脸色脸上带着惶恐和哀求。
万世杰原本温和的脸变成了沉思，他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之后缓缓的说道：“小涓，我也有话跟你说……”
李小涓急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爹杀了你义父，这是不能否认的……我求你，我求你能不能放过我爹，我可以抵命的……”
万世杰擦了擦李小涓的眼泪，说道：“你听我说，我没有怪过你，也没有想对你爹怎么样，我要是恨你，我就不会结结实实的挨你一刀了。”
李小涓道：“我爹杀了你爹，杀父之仇，你就放下了吗？”
万世杰背过身走了几步，说道：“我是想说我义父被杀的事情，我觉得另有隐情，可能也是皇陵的原因，才会导致发生的这种事情。你爹是一个好人，他能够杀害自己的亲师弟，一定是有原因的。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相信和皇陵的阴魂一定是有关联的。再说……你应该相信我，我没有杀害你府上的师兄弟和下人。”
“嗯嗯嗯……”李小涓猛点头，“我相信了…我真的相信了……都怪我……”
万世杰双手握着李小涓的双肩，“你放心，你爹我不会找他报仇的。现在皇陵的事情，岳钦的事情，你家人被害的事情，这些事一定是有蹊跷的。”
李小涓望着万世杰的脸，心里泛起了感激和感受到了暖流和温柔，“万大哥……”
万世杰坚定的说道：“即使真相不是因为皇陵，而是你爹为了目的杀害我义父，我也不会计较了。”
李小涓心里反而觉得这对于万世杰不公平。
万世杰说道：“你家那么多人被害，我不会再计较了。你们家已经受到了惩罚，只要我永远不见你爹，这事我就觉得该过去了。”
“你……你为什么要宽恕？”
万世杰说道：“因为……你是好人。”
这不是发好人卡，李小涓听到万世杰的话，心中激动地不顾男女之间的礼节，突然抱住了万世杰。
万世杰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哆嗦了一下，但还是不熟练的用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李小涓的后背。
此时的景象被郑佰全看到了，郑佰全不顾平时维持的淡然心态，一股妒意使自己忍不住的攥紧了拳头。
郑佰全想打断他们，但却又发觉自己是不是太激动了，最后他轻轻的咳嗽了一下。
李小涓松开万世杰，看着郑佰全。李小涓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心里不在乎这表现合不合适，认为一时的激动做出的表现也没什么不妥。
李小涓对郑佰全说道：“郑大哥……万大哥为了我原谅我爹了。”
郑佰全此时心若死灰，不怎么高兴的脸对李小涓微微笑笑。
李小涓没有想太多自己的感情和对怎么对待郑公子，不明白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郑公子；而对于万世杰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但却看到万世杰，觉得他越来越让自己迷恋。
感情进行时，一切往后再说……